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冰站在床边不睡,他仔细地观察着黑丝巾。
墨宴睡得很沉,穆若冰突然感受到黑丝巾在抖动。
黑丝巾一闪,穆若冰只感觉眼前仿佛一层黑纱在他眼前闪过,他急忙掀开墨宴的被子。
“老公!”
墨宴醒了!
穆若冰定睛一看,黑丝巾好好地搭在墨宴的腰上。
“老公,怎么了?”
墨宴抓住了穆若冰的手。
穆若冰在床边坐下来,左手拿起坠子钛钢锥的流苏,右手去墨宴腰里拿另一端的流苏。
“宴!我看到被子外面的钛钢坠儿,我怕另一边伤到你就掀的急了些,把你吵醒了。”
墨宴伸出双手勾穆若冰的脖子,穆若冰低下了头。
赵牧师脑梗了!
奇怪的是赵牧师在救护车上及抢救的过程中她在呼喊墨一鹤。
穆若冰没有让伯母把这个细节告诉墨宴,而是给伊乐然打了电话。
伊乐然非常详细地告诉了曾经在英国赵牧师纠缠墨一鹤的事情,同时,伊乐然也告诉穆若冰墨一鹤一直在墨色山庄和他在一起。
墨宴跟穆若冰来到了安大略湖,但她无心游玩。
“老公,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穆若冰开车按照墨宴的指引来到了雪柏山上的精致别墅。
墨宴按照方位寻找到了一栋豪华别墅,别墅的门垛上内雕着一个大字:
赵
车子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行驶,又到了一座别墅,透过铁艺大门看到了里面长着荒草,门垛上内雕着一个大字:
墨
墨宴让穆若冰沿着山路继续往前开,居然有一栋长长的别墅,这栋别墅比另外两栋都大的多,至少大两倍。
穆若冰此时的表情非常的肃穆了。
“老公,继续开,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穆若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接近山顶处,有一片别墅区。
在这片别墅区里有一个和下面的墨字别墅一样长满了荒草。
这个别墅的门垛上是一个大大的“钟”字。
穆若冰直接把车开到了滑雪场。
傍晚,穆若冰和墨宴才回到了普洱茶韵。
墨宴进门就去看穆老太太的晚餐,看到是糙米饭,黄瓜炒鸡蛋和白灼菜心。
墨宴给了穆老太太一个大大的赞。
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墨宴欢快的像只小鹿,吵吵着要学滑雪。
穆若冰先放水把墨宴扔进浴缸里让她驱驱寒气。
穆若冰也进了洗漱间,就在狭窄的洗漱间里,穆若冰问了墨宴一句话:
“宴!你相信我吗?”
“信!”
穆若冰不再说话,墨宴也不再说话。
晚上,穆若冰一如既往地要陪伯母聊天,一直要陪到老太太睡觉。
穆若冰突然上楼叫墨宴下楼,墨宴非常顺服地跟着穆若冰下楼了。
原来穆老太太希望墨宴去看看赵牧师。
墨宴没有说话,穆若冰欣然答应了。
“宴宴,赵牧师其实挺可怜的,她父亲是国民党的一位高级将领,一九四九年他父亲前往台湾时她才一岁,她的妈妈抱着她。她曾经跟我说她从小就有焦虑的病根儿,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
墨宴的心里开始骂娘了。
真能编!
一周岁仓皇逃窜的时候记得座位是第几排吗?
不过,穆老太太为了让墨宴理解赵牧师说的这番话也的确让墨宴明白了赵牧师为什么回国总有反社会行为。
墨宴开始出现短暂的抵触情绪,但是,她知道是自己的任务,不能抵触。
晚上,穆若冰抱住墨宴,感觉墨宴的身体软塌塌的,就想往席梦思的窝窝里陷似的,他知道墨宴又入梦了。
此时,墨宴就在雪柏山上墨家的别墅里。
何谓阳气阴气?
常年无人居住、无人打理的住宅就容易破损。
墨宴站在客厅里,这里的摆设太像穆老太太的茶楼了。
客厅、书房和卧室全部的红木家具。
墨宴又站在了穆家的别墅里。
穆和墨一样的户型,一样的结构,一样的布局,一样的家具。
墨宴又站在了钟的大型别墅里。
依然相同。
墨宴最终站在了赵牧师的别墅里。
墨宴的黑丝巾在抖动,墨宴顺着黑丝巾飘起的方向走了过去。
赵牧师的别墅里没有开灯,在冬日惨淡的月光及积雪的荧光下,整个别墅的内部幽冥诡匠。
墨宴顺着黑丝巾走到了楼梯的拐弯处停住了脚步。
一件大大的黑斗篷从楼上飘落下来。
黑斗篷就要笼罩住墨宴的那一刻,冰钊晖的声音在墨宴的耳边响起。
“宴宴,别怕,是我!”
