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月亮门里的墨宅和中医院合为了一体成着住院部。
已经清理了的永久性合作者被国家没收了的别墅,墨一鹤已经申请买回。
墨色山庄各条密道打通后成了绿野秘境。
墨一鹤以勐海茶园需要添加管理人员为由派卓阳成为了墨色山庄集团公司勐海茶园股份有限公司的副总。
江琼玉不喜欢住别墅,墨一鹤搬进了墨色酒店的总统套房。
春节要到了,江琼玉带墨一鹤回了自己的家。
除夕夜,墨色山庄客房部汇报,客房已满。
餐饮部汇报,中餐厅订餐已满。
墨宴披着宽大的披肩站在阳台上看着广场上的除夕篝火晚会。
穆若冰和伊乐然、张鹰拎着三个食盒回来了。
墨宴放下隔音帘,走到厨房内的小餐厅,她拉开椅子坐在了餐桌旁。
穆若冰把年夜饭菜摆好,他看墨宴不高兴的样子认为墨宴想父亲了。
“我们是要在这里安营扎寨了吗?”
墨宴闷闷地问。
“不然呢?”
穆若冰回应着。
“老公,和你们在一起又不悬疑又不惊悚,没意思。”
穆若冰抬头看着墨宴,又用手指指外面的广场:
“几秒钟的时间几条人命躺在广场还不叫惊悚,你和旭辉灭了TNT还不叫悬疑?”
墨宴撇撇嘴很不屑地回答:
“我没觉得。”
“宴宴,你是007看多了,中毒了!”
“伊哥!”
墨宴不好意思地笑了。
伊乐然抱来了一箱剑南春,澧嫂送来了几瓶法红。
澧嫂往墨宴的手腕上栓了根红绳:
“小祖宗,辟邪的。”
“澧嫂,我还在守孝呢!”
澧嫂指指酒,意思是守孝还喝,可话嘴上就变了:
“不怕,没那么多讲究。”
澧嫂告辞后,冰宴居的年夜饭在静悄悄地进行着。
“若冰,咱们等于把大本营搬来了这里,其他不变。做好你的副总,做的越好大本营越稳。”
穆若冰很认真地点头。
墨宴不说什么,一杯杯地喝酒,自斟自饮。
“宴宴,把中医院的牌子挂到月亮门上去,设立VIP病房,特殊病人我会给你打招呼。其他的病人,由老爷子的徒弟去处理,只管精神科的。当然,你是院长,你要掌管全面,全面不能出问题。”
墨宴喝着酒听着。
墨一鹤跟着江琼玉回了岳父家,因为墨宇轩的去世,三年内不能办婚事,所以他们也没有声张。
江琼玉的父母都是退休教师,识大体顾大局的人。
看到女儿领来的女婿不仅一表人才,还是昆州商界的翘楚。
江琼玉的父母非常开心。
墨一鹤非常礼貌但话很少,这很是讨江琼玉父亲的喜欢。
江家的姑娘有出息在小镇上已经很出名了,这次又带回来了乘龙快婿,小镇上都热闹了起来。
江家也是喜欢低调过日子的家庭,这一下整个生活节奏都乱了。
来了个一表人才的女婿,江家天天迎来送往,二位老人也是无奈地应酬着。
墨一鹤和江琼玉一合计,大年初一就把二老带回了墨色山庄。
除夕夜,墨宴喝了一瓶半剑南春,大年初一午饭都没起来吃。
午餐后墨一鹤让江琼玉陪岳父岳母回去休息,自己跟着穆若冰来到了冰宴居。
墨宴还在睡着。
墨一鹤走进妹妹妹夫的卧室,看着熟睡中的妹妹,瞬间绷不住了。
他看到妹妹的眼角不断地往下淌着泪。
穆若冰阻止了墨一鹤要给墨宴擦泪的手:
“一鹤,她在梦中,别打扰她。”
穆若冰说着把墨一鹤拉了出来。
此时,墨宴正在墨宅和墨宇轩坐在书房里。
墨宇轩坐在太师椅上,墨宴坐在靠着书案的沙发上。
而书案上放在太奶奶传给墨宇轩的书。
“爸爸,哥哥和嫂子搬去总统套房了,这里我想开精神科,楼上设住院部。您的这书房就是我的院长办公室,一层所有的房间设治疗室。二层以上是住院部。”
墨宇轩疼爱的目光落在墨宴的脸上:
“姑娘啊,这里留下了太多我曾经罪恶的气息,你不嫌弃呀。”
“爸爸,我不会嫌弃的,我要把太师椅前移,摆上紫檀条案,墙上悬挂您的画像。我坐在条案前做事情。,爸爸每天陪着我。条案上我会摆上爸爸喜欢的奇花异草和水果、糕点,咱俩一起吃。”
“你这姑娘,给我上供的食物你也吃!”
