夏清笑的两个眼睛都弯成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我们都很期待,你那神奇的针灸术。”
苏芍药拿起本子,念道:“你对人体构造应该已经很熟悉了,现在,我告诉你主要需要记住那些重要穴位……”
苟云启没想到让他焦头烂额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解决了。
临床实验的两个月里,出现过各种状况。
苏芍药也在不断改进她的方法,还有药方。
在这个过程中,他见识到了中医的伟大。
在需要很多仪器辅助检查的今天,谁能想到,就把一把脉,连年轻的时候生过几个孩子都能看出来呢?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苟光辉也觉得自己浑身凉飕飕的,总觉得在她面前没穿衣服似的。
两个月后,有效药正式上市,面临所有感染瘟疫的人免费发放。
这段时间,可谓是漫长而沉重。
淮河人不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瘟疫才会结束。
在彻底结束的时候,才是苏芍药回去的时候。
与此同时,一个叫离容集团的公司,迅速在秦岭拔地而起。
它是通过开发新兴产业起家,后面包揽了许多工程。
国家现在正在大力发展这个,可以说,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担水村也跟着热闹起来了,今年,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种起药植。
最主要的是,后面那几座荒山上废弃的茶叶被一个叫离容集团的公司包下来了,明年六月开了,大家没事就可以上山采茶。
以几分钱一斤的价格卖给老板,他们再拿回去制好茶。
国家果然开始发展他们这里了,国家没有忘记他们!
最令人回味的,还是苏老二的坟。
来了不少人,给他重新打了一座碑,把坟里里外外重新修葺了一遍。
担水村的人都注意到了这点,所有人都觉得是因为苏芍药,她成了国家的科研人员,所以苏老二的坟被翻新,也是正常的。
“苏老爷子,你家老二的坟被翻新咯。”
有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现在是农历七月中旬,中元节前后,都是要去给过世的亲人送钱的。
苏姥爷子就打算今天去给老二烧纸,自打苏百合也走了之后,就一家三口在家里,怪冷清的。
听到这声音,他淡淡应了一声。
“我知道。”
早在几天前,就有一批做工程的人上门了,把文件拿着给他看。
不用他签字,上面早就有人把名字写得端端正正,令人醒目了。
是芍药。
她的字和以前大不相同,笔锋凌厉,深冷逼人。
和以前狗刨似的字相比,现在就像换了个人。
那可不是换了个人么,没有读过书,却走上了一条大家从来没走过的路。
她是苏家的骄傲,是老二的骄傲。
苏老爷子拿着一篮子纸钱和檀香,慢悠悠走出门。
“老大屋里的,我去给老二烧纸去了,做好饭你们先吃,别等我了。”他打了声招呼。
“知道了!”
苏大娘把锅铲一扔,不耐烦道:“这几天都在提那个死人,晦气死了!”
苏大伯连忙捡起铲子,接手了做饭的活。
见她又这样,劝道:“人都去世了,你就别生这些气了,先做饭吃了吧。”
苏大娘冷哼一声,坐到了凳子上。
“我不煮,你自己弄吧。”
苏大伯无奈的叹了口气,“那你歇着吧。”
最近天热,又是农忙的时候,很少有这么闲的时候。
苏大娘坐在门口乘凉,拿着一把蒲扇。
“也不知道百合现在怎么样了,她跟赵子杰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百合是出去干活的,怎么可能过得不好。”
见他居然这么不关心女儿,苏大娘目光飕飕的杀过去。
苏大伯缩了缩脖子,讪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子杰是个大学生,文化人,肯定会对老婆好的。”
见他这么说,苏大娘才收回目光。
她翻了个白眼,“女儿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爹,也是倒了霉了。”
苏大伯不说话,默默炒着菜。
而他们口里的苏百合,现在正挺着大肚子,在店里扫地。
现在学生都放假了,赵子杰不知道每天在忙什么,苏百合不敢去问他。
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月了,现在是一天比一天累。
孙小姐自从那次之后,就没来过了。
可她跟一根刺一样,牢牢扎进了苏百合心底。
现在肚子大了,老板人很好,缩短了她的上班时间。
当然,工资也会缩减的。
天还没黑,她就做完活了,扶着腰往家里走。
走了快一个小时,才到家,
推开门,早上打扫干净的院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拉了屎,零零散散的,到处都是。
她有些犯恶心,转过头吐了起来。
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只剩酸水。
她吐了半天,才缓过神。
又挺着大肚子去打扫。
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番,才开始做饭。
今天赵子杰回来得早了些,踹开门进来,就回了屋子。
苏百合拿着铲子出来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
因为在一个多月前,她看到赵子杰手腕上的表已经没了。
看样子,是跟那位孙小姐断了联系了,这场战役,她赢了。
虽然子杰这个月每天还是早出晚归的,可身上那莫名其妙的香水味也没了,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了些,不过没关系。
男人嘛,谁不会在外面找女人。
只要最后能回归家庭就好了……
她过去敲了几下门,温声劝道:“子杰,出来吃饭吧,饭好了。”
回应她的是暴躁又沉闷的声音,“滚!”
苏百合吓了一跳,知道他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打算打扰他了。
“那好吧,子杰,我把菜温在锅里,你待会儿要是饿了,直接拿出来吃就行。”
说着,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算离开。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露出赵子杰一张阴沉的脸。
他眼下有些青黑,胡茬都冒出来了,吓了苏百合一跳。
苏百合捂着嘴,担忧道:“子杰,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
“是没休息好吗?”她神色担忧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