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
容仟寒没跟她解释,带着她径直离开摄政王府,上了马车。
马车驶过京都的闹市,还在继续往前。
她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容仟寒,“王爷,咱们去哪里?”
“马上就到了。”
她一头雾水望着神神秘秘的他,没再继续多问。
马车行至京都北街街尾,一处僻静的小宅子前停下。
容仟寒率先跳下马车,把她扶下来。
她不解望向眼前的小宅子,“这是……”
“进去看看。”
她跟着容仟寒推门进入宅子。
进门是一个大院子,院子后面有五间正房,院子两侧还有两间耳房。
她看糊涂了,再次转头看向容仟寒。
容仟寒将一张房契交到她手上。
她看着房契下方写着她的名字,睁圆了双目。
“这是……我的房子?”
“不只是你的房子,还是你的家。”
“我的家?”
“嗯。”
阿瑶拿着房契往前走,将几间屋子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欣喜回到容仟寒面前。
“这里真是我的?”
“你昨夜说摄政王府不是你的家,那往后你便将这里当成家,你随时都能回这里,你在这里可以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昨夜就随口说了一句,摄政王府不是她的家,容仟寒今日就给了她一个肉体栖息的家。
眼眶一阵湿热,心里的感动无法言喻。
“王爷……”
容仟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顶,“本王说过不会亏待你,你想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
她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您别对我这么好。”
他越是对她好,她心里就越是歉疚。
她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他,接近他也是有目的的,可他……
容仟寒一把将她拽入怀里,轻抚她的后背,带着一丝无奈幽幽道。
“本王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他是树敌无数的摄政王。
他越是在意她,她就会成为敌人们的目标。
他只能做这些了。
她把头靠在他胸口,道:“这些足矣。”
“阿瑶……”
他将她打横抱起,带她回了房间。
把她放在床上,他没有立即压上去,目光灼灼盯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她垂下了眼帘。
“这里只有我们知道,往后在这里,你可以叫本王相公。”
她一愣。
“夫人。”
“相……相公。”
“嗯。”
他覆上去,将二人褪下的衣衫随意丢在床下。
这里只有他们,容仟寒再也不用压抑自己,引领着阿瑶开启全新的体验。
每每情到浓时,他都会停下,凑近阿瑶耳边说:“叫出来,本王想听你的声音。”
阿瑶脸皮薄,也没经验,迟迟不肯出声。
阿瑶咬紧嘴唇,用湿漉漉眼神望着他,似是不满他在此时停下。
“叫出来,本王就继续。”
“王爷……”
“不对。”
“相……相公。”
“继续。”
“相公……”
阿瑶叫了无数声相公,嗓子都哑得没声音了,他才肯放过她。
酣畅淋漓的情事结束后,二人紧紧相拥而眠。
阿瑶隔天醒来,立马想到这里不是摄政王府,倏然坐起来。
“王爷,快醒醒,您上早朝该迟到了。”
“不急。”
“您若是迟到了,朝中大臣又该对您指手画脚了。”她催促道。
“为了不让夫人担心,为夫起来便是。”
他起身,一把将阿瑶捞回怀里,一番缠绵悱恻的拥吻后,才满意松开了她。
“王爷,要节制。”
他勾了勾唇,“你这个小丫头太诱人,让本王如何节制?”
她抿紧嘴唇,在心里暗暗道:明明自己不懂得节制,还怪我了?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翻身下床。
“不逗你了,本王去上早朝了。”
“嗯。”
容仟寒走后,她坐上马车回摄政王府。
途经京兆府门前时,发现京兆府门前围了一群人。
她好奇停下马车,跳下马车走去。
“袁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谁知道呢。”
“好人不长命啊!”
“唉……”
阿瑶听得一头雾水,连忙拽了拽一个男子的衣袖。
“大哥,请问京兆府出了何事?”
男子无奈长叹,道:“袁大人病重,估计就要不行了。”
袁平病重!?
她上次见袁平时,只发现他染上了风寒,不至于丧命。
想了想,她径直朝京兆府走去。
刚走到门槛,就被拦下了。
“你干什么?不知道袁大人病重,你还往里闯?”
