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墨宴睡醒了,她的耳朵恢复了正常。
昆州最大的公墓苍翠公墓前后左右几十公里都封锁了,因为在那里发现了云豹出没的痕迹。
冰钊晖眼看着墨宴的双臂和头部变成了豹子,蓝烨眼里的那份惊恐无法用语言表达。
豹子的獠牙直接插进了蓝烨脖颈的动脉血管,钢刃般的利爪撕开了蓝烨前胸。
冰钊晖还没有看到墨宴全部变异,墨宴就恢复到了人形。
冰钊晖再定睛看,墨宴已经回到了墨宇轩的墓碑旁。
专家鉴定:
蓝烨前胸和脖颈的咬伤和胸前撕裂般的伤口应该是云豹所为。
墨色山庄的事情办完了,墨宴跟着穆若冰要离开了。
冰钊晖把穆若冰和墨宴送到机场安检口便和墨宴依依惜别。
“叔叔,照顾好我哥哥,照顾好基地。”
冰钊晖和墨宴拥抱告别,穆若冰也与冰钊晖拥抱告别。
“钊晖,永远记住你不是旭辉,你是钊晖,听伊哥的话,协助伊哥做事情,学着伊哥做事情。我们总会变老,死去,未来是你的。”
穆若冰接到了任务,夫妻前往纽约唐人街。
墨宴发愁了。
自己怎么变兽了,人格再怎么多重也还是人呀,这冒出来了个云豹,这怎么整合?
墨宴愁眉不展地望着窗外高耸的云,深深地叹了口气。
“宴,别急,大姐已经安排好了明天去探望先生,到那里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墨宴没有回头,她依然望着窗外问穆若冰:
“老公,你看到了?”
“是的,我看到了。”
穆若冰把手放在了墨宴的后背上。
飞机突然一阵颠簸。
头等舱和经济舱同时发出了惊悚的尖叫声。
穆若冰抓着墨宴的手安慰道:
“宴,别怕,遇到高空乱流了。”
机场传来了因为云中气流的原因,飞机需要迫降约2000米高度,请大家保持镇静,系好安全带,我们一定会让大家平安回家,谢谢大家的配合。
空姐们在指导大家把头抵住前面的靠背,双手抱住前面的靠背。
墨宴刚做好准备就感觉飞机大头朝下,立着向下垂直栽了下去。
墨宴不由得惊恐地冒了一句:
“这他奶奶的哪儿叫迫降啊,这叫俯冲好吧。”
穆若冰被墨宴逗的乐开了花。
飞机终于平稳了,墨宴看到邻座的一个男人强行让空姐坐在他的腿上还抱着空姐大叫。。
“死了,我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
空姐只好抱着他的头极力地安慰。
墨宴碰碰穆若冰让他看:
“借机独享空姐的温存。”
头等舱笑声一片。
邻座的男人在笑声中清醒了,他笑道: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要死了能抱着美人死心里也知足了。”
回到了燕北的家,穆若冰让墨宴进卧室躺在床上。
“老公,我很严重吗?”
“你的脉象很乱,医生说你要多休息,在没有见到项教授前你就躺着吧。”
墨宴没有再说话,她看看自己的手,然后趴下,墨宴抱着自己的枕头就闭上了眼睛。
云豹,墨宴的脑海里保留了一丝记忆,小宴宴睡着了被人丢在了原始森林里。
小宴宴醒来时大雨滂沱,她感觉很冷,她身在哪里,她不知道。
小宴宴看不到眼前的一切,大暴雨遮挡着她的视线,她只感觉自己坐在泥坑里。
原始森林里弥漫的厚重气息让小宴宴感受到阴森和恐惧。
小宴宴感觉一个东西在挤她,她向右侧一看,原来是一只小小的云豹。
小小只的云豹被暴雨冲刷的抬不起头来,墨宴伸手把它抱了起来。
墨宴太困了,她依然坐在泥坑里感受着大脑缺氧给她带来的眩晕。
小宴宴把小云豹放在了腿上,搂着云豹,躬身为云豹遮挡着风雨。
“嗷呜~”
一声咆哮,墨宴打着激灵睁开了眼睛。
墨宴坐起来绞尽脑汁儿地回忆着。
第一次到昆州是12岁,可原始森林里怀抱小狮子的小宴宴不过五六岁,那应该是在燕北,燕北没有原始森林啊。
穆若冰走了进来问墨宴:
“宴,我刚买菜回来了,外面下暴雨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老公,我想吃炒饼就大蒜。”
穆若冰笑了,他笑着对墨宴说:
“这才是我们燕北的媳妇儿。”
墨宴起床感觉自己站不起来,两只脚不听使唤,两个脚腕子软的支不住身体。
墨宴扶着墙慢慢地挪出了卧室,挪到了厨房的小餐厅。
她扶着餐桌缓慢地坐下来。
墨宴把两条腿搭在另一个椅子上,用双手揉着自己的脚腕。
穆若冰端出他做好的汤汤菜菜和炒饼放到餐桌上,看着墨宴在用力揉着两个脚腕子就去洗漱间把毛巾用热水打湿,回到餐桌前替墨宴擦着手。
“宴!在墓地你过度紧张了,你想想,那两天就没睡好,当天你瞬间处理了卓阳,这要耗散多少能量?你同时既要让一鹤完成他想完成的事儿,又要关注墨峻的所有行为,最终协助一鹤达到了目的,这要耗散多少能量?”
