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天的功夫,冰钊晖的能力日新月异、突飞猛进,不知不觉间便自信满满。
每天早上起床,他照例去青龙山接受张鹰的魔鬼训练。
每天白天他除了协助穆若冰料理各项事宜并保护穆若冰的安全外,他便如饥似渴地读墨宴书架上所有的书。
近日来,他对墨宴院长办公室的书也感兴趣了。
冰钊晖是越来越儒雅,越来越成熟,越来越像穆若冰,除了五官有区别之外,完全就是第二个穆若冰。
冰钊晖看墨宴的眼神儿也越来越充满了疼爱与怜惜。
这也太像了,像的墨宴心里有少许的恐惧。
这天清晨,墨宴惯例送冰钊晖出门受训,冰钊晖看墨宴的眼神儿让墨宴不由自主地开始逃避。
“舅妈?为什么不敢看我?”
冰钊晖拿起来墨宴的手温和地问。
墨宴抽回了手,转身要回房间。
冰钊晖疾步跨回到门内。
“舅妈,当时我的形象是我自己选的,我很坚定地选了舅舅的一切,只选了自己的五官,舅妈,我当时只想再有什么危险我来,不能再让你经历失去爱人的痛苦,就算做舅舅的替身也在所不辞。舅妈,我说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冰钊晖把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墨宴关上门站在客厅发呆。
“宴!”
听到穆若冰的呼唤,墨宴赶紧回到了卧室,穆若冰已经醒了,他穿着睡衣坐在床边,两只大脚光着踩在拖鞋上。
墨宴走到他身边问他要不要去洗漱间,他回答去过了。
穆若冰听到了冰钊晖的对墨宴的陈述,也了解墨宴的惊慌,他知道墨宴此刻有些手足失措。
穆若冰拉过墨宴让墨宴坐在自己的怀里。
“宴,不用担心,我们都是特殊的人,在做着特殊的事,有些特殊的情感也正常 ,可以坦然应对。”
墨宴站起来转身让穆若冰躺下,又去把她一清早煮好了的金银花枸杞茶水和蒸好的蛋羹端来喂穆若冰。
“宴!我好了,可以起来自己弄了。”
墨宴也不理他,让他漱口后,墨宴端出去收拾了又回到床上。
“两个小时后他们才下山呢,咱们再去西餐厅。老公,再眯会儿吧。”
“宴,今天的蛋羹很嫩很好吃!”
“怕你低血糖,不能不让你吃,又怕吃多了一会儿早餐你吃不下了,就一个鸡蛋多放了一点点水。”
墨宴的用心让穆若冰很感动,他侧身抱墨宴,墨宴搂着他的腰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
“宴!我不会再离开你!”
“老公,你一说这话我就怕,你总说这话,你总离开!”
“别怕别怕,不会了,再不会了。”
晨会过后,墨宴进了她的院长办公室,她开门就跨了进去,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只见冰钊晖对着墨宇轩的画像跪在中央的地毯上。
“义父,我是旭辉,我借科技的福还魂了,义父,我现在是妹夫的外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天天守着宴宴了。义父,也不知你现在在哪个空间。义父啊,一鹤给你生了一对儿龙凤胎,出息呀。您活着的时候总骂我,骂我和一鹤伤风败俗,骂我想宴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义父,放心吧,没那回事了,我要永远保护你的儿女,保护墨家。”
墨宴愣怔怔地在那里,这口气这声音完全与冰钊晖不同。
冰钊晖转过身来看着墨宴。
墨宴的眼睛模糊了。
“宴宴,走,跟叔叔打猎去。”
墨宴拦住了冰钊晖。
墨宴近前一步抱住了旭辉:
“叔叔!”
“宴宴,我的小宴宴。”
冰钊晖的声音颤抖了。
墨宴的脑海里浮现着穆若冰的话:
“可以特殊应对。”
墨宴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抱着冰钊晖,抚摸着冰钊晖的后背说:
“叔叔,苦了你了。”
“宴宴,有时我真想还是那个大黑斗篷,还可以随时把你裹进我的大斗篷,现在不行了,看着你却不能想你、拥有你。”
冰钊晖把墨宴抱得更紧了。
“叔叔,你放开我,你勒的我要窒息了。”
冰钊晖的手赶紧松开了,他太怕他的爱伤到墨宴了。
“叔叔,这样好不好,有人在的时候,您就叫我舅妈,我叫您的名字。就只有咱俩的时候,您可以叫我宴宴,我就叫你叔叔好不好。”
“然后呢?”
冰钊晖弯下腰来问墨宴。
“什么然后?”
墨宴向后退了一步。
冰钊晖宠溺地一笑说:
“别想歪了,我不会踩舅舅的底线的。每天抱抱可以吧?”
墨宴又往后退了一步说:
“我爹在上……”
冰钊晖赶紧说: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墨宴把右手手掌向上一伸,一根黑色的细细的伸缩式教鞭就展示在手里。
“别惹我,这可不是教鞭,这是电棒。”
冰钊晖不信,他伸手一扒拉,一股电流传遍了全身,他意识到这可能会使他短路,他跳到了一边。
“宴宴,最毒莫过女人心。”
墨宴白了冰钊晖一大眼:
“你这破程序里面还什么话都有。我跟你说啊叔叔,以后你要来看书呢尽管来,你要是来跟我聊天呢要看我有没有时间,你要是想发废呢,我先废了你!记住了噶!”
