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陈设华丽而庄重,墙上挂满了名家字画,书架上摆放着珍贵的古籍典藏。屋内散发出淡淡的龙涎香气息,给人一种肃穆而庄重的感觉。
皇上肖译端坐在雕龙椅上,身穿龙袍,神态威严。他手持御笔,专注地批阅着奏折,眉头微蹙,表情凝重。
只是听见外头传来说话声,并且有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
他保持着手持御笔,端正坐在龙椅上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眼神时不时的往门外的方向瞟去。
江德福端着刚刚从门外接来的食盒进入殿中时,就明显感觉到有一视线死死的盯在那食盒上。
只是等他走近了那眼神又没有了。
“万岁爷。”
江德福行至肖译身前时唤了一声。
肖译停下手上动作,只是眼睛却不离桌上的奏折一眼。
“何事?”
江德福听着他这有些冷淡的语气。
心中鄙夷着:哼,要不是你是主子,我可不惯着你,也不知道刚刚谁一直盯在我手上的食盒,现在在这装什么正经。虚伪的男人。
“宴妃娘娘体贴皇上身子,要人送了这参汤来,万岁爷可要用些?”
江德福举了举手中的食盒给肖译看。
刚刚他出去吩咐人泡茶时凑巧碰上了宴妃派来送参汤的婢女。
那人本想自己送进来的,但他知道皇上的规矩,在批阅奏折时不喜她人打扰,他便要那人将东西给他,他提进来就可。
肖译听见是宴妃送来的参汤脸上明显有一丝失落闪过,快的让人压根瞧不着。
“不用了,赏你了。”
他淡淡的回了一句,便继续刚刚还没有做完的事。
“奴才谢万岁爷赏。”
江德福对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了,基本上除了太后要人送来的补汤,皇上会赏脸用上一些,其他人送来的基本上都进了他的肚子。
倒把他给补得身子健硕的很,连生病都鲜少有过,多亏了这些主子们的补汤了。
江德福提着食盒下去,打算去把参汤倒出来给自己的小徒弟喝,自己再去给万岁爷泡杯茶来。
等到他回来时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只是等他走近才发现皇上批改的折子还是刚刚自己出去的那份。
他不由有些好奇是什么棘手的折子让皇上这么难以抉择,便在上茶时微微探了探身子,瞧了眼那折子。
才发现那只是一份普通官员汇报近来京中情况的折子。
像这种折子平时他基本上是瞧了一眼,写个阅字就过了。
只是今日自己出去找了小邓子要他喝参汤,又等水开泡了这茶,皇上竟还在看
不正常,这很不正常。
“万岁爷,可是这折子有问题?”
江德福不解的询问出声。
肖译则被他这一打断,御笔直接在那折子后留了一道墨痕。
他瞧了一眼那已经晕开的墨,口中吐出一口浊气,顺着那晕染开的地方写了个阅字就丢至一旁了。
“无事,只是一时想事情想入迷了。”
“万岁爷可是有何不解之事?是否要奴才去唤穆指挥使来,与皇上探讨探讨。”
江德福提议着。
他在皇上身边这些年,每次他有什么疑惑不解的事都是要叫那穆指挥使来一同商议一番。
每次穆指挥使走时,皇上的心情便也好了。
是以一听见自家万岁爷有时候想不通,他第一个就想到了穆指挥使。
毕竟有时候这穆指挥使可比后宫的那些娘娘要好使多了。
“不用。”
肖译简洁意赅的拒绝了。
只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心情批阅奏折了,将手中御笔放置一旁的笔架上,拍了拍身上的龙袍起身。
“不是说现在荷花池的景色很好,走,陪朕去那瞧瞧。”
说完,直接踏步就走了出去。
江德福顿在原地,实在是想不通这万岁爷怎得好端端的想去荷花池了,还是现在这天都已经黑了的情况。
他要没记错的话,荷花池晚间那边景色可没有什么好巧的,那边灯也没有弄那么多,反而有些昏暗呢,就这,看景色?
万岁爷这是抽什么风呢?
罢了,管他抽什么风,他是主子,他最大,直接就舍命陪君子了。
他走到门外叫人拿了些灯笼快些去给万岁爷照路,自己也提了一灯笼快步追上了他。
“万岁爷,等等奴才,天黑,小心脚下 奴才给万岁爷照亮些再走。”
“哪有那么娇气,朕又不是看不见,少废话,快点。”
肖译冲着江德福语气有些不好的说着。
得,这位万岁爷心情又不好了,又不知道谁招惹了他,唉,伴君如伴虎啊。
“是是是,奴才错了,万岁爷恕罪。”
江德福不敢再说些什么,只顾着举着灯笼跟在万岁爷的身后。
平时走到这荷花池要两刻钟的时间,硬生生的直走了一刻钟多一点。
这可给江德福累够呛。
虽说他是有点功夫底子在身上,但是这么多年伴在皇上身边,也疏于练习,再加上年龄也有些大了,跟万岁爷比,自是不能比的。
这不此时他默默的站的离肖译远些地方大口的喘着气。
他可不敢上去,这主子爷还气着呢,要是被他听着了,自己又没有好果子吃。
只是他没有想到就这主子爷还没有打算放过他。
“江德福,天天你这喘的,可见你最近偷懒了没有好好练习,明日开始,你去穆书白那,每日与他练上一个时辰。”
江德福苦耷拉着脸:“万岁爷,奴才这一把老骨头了要不就算了?”
“两个时辰”
“万……”
“再说废话就再加一个时辰。”
这人那性感的嘴唇里吐着竟让人痛心的话。
江德福声音低迷的回了声:“是。”
他看着那乌压压一片,压根看不到什么荷花的荷花池。
此时的心啊,就如那瞧不清的墨色一般,一样的暗无天日啊。
那穆指挥官,对练起来压根不管你是谁,上了那练武场,便是对手,直接下死手啊。
自己这老胳膊老腿的,危啊。
果然,生气的男人不好惹啊,在他面前喘气都是错的啊。
太监的日子苦啊,这位主子爷的太监更苦啊。
真真是欲哭无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