墨宴站起来绕过书案,走到了太师椅的旁边。
墨宴搂住墨宇轩的的脖子,就像小时候一样,把身子压在了父亲的半个背上。
墨宇轩就像生气一样,双手扶着墨宴的胳膊身着前倾背着墨宴。
“姑娘啊,爸爸舍不得你呀。”
“爸,都怪我,我就该毫不犹豫地移步到那个小畜生面前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墨宴的脸上飘落着伤心的泪水。
墨宴歪着头枕着父亲的肩膀哭了好久都止不住,墨宇轩拍着墨宴的手有节奏的晃着。
“爸,您的诊室我完全保留,我会在那里坐诊。爸,陪着我。”
墨宴醒了!
墨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墨宴爬起来就去了洗漱间。
冲好凉的墨宴换了一身纯棉夹绒的睡衣,手里拿着大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了卧室,她看到墨一鹤在茶席间泡茶很诧异。
墨宴快步走过来坐在墨一鹤的对面:
“哥,你怎么就回来了呀?人家不欢迎你,把你打回来了?”
“我要能从你的嘴里听到好话,那太阳必须是从西边出来了。”
墨一鹤看也不看墨宴就拿墨宴的杯子给墨宴倒上了茶。
穆若冰给墨宴冲了一小碗大枣藕粉递给墨宴,然后拿起毛巾给墨宴擦头发。
“你就是这样,宠的她一点规矩都没有,一点样子都没有。”
穆若冰知道这兄妹俩又开始互怼了。
“你这就是好话了?”
墨宴斜着眼吊着眉问墨一鹤:
“那你希望我说什么?说你好,说你对,天天睡到日上一百竿再起。”
墨一鹤拿着茶针敲着茶盘嚷嚷。
墨宴往穆若冰的胳膊上一靠:
“懒得理你!哥,我从来不期待一个动物的牙齿从另一个动物的嘴里吐出来。”
墨一鹤气的指着墨宴对穆若冰说:
“你听听,她骂我!”
穆若冰真的是开怀大笑!
他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这兄妹俩终于正常了。
“哎,一个董事长,一个副董事长,像孩子一样的吵架,怎么管?”
墨宴把右肘支到茶桌上,右手托住右脸深情地看着哥哥笑。
墨一鹤伸出长长的手臂扶着墨宴的头顶晃晃。
情深似海的兄妹情暖化了穆若冰的心。
正月十五元宵节就到了,墨色山庄正常迎来送往。
环绕墨色山庄的荷塘里墨宴十几年前布置的仿真莲花灯一米一盏,两米三盏地漂浮在荷塘水面。
青龙山上彩灯缠绕,夜晚非常漂亮。
正月十五和正月十六两个白天山上小动物的养殖区域围上幔帐对外开放,成为对外狩猎场所。
墨色山庄内,工作人员身着各族服装渲染着节日气氛。
墨家兄妹把山庄交给了伊乐然就下山了。
“哥哥,你也不陪你岳父岳母?”
“怎么陪?让你嫂子陪去吧!山庄经历这场浩劫元气大伤,不能不正常营业,好在有伊哥照顾。你们兄妹守孝期间还是躲了吧。”
墨一鹤坐在副驾驶座声音有些低沉。
穆若冰开着车接话道:
“我赞成一鹤的做法,身为人子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老公,咱们去哪里呀?”
墨宴打着哈欠问。
穆若冰思索了一下说:
“能去哪里呀?不能游玩,不能娱乐,这些场所都不能去,不过我有个建议,咱们去杭州如何?去看看你喜欢的苏东坡,去看看一鹤喜欢的胡雪岩。春节假期过来,旅游旺季也尾声了。”
“就两天的时间。”
“妹妹,两天够了,今天十四,今天咱们飞过去,明天后天可以了。到时看,你要喜欢去乌镇啊,那咱们就十八再回来,如果不喜欢去哪,咱们十六晚或十七上午回来。”
“好吧!其实我是想,就两天,睡两天够了。”
“你是睡饱了,我和一鹤聊天聊两天?”