黑斗篷落下来把墨宴紧紧地裹住。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冰钊晖头戴着斗篷帽子,怀里抱着墨宴在墨宴的耳边说:
“若冰请示伊哥,伊哥派我来澄清。”
“叔叔,是你引我来的吗?今晚我不想来的。”
黑斗篷消失了,冰钊晖朝气十足地站在墨宴的面前。
“宴宴,来!”
冰钊晖没有回答墨宴的话,他径直把墨宴带到了三楼。
三楼是一个非常大的房间,整个三层是框架式通透的。
“这应该是一个家庭敬拜的场所。”
因为赵牧师住院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所以不宜亮灯。
墨宴跟着冰钊晖借着月光走到了最顶端的讲台上。
讲台的正中间是一个十字架,而十字架是可以开启的门。
冰钊晖扭动了开关。
十字架就仿佛门一样地打开了,里面镶嵌着一个大个的保险柜。
保险柜打开了!
墨宴的脸色难看起来,呈灰青色。
冰钊晖处理了保险柜里所有的文件后,又把文件全部放回原处。
冰钊晖处理了所有的细节他让墨宴的双脚站在他的双脚上,。
冰钊晖挽住墨宴的腰肢身子一转二人就上了山顶。
多伦多雪柏山的顶塔上。
墨宴俯视着多伦多的夜景。
“好美呀!”
墨宴情不自禁地称赞着。
“宴宴!你刚才看到了四处别墅的产权证是由同一个机构馈赠的,接收方分别是赵牧师、穆逸、墨宇轩和钟甄。这四个人里穆逸是我们伤脑筋的,这只能伊哥去处理,我们要相信伊哥对组织的忠诚度,再有就是若冰,我坚信关于穆家的别墅来源,若冰是不知道的,我们也要相信若冰对组织的忠诚度。”
墨宴听着冰钊晖的说的话,两只眼睛依然毫无表情地凝视着多伦多的夜景。
“宴宴,我非常理解你此刻的心情,我们谁都没想到赵牧师、穆逸、老爷子和钟甄服务于同一个机构,这四个人与你之间都拥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
墨宴此刻的目光缓慢地移到了冰钊晖的脸上,她微微地张开嘴巴叹了口气。
“叔叔不用担心我,我经历的太多了。其实我在担心我老公是否可以承受着穆逸的这件事情,因为不能说破,也无法解释。我很清楚咱们的组织没有任何党派,没有任何宗教信仰,不归属于任何国家。来了就来了,消失了就消失了。”
说到这里,墨宴瞬间缄默了。
“宴宴,相信若冰的专业素养!”
冰钊晖说完身上又显露出了大黑斗篷,大大的黑帽子戴在了冰钊晖的头上。
冰钊晖默默地打开斗篷把墨宴裹住了半分钟就消失了。
墨宴很麻木地看了看冰钊晖消失的夜空,又看看山下的夜景,她也消失了。
墨宴醒了,她看看挂表发现已经后半夜三点多了。
往常墨宴醒来,穆若冰都会倾心地在身边服侍着,今天 墨宴的身边没有了穆若冰的踪迹。
墨宴起身走到外屋,没有穆若冰的影子。
墨宴走出套房,她看到一个黑影在楼梯口一闪就没了。
墨宴刚要去追着看看,一只大手强行地把墨宴拉回了套房。
“老公!”
墨宴伏在穆若冰的胸口。
“宴,我刚到外面的大阳台上去吸一支烟,就看到一个黑影伏在咱们的房门上听动静。我没有打扰他,就静静的看着。没成想你就醒了出来找我。”
穆若冰说着抱起墨宴转身进屋把墨宴放在了床上。
“宴老公,是谁呢?”
“管家!”
穆若冰去洗漱间刷牙漱口后回到了床上。
墨宴知道冰钊晖拍照的过程跟穆若冰收到的过程是同频的。
墨宴不想说多余的话。
“宴!我想知道真相,所以我把钊晖叫来协助。我曾经说过不许你进入我的梦境,也不许你进入伊哥和穆逸的梦境。”
墨宴不回答,她只是把头深埋在穆若冰的怀里又往里钻了钻。
穆若冰知道,墨宴的安全感又受到严重威胁了。
穆若冰把墨宴抱在怀里,一只手捂住墨宴的头亲了亲墨宴的头发。
“宴!相信我吗?”
墨宴在穆若冰的怀里点点头,把头又往里埋了埋。
穆若冰心疼地对墨宴说:
“宴!从现在开始,我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在哪里,我在哪里。穆逸和伊哥的梦境你可以随意出入,但,必须带上我。”
墨宴这才抬起头来望着穆若冰点了一下头。
穆若冰和墨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睡醒。
多伦多慈幼中医馆赵牧师的病房里,赵牧师睁开了眼睛。
已经昏迷了十来天的赵牧师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黑斗篷在她的床边飘舞着, 大斗篷帽子里转动着一双灰眼睛。
赵牧师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在哪里就坐起来就伸手撩开了大黑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