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牧师今天是特意来的。
赵牧师有两个姑娘,大姑娘和穆逸同岁,嫁给了加拿大人。小姑娘和穆若冰同岁本来是有婚姻的却被赵牧师搅黄了就再也没谈恋爱。
赵牧师的两个姑娘都不允许赵牧师进家门。
赵牧师的大女婿实在受不了赵牧师,因为家里所有的琐碎事必须严格按照赵牧师的要求做,就仿佛赵牧师就是上帝。
赵牧师的小女儿不跟妈妈来往,因为姑娘觉得妈妈不是虔诚是精神分裂。
墨宴实在讨厌赵牧师,不想和她多说话,但穆老太太和赵牧师又是好朋友,墨宴也只好应付着。
穆老太太是一个有见识的人,她看出来了墨宴不是太想和赵牧师说话就把话题岔开了。
“赵牧师啊,我没想到我家宴宴是基督徒,你们也是有缘了。宴宴啊,赶明儿你想干嘛呀?”
“大妈,我想去看冰雕和冰钓。”
穆老太太拉着墨宴的手惋惜地说:
“宴宴,我也喜欢看冰雕,只是这两年身体不行了,特别是今年,腿疼的厉害也就不去看了。”
墨宴知道穆老太太有糖尿病,可老太太又不忌嘴,甜的腻的可劲儿造。
“大妈,我大姐说您有糖尿病,我看您老人家也不忌嘴,我怕您这腿是糖尿病引发的综合征呢!”
“我的闺女呀,就是呀。”
“就是您还不忌嘴!大妈,这样好不好,我要在这里呆小半年呢,这时间足够让您养成一个新习惯的。一会儿我去跟管家大哥去协商您的食谱,您约您的医生最好是内分泌科和疼痛科的共同会诊,我每天陪护您,让药效发挥到最好。大妈,您愿意吗?”
赵牧师在一旁看着听着眼角里不由得滴下了一滴泪水,她是真感动了。
穆老太太忙不迭地答应愿意,又喜笑颜开地拉着墨宴的手对赵牧师说:
“你看看,女孩子的心多细。我说你呀,别跟孩子们赌气了,你呀,就是倔!”
赵牧师掩饰地笑着。
“我也不是跟她们赌气,是她们不理我。还有你家这个宴宴跟她哥一鹤,宴宴到你这来是性情大变,我在墨色山庄见到她我都受不了,她就是一坨冰。她哥一鹤还是跟我信主的,不能见我,见我就烦。那么大一个总裁,就容不下我。”
墨宴压根儿就不想理会赵牧师的啰嗦,也不想提自己和哥哥在赵牧师那里受的伤害,就到柜台要了一个记事簿和一支笔开始规划穆老太太的一日三餐。
穆老太太听着赵牧师的喋喋不休也不会问什么,她听出来了赵牧师跟墨家兄妹之间是有恩怨。
穆若冰走过来看墨宴在写什么,墨宴抬起脸来说:
“我看大妈每天在喝粥,还常常喝枣粥,吃枣糕喝大枣滋补茶,这些都是糖尿病人的禁忌。还有水果,大妈不管含糖量,主食和零食,大妈不管碳水化合物的含量。我担心大妈的腿神经是泡在糖水里久了,被腐蚀了神经末梢才疼得。”
穆若冰坐下来看着墨宴继续写。
“穆若冰,你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赵牧师没话找话地问。
穆若冰接过来了一杯茶微笑着回应:
“半年吧!我和大姐商量好了,我和宴宴比较自由,每年不定时回来陪伯母半年,大姐回来半年。”
赵牧师羡慕地望着穆老太太。
“赵牧师可以常来陪我家老太太啊,我家老太太这里可是有很多好茶呀。宴宴也会制作很多的养生茶,您也可以喝到啊。”
“老太太,您家大侄子可真是把您当亲娘啦。”
燕北商会会长郝云霄也坐了过来。
“若冰啊,前两年咱俩聊的事儿还算数吗?”
“算数啊!我和我姐商量着就在茶楼的二层开燕北和泰律师事务所多伦多分部,也是您商会的法律顾问处,您说可行?”
郝会长照穆若冰的肩膀一拍大笑:
“当然行!”
这一巴掌拍的穆若冰一震,八个墨宴心疼地站起来就按住穆若冰肩膀揉。
“会长,您这力气适合拔树!你把我老公都拍稀碎了!”
郝会长大大的眼睛,浓黑的粗眉毛,胖胖的身躯还真有几分像鲁达,他望着墨宴哈哈大笑:
“你老公这魁梧,我哪里拔的动呀!”
