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轻点头。
容仟寒将她的后腰扣得更紧,急促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她耳后。
察觉出他身体的变化,阿瑶推了推他的胸口,“王爷?”
“别出声,让本王抱抱就好。”
平心静气后,容仟寒松开了她。
容仟寒带着几分克制道:“那本王就再忍半月。”
“多谢王爷。”
容仟寒松开了她,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阿瑶看着他的侧脸,好奇问:“王爷不是休假了嘛,宫中的人还来府内做什么?”
“太后让本王休息,可皇上不肯。”
他闭门反省这几天,君七夜有拿不定主意的事,都会差人来征求他的意思。
后来嫌麻烦,索性又命人将奏折全部送到摄政王府来,让他批阅。
他本不愿理会,却看到了一些折子……
“王爷辛苦了。”
无暇理会这些,容仟寒转身看向她,“马上就要入冬了,你也该添置几件冬衣了,等本王的禁令解除后,本王陪你出去买。”
“好。”
一晃半月,阿瑶却在这个时候忽然生病了。
她日夜咳嗽,脸色差了很多。
怕自己的病气过给容仟寒,她主动要求回自己房间睡。
拗不过她,容仟寒只好答应了。
君七夜送来的折子忽然变多起来,容仟寒每日都忙着批阅折子,忙完已是深夜。
他每夜去看望阿瑶时,她都睡熟了。
见她脸色苍白,他只能嘱咐后厨多给她做一些滋补的东西。
这日,阿瑶正在屋内看书,房门就被敲响了。
“阿瑶姑娘,老奴给您送鸡汤了。”
“进来吧!”
徐嬷嬷端着鸡汤进屋,把鸡汤放在她面前。
“阿瑶姑娘真是好福气啊!王爷千叮咛万嘱咐,让老奴给您做点滋补的膳食,帮您调理好身子。”
她看了鸡汤一眼,淡淡道:“有劳嬷嬷。”
“阿瑶姑娘客气了。”
徐嬷嬷扫了房间一眼,见床铺有些凌乱,便径直走过去给阿瑶整理床铺。
刚将被子抖了抖,一团带血的纱布从床上掉下来。
徐嬷嬷疑惑盯着那团带血的纱布,刚要弯腰去捡,阿瑶立即冲过来,将带血纱布捡起来。
“谁让你动我床铺的?”
徐嬷嬷愣了一下,赶紧解释道:“我见您的床铺有些凌乱,想帮您收拾一下,我……”
“你走吧!”
“是。”
徐嬷嬷刚走到房门处,阿瑶继续说:“往后不用给我送滋补膳食,我最近胃口不好,只想吃些清淡的东西。”
“是,我记得了。”
等徐嬷嬷走后,她赶紧将那团带血的纱布藏好。
自从流产后,她的小腹便一直隐隐作痛,最近甚至开始流血了。
这些带血的纱布,就是今日换下的,她还没来得及处理。
半月之期已到,她怕容仟寒对她动手动脚,发现了端倪,这才谎称自己感染了风寒,要搬回自己的房间住。
她这几日正在服药,再过几日便能痊愈了。
将屋子里带血的纱布全部收拾好,她悄悄带出房间去处理掉。
徐嬷嬷一边往后厨走,一边琢磨着那团纱布的事,一不留神就撞上了迎面走来的苏玉颜。
阿香赶紧扶住苏玉颜,厉声训斥道:“你眼瞎了吗?连侧妃娘娘也该撞!”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苏玉颜刚要责罚徐嬷嬷,却发现她是从容仟寒那边回来。
阿瑶生病的事,整个府内都知情,她好几日不见阿瑶了,也好奇阿瑶的病情。
“你从王爷那里回来?”
徐嬷嬷如实道:“是。”
“你去做什么?”苏玉颜问。
“王爷吩咐老奴给阿瑶姑娘送滋补的鸡汤。”
苏玉颜欣喜问:“你见到了阿瑶,她如何了?”
“阿瑶姑娘有些古怪。”徐嬷嬷不敢隐瞒。
“你起来细说,她如何古怪了?”
徐嬷嬷将阿瑶的古怪,和她的猜测一并告诉了苏玉颜。
苏玉颜听完后,沉声问:“你如何肯定?”
“老奴进府之前是做稳婆的,一眼就能看明白女人的这些事。”
“你确定没看错?”
徐嬷嬷目光坚定,“老奴发誓,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苏玉颜眼珠子一转,心里逐渐浮现一计。
阿瑶费尽心思瞒着容仟寒,她偏要让容仟寒知道此事。
她笑着对徐嬷嬷挥挥手,“你过来!我跟你说……”
徐嬷嬷上前,听了她的吩咐后,马上吓白了脸。
“侧妃娘娘,这恐怕……”
“让你做,你便做,若是帮到了我,我有重赏。”
想到重赏,徐嬷嬷妥协了,“是。”
……
黄昏时分,容仟寒路过后院,听到后厨两个老嬷嬷在说话。
“王爷对阿瑶姑娘是真好,我看咱们很快就要有新的女主人了。”
“我看不一定。”
“为何?”
