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沉浸在深度思考中,墨一鹤和穆若冰两双眼睛注视着她。
西餐厅的人渐渐地减少,墨宴看着老公和哥哥也不想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墨一鹤站起来让阿澧把食物打包送到他的董事长办公室去,再搬一箱红酒过去。
食物和红酒都到了,阿澧打开了密室,把酒菜都摆在了密室里的小会议桌上。
墨一鹤带着妹妹和妹夫进入了密室,阿澧便关好密室,关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和灯,坐在了董事长的办公椅上守护着密室。
“哥,你把我俩鼓捣你这密室来干啥?密不透风的,我喘不上气儿来,你当都跟你似的,自幼癞蛤蟆出身啊?”
墨一鹤打开酒箱拿出法红开红酒。
穆若冰不动声色地看着这兄妹俩。
墨宴和墨一鹤斗起嘴来就够十五个人看半儿拉月的,这也算一乐。
“妹妹,你就不会跟我说人话,你没看开着那么大功率的换气扇吗?”
“我怎么不说人话啦?是你听不懂人话好吧!”
“别废话,这里是隔音的,外面阿澧警卫哪,没人知道咱仨在这里干啥。你俩就给我好好坦白,你俩从多伦多回来就钻进了暮色黄昏庄园你当我不知道?是我懒得搭理你俩。说说吧,如果在你俩的眼里我还是哥,还是祖业的老大,就给我好好说道说道,不然就给我滚蛋!天天为你俩提心吊胆操碎了心。”
墨宴抬脚就把墨一鹤踹的后退了三步。
穆若冰笑的脸上都笑出了花儿。
墨一鹤站稳了就凑近墨宴举起了手:
“嗨,给你脸了是不是?”
墨宴看着穆若冰给她倒酒头也不回地对墨一鹤:
“你不给试试?什么叫给你滚蛋?你打我一下试试,我踹你个满地找牙!”
墨一鹤看惹不起妹妹就望着穆若冰说:
“你看看你看看,都是给你惯的。”
“关我什么事?你是让你俩滚蛋呢?那滚蛋的就是复数吧?你跟我怎么解释?”
墨一鹤吧咂吧咂嘴气的坐在了椅子上,气鼓鼓地说:
“你俩说说,我这哥还当个什么劲?”
墨宴抬腿就上了小会议桌,一步就走到了墨一鹤的面前,她坐在桌子边上,抬脚就蹬住了墨一鹤坐的椅子边。
“当哥当的没劲明天就叫我姐。”
墨一鹤抡手照着墨宴的小腿就是一巴掌,墨宴笑着抬腿就闪了过去。
这一闪把墨一鹤闪的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
“穆若冰,你管不管?”
穆若冰还在抿着法红品味道。
他十分温柔友好地注视着墨一鹤笑道:
“还不是你惯的,你又是她哥,又是她爸的,别问我。”
墨一鹤恶狠狠地看着墨宴说:
“我是你孙子!”
“哈哈哈……”
墨宴这下乐的开心了。
墨宴把手里的红酒喂了墨一鹤,她跳下桌子手里拿着酒杯就搂住了墨一鹤的脖子:
“哥,哎呀,好久没有玩的这么开心了。还是我哥好,陪我玩。”
“我好就叫爸。”
墨宴翻了翻白眼回答:
“不叫!你已经是我孙子了,你刚刚自己说的。”
墨一鹤笑着就抓住墨宴的手背着晃着。
“你俩闹够了?一个七岁一个三岁的。一鹤,说吧,你要问啥?”
穆若冰说着给墨家兄妹倒上红酒。
墨一鹤让妹妹坐在自己的身边,拍着妹妹的手说:
“我知道妹妹回来不想让我知道她受伤了,你们就去了暮色黄昏庄园,我也就成全了妹妹的好意就装不知道。但是,我在多伦多的经历和妹妹受伤回来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总要了解了解呀,我的妹妹毕竟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宴宴没什么大碍,因为在多伦多大伤元气,她怕你担心就要求去钊晖那里养元气。”
“怎么了?遭遇了什么?”
墨宴叹了口气,她拉住哥哥拍她的手说:
“哥,其实你不问我也打算伊哥病情稳定了找你说说呢!”
“这就是先料理了伊哥再料理我吗?”
墨一鹤疼爱地给妹妹整理了一下头帘儿。
“嗯!”
墨宴乖乖的就像个小姑娘享受着哥哥的疼爱。
“妹妹,别让哥哥等了,告诉我吧,不然我天天为你俩担心。”
墨宴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墨宴站起来走到了白板面前,她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白板笔,开始在白板上画。
墨一鹤往后坐了坐,坐在了冲着换气扇的位置点上了烟。
穆若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庄园放在鼻子下面闻着烟草的芳香。
墨宴在白板上画完了,扔下白板笔就抿了一口红酒。
“哥,看出什么了吗?”