墨宴趁着大家说话就去柜台找管家。
穆若冰也被郝会长拉到他们商会三个人坐的茶桌上商议事情了。
墨宴交代好穆老太太一周的一日三餐就转身上楼了,她实在是不耐烦跟赵牧师在那里尬聊。
墨宴从小就不喜欢吃完饭,只有穆若冰陪着穆老太太共进晚餐。
“伯母,未来您要严格按宴宴给您的食谱吃东西,另外,疼痛科给您的药和治疗糖尿病的要都要遵医嘱服用,宴宴说不许擅自停药,对神经末梢的恢复不好。”
穆老太太看着自己的这个大侄子就开心,她点点头又问:
“宴宴还说什么了?”
穆若冰咽下口中的蛋花汤说:
“宴宴还说,不要紧张,不要急,所有的负性情绪都会影响药效。宴宴还说:不要听医生说恢复正常走路很难,只要坦然面对,正常服药,正常生活,恢复正常走路指日可待!”
“真的?”
“真的!”
“你就那么信任宴宴?”
“当然!因为宴宴说的话都实现了呀!”
穆老太太哈哈大笑,笑得特别爽快。
“我的儿啊,你的眼里心里除了有你的宴宴还有谁?”
穆若冰这才发现大伯母在调侃他!
穆若冰也笑嘻嘻地跟大伯母赖着说:
“还有您呀!在我的心里,您就是我的妈妈呀!您没发现墨宴就是把您当婆母娘待吗?”
穆若冰陪着穆老太太吃过饭喝过药之后,看着穆老太太的生活保姆雨晴把老太太扶进房间休息,穆若冰才上楼回房休息。
墨宴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穆若冰俯下身刚想亲亲爱妻,却发现床边从被子里面垂下了黑丝巾流苏上锥形的钛钢坠子。
赵牧师午夜还不能入睡,她的脑海里不断涌出墨一鹤的影子。
墨一鹤二十岁在英国商学院读大学,当时,心灵受了重创的墨一鹤一个人走着迷茫的人生。
墨一鹤跟着英国的同学进了圣工会,他对曾经自己的受洗非常不认可,于是,在圣工会想再次重新受洗,圣工会的牧师们没有同意。
墨一鹤除了用心的读书外对其他的活动都没有兴趣。
二十岁的墨一鹤风流倜傥的外表下有着沉郁的心灵。
礼拜日,墨一鹤又走进了圣工会的教堂,他喜欢坐在角落里,同学们坐在外边。
礼拜结束后,赵牧师走了过来,那是的赵牧师才四十岁。
墨一鹤看到她就感觉不舒服,赵牧师倒是很不介意的样子。
赵牧师的眼神儿非常的暧昧,墨一鹤非常抗拒。
赵牧师邀请墨一鹤去牧师办公室,墨一鹤拒绝了。
赵牧师是一个非常刻薄的面孔,当她看到墨一鹤这些无意识的防范行为就怒火满腔。
她上前拉扯墨一鹤,墨一鹤转身就走。
墨一鹤的几个同学都认识赵牧师,也不好说什么,墨一鹤就急的红了脸。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五短三粗的男人出现了。
“这位女士,您大庭广众之下违背男孩子意愿地拉扯男孩子这不大合适吧!”
赵牧师非常蔑视地看着这位五短三粗男人。
“学长!”
和墨一鹤同来礼拜的一位同学很礼貌地称呼着五短三粗的男人。
既然已经被认出来了,这位五短三粗的男人索性搂住墨一鹤的肩膀说:
“别怕!我来处理。”
身穿一身白色运动装,身高一米八五的墨一鹤立刻喊了一声:
“大哥!”
“这位女士,你听到了,我兄弟叫我一声大哥,我看您也是中国人,怎么能欺负我们中国的少年郎呢?我叫伊乐然,在英国商学院读研,如果我坏了您的什么好事儿,您可以来找我,我把我的手机号给您。”
赵牧师气的站在那里不说话,她搞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什么让这几个男生感觉好像她要侵犯墨一鹤似的。
赵牧师回忆到这里,打了个冷战。
其实,墨一鹤无什么时候出现在赵牧师面前,赵牧师都有想拉扯墨一鹤的冲动。
墨一鹤玉树临风的沉郁模样就是让赵牧师心动,但赵牧师称自己的这个心动叫基督的爱。
赵牧师想着想着困倦袭来就沉睡了。
此时,墨宴站在了赵牧师的床尾。
“淫妇!抱着《圣经》当你的伞盖吗?要用佩戴的圣带做你的遮羞布吗?身为牧师,你不知道神可以看到你肮脏的灵魂吗?”
赵牧师站在床上完全是白天宣教时的装扮,圣带飘飘地手捧《圣经》高举右手压向墨宴,口中念念有词地高喊:
“我奉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驱赶魔鬼撒旦。”
“你少装神弄鬼的羞辱上帝的命,去你妈的!”
墨宴的黑丝巾在双手一抖,黑丝巾的两端直接抡向赵牧师。
黑丝巾的两端璎珞上总共挂着的三十四个水滴型钛钢锥刺向了赵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