墨宴说完,转身就走了就。
冰钊晖坐到沙发上运气,他知道,作为外甥呢,墨宴对他真是好。作为叔叔呢,墨宴是真爱旭辉叔叔,可要和墨宴的情感再进一步呢,墨宴的一条戒绳能把他勒死。
“好好做事吧,别总打宴宴的主意了。”
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仿佛从地缝里传了出来。
下午穆若冰说要带墨宴去暮色黄昏庄园看日落。
穆若冰和墨宴坐在墨一鹤的车里,墨一鹤的神情很严肃。
墨一鹤怎么都想不到暮色黄昏庄园是父亲用来辖制他的堡垒,他今天要去把这个堡垒彻底拆了去。
墨宴望着窗外掠过的茂密植被对穆若冰说:
“若冰,等你好了我们去原始森林吧。”
“好!”
穆若冰郑重其事地答应着。
穆若冰指指开车的一鹤,墨宴摇摇头,墨宴知道墨一鹤又轴住了。
在暮色黄昏庄园的园中园,墨宴发呆地看着潺潺流水,他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个机关连着地下的通道。
墨宴跃上石龟的背部向下观察,她知道她的直觉一定没有错。
墨宴正想着,一串的细碎小水泡骤然冒出来水面,紧跟着石龟尾巴的位置跳上来了一个穿着潜水服的水鬼。
墨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水鬼从光滑的石龟背上拉了下去。
在墨宴落水的刹那,墨宴向冰钊晖发出了求救的呼唤:
“叔叔,园中园。”
冰钊晖获得信息后对着穆若冰耳语说墨宴有事,穆若冰让他快去。
当冰钊晖赶到园中园的时候,墨宴手拿电击棒浑身湿漉漉地坐在石龟旁,而石龟上四脚八叉地捆绑着卓阳。
冰钊晖看到卓阳的手脚被墨宴的黑丝巾分别缠绕在石龟的四条粗壮的腿上就想乐。
冰钊晖给穆若冰发了信息,告诉他墨宴安然无恙。
墨宴知道冰钊晖不会给卓阳太大的难堪,也就没有通知其他人来。
“舅妈,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石龟下面应该有故事,我就上石龟盖上去找。结果出来个水鬼把我揪下了水,还用力勒我的脖子,出于无奈我割断了他的氧气管子。拎上来我怕把他憋死,摘了他的潜水镜和潜水帽,竟然是卓阳叔叔,这让我怎么整。”
昆州的太阳可是三点到五点最毒辣,尽管现在又是深秋季节了,这四点多仰面朝天地绑在石龟背上,这紫外线也是受不了啊,何况卓阳已经六十的人了,他的脖子上还绕着黑丝巾跟石龟的脖子绕在一起。
冰钊晖心疼卓阳,他知道,卓阳从小的时候就想法怪异,他一定不会杀墨宴,那是他们联手救下的一条命啊。
冰钊晖转过身来跟墨宴说:
“舅妈,放了他吧,这样烤下去会要了他的老命的。”
“那你去问他为什么想要我的命?”
墨宴湿漉漉地站起来就往回走。
冰钊晖也是气的火冒三丈,他从墨宴手里抽出电击棒就要去电卓阳。
“没电了,给水泡烂了。”
冰钊晖还是下不了这股气,他跳上石龟,站在卓阳的两腿之间抡起电击棒开始抽卓阳,没上没下的胡乱抽。
卓阳也不喊屈,也不叫怨,就咬牙忍着,冰钊晖下手又狠,每抽一下,他只是沉闷地哼一声。
墨宴停住了脚步,她耳不忍闻地呵斥住了冰钊晖:
“别打了,把他解下来吧,你扶好他。”
黑丝巾自己脱落垂到了墨宴的肩上。
“钊晖,把他背回他的公寓吧,我给他处理一下伤口。”
“墨宴,你个坏女人,你个烂女人,你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就是想弄死你,我就是想让你死。”
卓阳狂嚎着骂墨宴。
冰钊晖左右开弓开始抽卓阳的脸。
卓阳被打的脑袋来回甩,可是,还在继续破口大骂:
“冰钊晖,小兔崽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老子给墨老爷子打江山的时候还没有你个小王八羔子呢!”
冰钊晖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紧握着拳头举了起来。
“钊晖,住手!把他背回去!”
墨宴蹲下来阴坏阴坏地对卓阳说: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我之间的情义今天一刀两断 恩断义绝。老东西,我今天就要往你的伤口上撒盐,你等我慢慢的折磨你!”
卓阳放声大哭:
“老爷子啊,你看看你的儿女呀,他们是多么的残忍呀,他们是多么的不是东西呀,让我随你去吧,我不活了。”
卓阳还正嚎着呐,黑丝巾就勒住了他的嘴巴。
冰钊晖背着卓阳,卓阳呜呜的声音不知是哭还是嚎。
远处,刚刚散会的墨一鹤和穆若冰远远地看到冰钊晖背着一个人,那个人身后还飘扬着黑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