“这位大哥,我是大夫,我可以替袁大人治病。”
官差上下打量她,不屑冷哼道:“你是大夫?京都可从未出过什么女大夫,你休想骗我。”
“我真是大夫。”
“赶紧走开!别来胡搅蛮缠了。”
阿瑶还要继续解释,官差已经不耐烦将她轰了出来。
她退出人群,环顾四周后,索性去了京兆府后门。
好在后门无人把守,她顺利进入京兆府,找到了袁平的房门外。
她刚要推门进去,却听到屋内二人的谈话。
“老爷,我们真要这样做吗?若是被发现了,就是欺君的死罪啊!”
袁平无奈叹息道:“可我们不走,丞相大人决计不会放过我们的,走与不走都是死,不如豁出去了。”
“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是我们家连累了你。”
“夫人别说这些了,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京都。
“嗯。”
二人一番收拾后,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阿瑶。
袁平大惊失色,赶紧拉着袁夫人后退,一脸惊悚看着阿瑶。
“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阿瑶迈过门槛,随手将房门关好。
“袁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我、我……”
知道阿瑶是容仟寒身边的人,被要撞见了,等同于容仟寒知道了。
容仟寒知道了,他就没活路了。
“自从那日去了丞相府后,袁大人便称病不出门,可我看袁大人们现在好好的,丝毫没有病重的样子。”
袁平动了动嘴唇,一时哑然。
袁夫人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拦在袁平面前。
“你是何人?”
“我是摄政王身边的人,今日特意来探望袁大人。”
闻言,袁夫人马上也变了脸。
二人对视一眼,竟同时跪在阿瑶面前。
袁平:“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还望你高抬贵手,让我夫人离开,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老爷。”
袁夫人也看向她,“都是我的错,老爷是为了我,才会犯下那些错,请带我去见摄政王,将我问罪吧!”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阿瑶问。
袁平自知瞒不住了,绝望开始说起了这段往事。
那一年,袁夫人的弟弟在青楼喝醉了酒,与一人起了争执。
二人推搡之间,弟弟误将那人推下楼。
死了人,弟弟的酒马上就醒了。
他怕被对方家人告上官府,让他去抵命,便私自将那人的尸体处理了,然后慌慌张张回了家。
他将此事告诉父母,父母舍不得唯一的儿子抵命,就想到了袁平。
在岳父母的一番软磨硬泡下,袁平答应帮弟弟。
最终,这一桩案子就被袁平定性为醉酒失足坠亡。
这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但还是被苏渊查到了。
苏渊便用此事威胁他,让他将苏鸣轩的死算在阿瑶头上。
他还在犹豫之际,丞相府就出了事。
苏渊痛失两位亲人,定不会放过他,他一合计就打算装病,带着夫人离开京都。
听完他的话,阿瑶皱紧了眉头。
袁平一念之差,丢掉了自己的原则,把一起误伤性命的案子,办成了醉酒失足坠亡。
他愧对皇上和百姓们对他的信任。
“我自知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我不奢求得到宽恕,我愿意跟你去摄政王面前承担一切。”袁平道。
事已至此,他自己犯下的错,就该自己承担后果。
“老爷。”袁夫人泪流满面。
人活一世,谁都不是圣人,都难免犯错。
阿瑶竟对眼前的夫妇二人,起了恻隐之心,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就放他们离开京都。
可转念又一想,这件事压得袁平苦不堪言,与其继续逃避,还不如大胆面对。
“你……确定要去摄政王面前坦白一切?”阿瑶问。
“嗯。”
“好,我带你去。”
“多谢阿瑶!”
袁平转头看向袁夫人,“夫人,你离开京都吧!”
“我不走,我要留在京都陪你。”
“你走吧!丞相不会放过你的。”
袁夫人流泪摇头,“我不走。”
“你……”
阿瑶劝道:“袁夫人,你还是先离开京都去避一避风头,等这些风声过去了,你再回来,我保证会在摄政王面前求情,尽全力保下袁大人。”
她只能尽可能去求情,希望能给袁平留一命。
“我不走,我……”
“夫人,我求你了,你就走吧!”
袁平夫妇争执不下,袁夫人迟迟不肯离开。
阿瑶身为外人,也不好多劝什么,只能安静站在一旁。
情绪激动的袁夫人忽然昏迷倒地,袁平紧张扶起袁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
阿瑶急忙上前,先安抚袁平,“袁大人不必惊慌,容我先给夫人看看。”
“有劳了。”
阿瑶替袁夫人把脉后,拧眉收回了手。
“我夫人怎么了?”袁平急切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