墨一鹤洒脱地吸着烟玩着火机眯着眼看白板。
白板的中心画了一个大圈,大圈里面又套了两层圈。
最内圈写了两个字“别墅”,还写了四个人的名字:赵牧师、穆逸、墨宇轩、钟甄。
中间的圈内写了“邪教”两个字,还写了江尚、郝会长、蓝翰臣、蓝烨、蓝宴、墨一鹤、穆老太太。
蓝翰臣分别两条线段连着蓝烨和蓝宴,墨宇轩一条线段连着墨一鹤,穆逸一条线段连着穆老太太。
最外面的大圈里:写了“情感和欲望”,还写了穆若冰、伊乐然。
穆逸和穆若冰之间一条线段,线段旁写了姐弟。
穆逸和伊乐然之间一条线段,线段旁写了情感(性)。
另一侧,从内圈墨宇轩的名字拉出来一条线段连上中间圈内的穆老太太。
墨轩宇与穆老太太之间的线段旁写了夫妻,并排又写了离异。
在中间圈里的墨一鹤旁边写了(已故)。
此时的墨一鹤已经把烟放在了烟灰缸上自燃着,酒杯也放在了桌子上。
墨宴反倒冷静地坐在了穆若冰的旁边。
墨一鹤拿起红色的白板笔在别墅二字下画了一横说:
“若冰帮我卖的多伦多别墅这些人都有?”
墨宴沉静地点点头。
墨一鹤又在蓝宴的下面画了一横说:
“你还是蓝宴的时候就是邪教成员了?”
墨宴又沉静地点点头。
墨一鹤把笔放在了已故墨一鹤的名字下,手开始颤抖了。
穆若冰站起来走到了墨一鹤的身边。
“一鹤,别怕,有我呢,继续!”
墨一鹤咬着下唇,颤抖着在墨一鹤的名字下画了一横,他抬起头注视墨宴时双眼噙满了泪水。
“妹妹,这不是我,这是大哥墨一鹤。”
墨宴很沉重地说:
“是,当时他十一二岁。”
墨一鹤浑身越抖越厉害,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
穆若冰把墨一鹤抱住了。
穆若冰听到了墨一鹤上牙打下牙的声音。
“一鹤,来,靠我肩头休息一下。”
墨宴站起身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端起酒杯多倒了一些红酒走了过来。
墨宴拉着墨一鹤冰冷的手说:
“哥,你很聪明,你联想的不错,你就是个大冤种!不仅赵牧师侵犯你,就连锦娘强奸你,其实在她们那里侵犯、强奸的不是你,而是大哥墨一鹤。唉!这他妈的反噬!”
墨宴让穆若冰抱着墨一鹤并肩坐下,她把酒杯送到墨一鹤的唇边,喂着墨一鹤一口一口地喝干了。
“哥,喝干了,压压惊!”
墨宴放下酒杯,抽了一张纸巾给墨一鹤擦擦嘴就吩咐穆若冰:
“老公抱紧我哥。”
墨宴又站在了白板面前,她用红笔把墨一鹤的名字连同括号里的已故两个字圈了起来。
墨宴望望靠着穆若冰颓废到极致的墨一鹤说:
“哥,咱们大哥一鹤生来的相貌与你不分伯仲,但大哥有不少女子气的阴柔。哥,你被大哥的外在呈现唬住了!大哥的内在可是刚得很呀,他以女人般的阴柔对待情感,对待各种关系,谁要不随他的意,他立刻凶相毕露的,那霸气,若不是被钟甄暗算,他大了一定是一代枭雄。”
墨一鹤听着墨宴的描述心里也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穆若冰看着墨一鹤神情的变化就安慰墨一鹤说:
“一鹤,过去的已经过去,你受的这些苦难就当是上天借由你对墨家的惩罚吧,你做了替罪羊。以后,在工作上伊哥就是你大哥,在家庭中我就是你大哥。一鹤,不怕,回归你自己,我和你妹妹会用生命力挺你!”
墨一鹤没有看穆若冰却呼唤了一声:
“大哥!”
“哎!”
穆若冰应着,他这个常常以喜怒不形于色示人的汉子也动容了。
墨宴走过来,蹲在墨一鹤面前双手扶着墨一鹤的膝盖说:
“钟甄借你手杀大哥是因为他骨子里容不下大哥,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认为钟甄爱我是他不配,所以你横加阻扰,你看到爸爸愤怒,你也认为爸爸是因为钟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所以,你一直在这个层面保护我,让钟甄死了这条心。其实,你和钟甄谁都不知道,钟甄是爸爸和穆老太太生的亲儿子。”
墨一鹤的嘴巴张开合不上了。
墨宴一声冷笑。
“呵呵,哥,你被陷害杀了你的双胞哥哥,而我是有计划有预谋地杀了咱们同父异母的大哥!哥,咱俩一样了。我还真没搞清楚穆逸到底是穆若冰的亲堂姐,还是咱俩同父异母的大姐。真她妈乱!就男女这俩玩意儿,一旦交媾就不知产下的是祝福还是祸害。”
穆若冰一巴掌拍在墨宴的肩膀上。
墨一鹤伸手就护住了墨宴的肩膀。
“别打,说过了,可以骂,不可以打,我会心疼的。”
“你听听她这脏话嘛,没完了。”
“那也不许打!”
墨一鹤嗔怪地看看穆若冰就转过头来伸手把墨宴扶起来,自己也站了起来。
“妹妹,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想让我怎么样?哥哥听你的!”
墨宴歪头就开心地笑了。
“哥,你是一龙时可不这么怂,是你十九岁的经历和爸爸的要求才使你变成了不伦不类的墨一鹤。哥,摆脱墨一鹤、锦娘和赵牧师带给你的阴影,做回成熟的你自己。高冷是你和大哥一鹤共有的与生俱来的,而你和大哥一鹤不同的是内在的根,大哥一鹤是阴毒,你不是,你是光明磊落的霸气!”
墨一鹤的眼影里闪出了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