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下楼笑嘻嘻地望望大家就坐在了伊乐然的身边。
伊乐然伸手父亲一样地摸摸墨宴的头发。
伊乐然非常疼惜墨家兄妹,识大局顾大体,他在默默地保护着墨家兄妹。
“伊哥,我哥累了,若冰让他睡会儿。”
伊乐然笑着点头。
冰钊晖伸手拽墨宴的衣袖,墨宴小声对冰钊晖说:
“没事儿,他睡下就好了。”
冰钊晖还是站了起来向楼梯走去。
“宴宴!好久不见伊哥了,来,陪伊哥出去踩踩雪去!”
墨老太太急忙让人上楼去取墨宴的斗篷。
穆若冰听到有人敲门就应声道:
“钊晖,进来吧。”
冰钊晖看到墨一鹤闭着眼睛盖着被子安静地躺在床上就轻手轻脚地走近床边。
墨一鹤没有睁眼却伸出了一只手:
“钊晖,别怕,我没事。”
“不要说话。”冰钊晖坐到床边握住了墨一鹤伸出的手。
又有敲门声,穆若冰站起来走了出去。
来人是楼下的服务员,她说要给墨宴取斗篷。
穆若冰回到卧室把墨一鹤交代给冰钊晖就开衣柜门拿披风。
“若冰!”
墨一鹤叫住了妹夫。
穆若冰怀抱着墨宴的披风回到床边对墨一鹤说:
“我给宴宴送披风,你好好躺着,让钊晖陪陪你照顾你,我就在楼下,钊晖有事就按床头红色的按钮,我的手表会亮,我就会上来。”
“舅舅,我去送给舅妈吧。”
冰钊晖站起来伸手去拿搭在穆若冰胳膊上的披风。
“不用,你好好照顾一鹤,我去去就来。”
穆若冰说着就走了出去。
在穆若冰的心里,墨家兄妹是他最大的牵挂,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如父如兄了。
穆若冰疼惜地给墨宴系上酒红色的披风。
伊乐然和穆若冰握握手,穆若冰点点头说:
“伊哥,我明白!”
墨宴抱着穆若冰的腰,她的眼里浸着水气。
“宴!去和伊哥踩雪吧,有我呢!一鹤恢复过来了给你俩打电话,我们去找你们。”
墨宴不舍地放开了穆若冰跟伊乐然走了。
在多伦多的塔上,墨宴望见夕阳笼罩着整个多伦多,橙黄色的夕阳把冬日晒得暖暖的。
墨宴抬头看天边,橘红色、黄橙色、橙色和金色叠加在一起 温馨而热情的晚霞毫不吝啬地辉映着整个天空,就仿佛加拿大人的个性热情张扬。
晚霞的余晖洒进了湖面,热烈浓重的色彩渐渐地转入凝重而神秘。
“宴宴,美吗?”
墨宴遥望入夜前的那一缕晚霞,仿佛望着大自然道晚安时魅力眼睑,越来越低越来越细,最终闭合更待明日重启。
墨宴没有回答伊乐然的话,似乎就没有听到。
华灯初上,随着夜幕的降临多伦多这座城市又沉浸在了流光溢彩良宵美景中。
“宴宴!”
伊乐然再次温和地呼唤。
墨宴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伊乐然。
“伊哥。”
伊乐然终于看到了属于墨宴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表情的双眸。
从伊乐然踏进茶楼的那分钟墨宴对所有人呈现出的款款深情在伊乐然的眼里都是表演,伊乐然带墨宴出来,只是为了还可以看到那个主人格的墨宴。
伊乐然携墨宴走进在了多伦多奥姆尼爱德华国王酒店的西餐厅。
穆若冰还没有来电话,墨宴静悄悄地给墨一鹤发出了微信:
“哥哥!”
“妹妹,我没事儿了,你在哪里?”
墨一鹤的秒回信息暖化了墨宴的心,她的手机本来都是一直静音的,她还是习惯性地再次消音。
“哥哥,我是静音的,我想看看你。”
墨宴说着按下了视频。
视频的另一端,墨一鹤靠着床头坐着,身上依然穿着睡袍。
墨宴无声地关掉了视频。
“哥哥,现在微弱,多喝热水,别喝茶。”
“好!”
墨宴关了手机。
“宴宴!”
伊乐然再次轻声地呼唤。
“伊哥,对不起,我有些魂不守舍。”
墨宴此时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宴宴,还信任伊哥吗?”
伊乐然关爱地注视着墨宴,墨宴的双目顿时黯淡下来。
“伊哥,信任的!”
“宴宴,我感受到了你的信任危机。”
伊乐然的语气十分柔和。
墨宴暗自叹气,她望着窗外美丽的夜景说:
“伊哥,我是您的兵,信任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您比我更清楚。”
伊乐然露出了玩世不恭的神态。
墨宴这才看到伊乐然瘦了,五短三粗的身材只剩下了五短,没有了三粗。
“伊哥,您瘦了,您怎么瘦成了这样。”
伊乐然苦笑着摇头。
“宴宴,你现在才看到我瘦了,我掉了将近四十公斤的肉,我以为我进茶楼看到你的时候你就会惊呼,可你现在才正眼看我。可见,你是多么回避我呀。”
伊乐然说完就低头看手机,然后抬手叫服务生把座位换到了六人卡间。
伊乐然麻溜儿地处理完这一切后牵着墨宴的手坐进了卡间。
墨宴习惯性地坐进背靠入口的椅子上,伊乐然也习惯性地坐在了对面座位的中间。
“宴宴,我们经历的再多也避免不了新的风云突变的来临,我们无论怎么挣扎,最终总要选择面对。”
“伊哥,您需要心理陪护吗?”