徐嬷嬷得意笑了笑,“你看阿瑶姑娘的脸色像什么?”
“像什么?”
“像不像刚流产的女子?”
另一老嬷嬷仔细回想了一番,频频点头,“还真有些像。”
“她若真得王爷宠爱,又何必流产?”
“这倒也是,她毕竟身份卑微,王爷哪里会允许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是这种人所出。”
容仟寒阴沉着脸上前,“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老嬷嬷见了容仟寒,仓皇失色跪在地上。
“王、王爷饶命!”
“你们方才在说什么?”容仟寒重复问。
两个老嬷嬷慌张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开口接话。
“不说?”
徐嬷嬷眼珠子一转,道:“老奴今日给阿瑶姑娘送饭,见她脸色苍白还畏寒,那气色就像是流产后一样。”
“仅凭这些,你就断定她流产?”
“老奴之前做过稳婆,这些事一眼就能看明白,流产后一月不能同房,她若是没与王爷行房,那便能证实老奴的话。”
从前对他有求必应的阿瑶,最近的确一直在拒绝行房。
容仟寒又问了徐嬷嬷一些事,几乎都能和阿瑶对上。
难道她真的有孕不告诉自己,还偷偷流产了?
为了弄清楚真相,他立即命人去请了大夫。
随后,带着大夫和徐嬷嬷去了阿瑶房间。
阿瑶刚起身喝水,倒了水还没来得及喝,容仟寒就带着人进来了。
见状,她立即上前行礼。
“见过王爷。”
“起来。”
“王爷这是……”
容仟寒面色如常,“本王见你最近几日脸色不好,特意给你请了一个大夫。”
阿瑶笑笑,“奴婢就是大夫,王爷何必费心再请大夫。”
“你之前也说过医者不自医。”
阿瑶一时语塞。
容仟寒示意大夫上前。
见大夫走过来,阿瑶抗拒后退几步,笑着解释道。“王爷不必为了奴婢忧心,奴婢今日觉得好多了,再有几日便能痊愈了。”
“大夫都来了,你就让大夫瞧瞧。”
“真不用麻烦大夫。”
“为何?”
对上容仟寒不肯罢休的目光,阿瑶再次语塞了。
好端端的,他今日为何非要给自己请大夫?
他不仅带来了大夫,还把后厨的徐嬷嬷带来了。
他究竟是何意?
她大脑飞速运转,笑着说:“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了,就不劳烦旁人了。”
“可本王不放心。”容仟寒道。
好端端的,他为何忽然给自己请了大夫?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见她迟迟不做声,一旁的徐嬷嬷也忍不住插话了。
“阿瑶,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阿瑶笑着反问:“知道我何事了?”
“当然是你流产的事!”
因徐嬷嬷这句话,阿瑶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怪不得容仟寒非要给自己请大夫,竟是徐嬷嬷在他面前多嘴了。
她与徐嬷嬷素无恩仇,徐嬷嬷何至于去容仟寒面前告发自己?
是苏玉颜!?
除了苏玉颜,她想不到别人了。
她勾唇笑了笑,“流产?可笑!”
“你以为王爷不懂女人的事,就想糊弄王爷?我进府之前当了十多年的稳婆,我只要一眼便能看出这些。”
稳婆!
怪不得了!
是她大意了,让徐嬷嬷看到了那团带血的纱布,被猜到了流产的事。
她冷笑一声,“我从未有孕,何来流产一说?”
“你究竟有没有流产,你让大夫一看便知,你敢吗?”徐嬷嬷反问。
“我敢!”
顿了顿,她冷声质问:“可若大夫证实我未曾流产呢?你又该作何解释?”
“我当了十多年的稳婆,绝对不会看走眼的。”徐嬷嬷重申道。
“那若是看走眼了呢?”
“我……”
徐嬷嬷一时语塞。
苏玉颜让她到容仟寒面前揭穿阿瑶,事成之后有重赏。
为了那些重赏,她索性豁出去了。
“若老奴看错了,老奴甘愿受任何惩罚。”
阿瑶笑着看向容仟寒,“好!”
容仟寒一向维护她,今日却任由徐嬷嬷这般质问她,就说明他也起了疑心。
若自己再不让大夫瞧瞧,恐怕他不会善罢甘休。
她坐下,将手臂搭在桌上,笑着看向大夫。
“那就有劳大夫了。”
大夫不敢耽搁,立即上前给她诊脉。
大夫是带着任务来的,一刻也马虎不得,仔仔细细给她诊脉。
片刻,大夫面色凝重收回手。
容仟寒焦急追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