穆若冰说着心疼地摸摸墨宴的头顶晃了晃。
墨宴脚腕酸软的皱着眉。
“宴!三张牌飞向墨峻,不是钛钢牌,普通的塔罗牌要耗散多少内力?你奔向蓝烨时变异了,我看到了豹子头和豹子爪,那撕天毁地的力量。回到山庄你依然耗费着剩余的星星点点的能量托着一鹤,你怕一鹤的心理出问题,耗尽了了呀,宴,你还能站起来就是奇迹!”
穆若冰给墨宴盛了一碗肉丝豆角炒饼,他要喂墨宴,墨宴要自己吃。
穆若冰就坐到墨宴身边让墨宴靠着他吃。
墨宴推开穆若冰,她乞求的目光似乎在说:
我要自己吃!
穆若冰马上坐到旁边的侧位,他给墨宴又盛了一碗汤。
墨宴埋头吃了起来,一碗炒饼瞬间吃完了,墨宴又喝了两口汤就又困了。
穆若冰又勉强喂了墨宴两口菜,墨宴摇摇头,眼睛已然睁不开了。
穆若冰走过来双手抱起了墨宴转身走回卧室。
墨宴用力睁开眼睛看着穆若冰哀哀切切地问:
“老公,我是不是要死了?”
穆若冰柔情万分地把墨宴放在床上,亲亲墨宴的脑门说:
“宴,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
墨宴摇摇头疲乏地笑了。
“宴,你是我的女人,没我的批准你怎么可能死?别瞎想了,你是元气大损了,睡吧,睡几天就恢复了。你看,你有多久不吃主食了?今天,你本能地要炒饼吃,你在要最基本的能量,你的生命力顽强啊。”
穆若冰给墨宴盖好被子,又出去端来了灵芝水喂墨宴喝下。
墨宴再次睡着了。
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墨宴颤颤巍巍地行走在一块又一块的草排上。
墨宴的步伐越来越慢,她想迈到一个大块的草排上去,但是她失去了平衡。
墨宴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阳光、白云、天空都在旋转着。
不知过了多久,墨宴感到身子在晃。
“我这是在水上漂吗?”
“宴!”
穆若冰坐在草排上,怀里抱着墨宴。
暖暖的阳光方法光柱一样笼罩着他们。
“老公!”
穆若冰望着怀里的爱妻,道不尽的缱绻羡爱。
“宴!睡吧,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有我在,你是安全的,睡吧。”
墨宴把头埋在穆若冰的怀里继续睡。
草排随着微风摆动,阳光照的草排在不断升腾着热气。
爱的融入、草排湿气的滋养环绕着墨宴。
穆逸过来看墨宴,墨宴知道墨宴的做事风格,不把自己往死里整就不叫尽力。
墨宴仰卧在厚厚的被子里,气息微弱。
穆逸看着墨宴苍白中带着灰色的面色不禁感到担忧。
“大姐,别担心,我了解她,让她睡吧,睡觉就是她疗愈的过程。”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
“命运造化人啊。”
穆若冰万分感慨地说。
穆若冰和穆逸来到了客厅,穆若冰给穆逸倒水,穆逸却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巨大国徽。
“看到那里了吗?”
穆逸指指国徽的方向。
穆若冰走过去问:
“给我们的修整时间是多少?”
“一个月内墨宴必须恢复正常,否则,给你派另外的女助手扮演夫妻。”
“够了,给她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恢复,她自愈的能力是惊人的。”
窗外开始下起了大雨,雨水中的国徽更加清晰。
穆逸像雕像一样伫立着,这次就为了国徽下那座司法楼里的高管才派穆若冰和墨宴去加拿大办案的。
可现如今墨宴陷入了人兽劫。
穆若冰知道穆逸的焦虑,她就很放松的样子去泡茶。
穆逸一直在扮雕像,穆若冰也不想唤醒她。
穆若冰与墨宴夫妻三年了,他了解墨宴的每个思维、每个行为,了解墨宴遇到新的障碍时内心压抑着的慌乱和失衡,更了解一旦墨宴掌握了突发状态的规律,墨宴会像猫玩老鼠那样愉快地游戏。
就要到探视项教授的日子了,相信以墨宴的专业造诣问题一定会迎刃而解。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淅沥沥哗啦啦的声音正好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