“宴宴,我要说需要呐?你愿意陪护我吗?”
“当然!”
墨宴回答的很果断!
伊乐然有些感动!
“宴宴,冰钊晖一直在陪伴我,因为你哥不知道你们在多伦多发生了什么。”
墨宴不再说话,她抽出几张纸巾厚厚地摞在手边的桌面上。
墨宴的手指熟练交替跳动地点在纸巾上。
伊乐然漫不经心地用余光留意着墨宴指尖的跳跃。
“伊哥,我一直认为我毫无准备地来到了这个世界,当我在多伦多看到了墨家的别墅,感觉一切都是安排。当我失去一切美好我认为是老天的捉弄,原来这是一切的归正。当我再次毫无抵抗力的接住美好,却发现失去正在路上。现在,我不知又将经历什么,但是,我知道我的老公和你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无法理清、无法倾诉。”
伊乐然的面容掠过一丝憔悴。
伊乐然的手不易觉察地在桌面抖动了几下。
“宴宴,谢谢信任!爱你!”
墨宴拿起纸巾开始擤鼻涕。
墨宴擤鼻涕擤的很认真,当她把一摞纸巾用完时穆若冰已经递上了热毛巾。
伊乐然旁边坐着的冰钊晖指着墨宴笑。
“别笑别笑,我们宴宴在物尽其用。”
伊乐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油腔滑调。
墨宴擦好手就挽住了墨一鹤的胳膊。
墨一鹤的脸上透着红润,但神色还是流露着虚弱无力。
墨一鹤又往里坐了坐,给穆若冰留出了很大的位置。
“你这是打算把你妹妹挤扁吗?”
墨一鹤看着墨宴,他的目光里溢出了是满满的溺爱。
墨宴把手放在了墨一鹤的手腕上。
窗外起风了,风中传递的寒意中多了一丝潮气。
“又下雪了,我困了。”
墨宴说着把目光投向了穆若冰,穆若冰不露声色地点下头。
墨宴把双臂搭在桌子上,把头枕着手臂上睡去的那一刻,目光划过了钊晖的双眸。
墨宴站在了西餐厅的窗外。
西餐厅的窗内墨一鹤的手轻拍着伏桌而眠的妹妹。
酒红色的披风披在了墨宴的身上。
窗外的墨宴注视着灌木丛,她一身的中式亚麻色的棉衣棉裤,胸前盘着一朵黑郁金香,腰里系着黑丝巾。
墨一鹤猛然听到了墨宴的低吼。
墨一鹤把耳朵靠向了墨宴的嘴巴。
墨宴甜甜的鼾声传进了墨一鹤的耳朵。
穆若冰扒拉扒拉墨一鹤:
“你让你妹妹好好睡一下,她今天太疲惫了。”
说完,穆若冰和伊乐然继续聊天。
墨一鹤的心思都在墨宴身上,他知道妹妹今天的沉重。
窗外的低吼声让冰钊晖坐不住了。
穆若冰一眼撇过去,冰钊晖的座位已经空了,穆若冰和伊乐然交换下眼神,继续聊天。
西餐厅的窗外的灌木丛中墨宴的黑丝带已经跟一道暗影纠缠在一起。
一只黑色的云豹甩着尾巴围着这片灌木丛来回溜达。
钊晖来到了窗外,他靠窗抱肩而立守护着窗内熟睡的墨宴和虚弱地墨一鹤。
赵牧师的病床上空了,墨宴望了望空空的病床,关注到了床上的一片湿渍,墨宴转身走出病房门。
手术室的门开了,赵牧师被推出了手术室。
“女祭司!意淫!”
墨宴鄙视的目光横扫了病房。
赵牧师终于被抢救了过来,她的浑身插满了管子。
赵牧师感觉自己赤身裸体地行走在灌木丛中,她不敢从灌木丛中出来,她透过窗户清晰地看到墨一鹤。
她实在忍耐不住了,欲火攻心!
赵牧师刚刚走出了灌木丛,一条黑丝带就裹住了她使她寸步难行。
赵牧师感觉到心悸,胸部背部疼痛难忍。
赵牧师在极力挣扎着,她听到了云豹的吼声,她感觉到利爪撕扯着她的身躯。
赵牧师惨叫着,整个身体被撕成了碎片。
墨宴醒了,她伸伸懒腰靠在了墨一鹤的肩膀上。
“若冰不许我碰你,让你好好的睡,这满打满算就十分钟呗。”
墨宴揉着眼睛笑道:
“睡一下就好。”
穆若冰递过来温温的柠檬水让墨宴漱漱口,接着叉了一块墨宴喜欢吃的鹅肝递给了墨一鹤 。
墨一鹤接过餐叉,把鹅肝喂到了妹妹的嘴里。
冰钊晖坐回了位置上。
伊乐然望着墨家的兄妹感受着自己的责任,他语重心长地对墨一鹤说:
“一鹤呀,你妹妹真的是值得你宠爱,从小到大你对她的宠爱她都在默默地回报着你。今天,你的心里又经受了重击,可我和若冰也一样,这是我们无法预测的,我们只能应对。一鹤呀,未来无论遭遇什么都要记住你妹妹在舍命保护你,钊晖在生命保护你,若冰和我都会义无反顾地舍命保护你。”
穆若冰拍拍墨一鹤的后背。
“天快晴了,我想看仙鹤朝阳。”
大家举起了红酒杯!
抿了一口红酒后墨宴没有把酒杯放下,她把酒杯向冰钊晖举起。
冰钊晖把酒杯举向了墨一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