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肖译才不管江德福的死活,他只专心致志的盯着眼前的那一片荷花。
嗯,果然黑,什么都看不见。
“朕想起来这处离洛宝林的昭云楼近,刚好朕有些累了,去洛宝林那歇歇脚。”
???
江德福听了这话,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盯着肖译的背影。
这位爷在说什么胡话?脑子不正常了嘛?
从这荷花池去昭云楼比回乾清宫还远,他是怎么睁眼说出这种瞎话的。
不过从这句话中,江德福终于知道了这位主子爷今夜这些不正常的举动是为何了。
虽说这段时日,皇上并没有去昭云楼,也没有唤洛宝林来过乾清宫,但是皇上可三天两头的唤人来问洛宝林近来的状况。
每次听说洛宝林一个人过得有滋有味,压根就没有为皇上不找她伤心,或是这段时日没要人给她送东西去,她也压根没问。
这不今日听说她与心儿去摘了莲子,还做了莲子羹与莲子糕,送去给许昭仪与夏常在。
就连那不怎么来往的宋选侍那都有一份。
这不这位爷便一直期待着洛宝林会要人来给他送一份。
便一直在御书房里等着。
怪不得当时不知道是谁送来的食盒时,那眼神巴不得在那食盒上盯出花来,结果后来听说是宴妃送的参汤,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给了我江德福。
原来是以为那东西是洛宝林要人送的,结果不是,自己生气了是吧。
好家伙,敢情这人今天各种心情不爽就是因为洛宝林没给他送吃的来呗。
他就说,这天这么黑了,这万岁爷好端端的要来荷花池做什么。
而且为了去见洛宝林,连这种小孩子都可以识破的借口都说的出口,真的是,没眼看啊。
此时江德福的心中小人都快要炸了,恨不得把这主子爷拉起来揍一顿。
他自己没得到洛宝林的点心,就可着我江德福一人折磨,真的是禽兽啊!
……
“皇上驾到~”
昭云楼外传来人的通传声。
洛云妤忙将手中咬了一口的莲子糕放进那盛着糕点的盘子里。
从软榻上挪下来穿了鞋就急匆匆的往外走。
这么晚的,这皇上怎么来了,一点招呼就不打,真的是。
“小主,你慢些,别摔着。”
秋月见着自己小主急得鞋子都没穿好就往外走,忙出声提醒了一声。
等洛云妤行至院外时,肖译也带着人进来了。
洛云妤忙迎上前,脸上挂着笑意,福身行礼:“这么晚皇上怎得来了,妾失礼了。”
可不是失礼,她沐浴过后就丝毫粉黛都没施,发丝也因着舒服散着披在了后头。
就连身上穿的外衣还是刚刚秋月听见通常急匆匆给自己拿来穿上的,显得也没有那么齐整。
哪能想到这人晚上这般高调的就来了,之前他来可都没有要人通传,自己失礼了倒也无妨。
今日他这样一来,倒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了。
“起来吧。”
肖译冷冰冰的留下一句,就直接擦着洛云妤的身子往里头走了。
听着他的语气不好,倒让洛云妤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爷,吃错药了?
洛云妤只能用眼神向跟在后头的江德福求救:什么情况?
江德福本想提点洛宝林几句,好让她知晓这位爷为何生气。
只是已经走到门口处的那个男人没有听见后头有跟上来的声音。
转了头盯着洛云妤站的位置,说:“怎么?爱妃不跟上来这是不欢迎朕?”
洛云妤已经十分确切肯定这男人,心情不好,生气了,虽说她对他了解的还不算透彻,但就他现在这些所言来说,绝对是生气了。
这不,爱妃都叫出来了。
虽说不知道这人为何生气,但是现在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要不好好安抚一番,等下倒霉的可是她自己啊。
洛云妤忙提着裙角,快走了几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皇上说笑了,妾怎么敢不欢迎皇上,这不是妾想问问江公公皇上有没有用晚膳,要是没用的话,妾好叫人准备不是?”
“是嘛?那倒是朕错怪爱妃了?”
肖译一直等人走到自己跟前了,才双眸紧盯着她,说出这话。
怎么感觉这段时间没见,这小姑娘又长高了些,脸上肉也多了些。
果然,朕没来打扰她,她过得真的很好,可恶!
“没有的事,皇上都是对的,有错也是妾的错,皇上可要用点银耳莲子羹?新鲜莲子做的,很可口的。”
洛云妤用手扯着肖译右手的袖角,见他没有生气,还扯着那袖角微微的晃动了几下。
见肖译低头看过来之时,她还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家中之事,要是她做了什么事惹哥哥生气,她就是这么对哥哥做了。
每次这样,哥哥都会拿她没辙。
虽说这人不是哥哥,但是应该这招对他来说是有用的吧?
管他有用没用,先用了再说,要是没用自己在想想其他的法子。
反正法子是死的人是活的,她还能被一个法子折磨死。
现在首要任务是哄好这位祖宗。
肖译瞧见她这般做,心里啊,瞬间就柔软了一片,只是想起这人心中一点都没有自己,又好吃的都不会想到自己的时候,又狠了狠心。
没有被轻易哄好,还是还是那一副冷峻之色。
“那东西不是女子爱吃的嘛?朕堂堂六尺男儿可不喜那些甜食。”
“那好吧,秋月,快去给皇上泡杯茶来。”
不吃就不吃吧,自己多吃点,反正我也就是随口一问。
肖译见小姑娘这就妥协了压根没有再劝一劝自己的意思,直接将衣袖从她手中抽了出来,一人闷闷不乐的进了内室。
进去后就瞧见那软榻上的案桌上,放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还有一碟子莲子糕。
而且那莲子羹最上面那块,明显有被人咬过一口的痕迹。
看来自己来的时候不巧,扰了这人的好雅致啊。
怪不得问自己喝不喝那莲子羹,敢情是她自己就在喝,怕他瞧着了是吧。
她就说这人怎么好端端的还对自己撒娇,还扯自己的衣袖,用那副诱惑人的样子看着他。
这个女人真的是太过分了。
气死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