哈哈哈……
杭州
三个人住进了西湖国宾馆。
漫步在国宾馆的长廊墨一鹤很有感触地说:
“常来杭州开会,从没住过这里,真的是一种赏心悦目的美呀。”
“商界的眼睛看的都是高端,我的眼睛就是一个村姑的眼睛。咱们昆州都是自然风光,到这里就来享受下园林风景吧。”
“村姑?宴啊!你这村姑可是难伺候的村姑啊,你是真会高抬自己!”
穆若冰笑着调侃墨宴。
紫薇厅的小包间里
墨宴点了鱼头汤和东坡肉,墨一鹤和穆若冰点的都是小吃和素食。
墨宴问服务员:
“小姑娘,有东坡肉了,有东坡酒吗?”
小姑娘就笑。
“我要喝五粮液,我不要什么东坡酒。”
墨一鹤笑着打趣。
“好吧,一瓶五粮液,一瓶塔牌黄酒。另外,要一壶特级的西湖龙井,要一壶吉安白茶。”
穆若冰觉着稀奇:
“怎么茶也要两种?”
“绿茶伤胃!你尝尝就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墨一鹤跑了。
墨一鹤是一喝五粮液就热,他跑回房换衣服。
墨一鹤换了休闲装回来墨宴就摇头。
“妹妹,你摇头晃尾巴的干嘛?”
“以后我再给我老公买衣服就买双份的,随时留一份不开封的给你预备着。”
什么叫进步?一代伟人的行宫国宾馆,老百姓也可以享受了,这个又尊贵又内敛的国宾馆展现的不是豪气,是贵气。
墨一鹤一杯酒一杯茶的喝的很惬意,冷冷的霸总在妹妹和妹夫面前就完全不像四十八岁的中年人,真的很像十八、二十八的小伙子。
墨宴看到哥哥这么放松,弯弯的笑眼也呈现了出来。
穆若冰给墨一鹤倒着酒、倒着茶,偶尔也端起自己的酒陪墨一鹤同饮一杯。
墨宴历来嫌弃干杯繁琐,就自斟自饮。
这酒从下午五点半喝到了晚上八点多,三个人才尽兴的走出了紫薇厅。
餐后,三个人走在国宾馆的长廊、小道,一边聊着天,一边沉浸在每个景点的夜景中。
在杭州的三天墨宴在杭州府面对着苏东坡手持酒杯在石矶上半卧的雕像坐了下来。
“东坡居士,我就该带东坡肉过来,咱俩在这里对饮,不过没关系,等我回昆明了,我会在梦里与你相会,咱们对饮。”
穆若冰面无表情地看着墨宴跟苏东坡的雕塑磨叽,墨一鹤碰碰他同情地说:
“若冰,梦中的情敌又多一个。”
“我早习惯了。”
穆若冰说着就从地上拎起了墨宴:
“宴!地上又寒又潮,好了,抒情告一段落,走了。”
墨一鹤啼笑皆非地看着妹妹和妹夫。
到了胡雪岩故居的附近,墨一鹤带着妹妹妹夫进了四灶杭州本帮菜。
墨一鹤做东点了一桌子的菜,墨宴还是点了鱼头。
“你们兄妹俩这是造呢?浪费好吧!”
穆若冰瞪大眼睛眨着长长的睫毛质疑着。
墨宴挽住穆若冰的手臂笑道:
“老公,不会浪费的,菜量太过秀气。”
墨一鹤忍不住笑出了声。
墨宴郑重其事地说:
“别笑!听我说,就那有汤的,有油的先吃,假如吃不完的话,把剩的打包晚上我当小零食吃了。”
“晚上不许吃了,再吃背不动了。”
“那就不背嘛!”
墨宴瞪了穆若冰一眼。
“他要想背哪!”
墨一鹤觍着脸逗墨宴。
墨宴绷着脸骂道:
“德行!”
三个人一边聊着苏东坡一边品尝着杭州本帮菜,不知不觉光盘了。
“论德行谁都不像苏东坡,可论吃过货,哥各个有过之而无不及。”
墨宴的这番言论连四灶的服务员都逗的笑不可支了。
胡雪岩的故居,墨宴就喜欢两个地方,芝园里的御风楼和大厨房里的七星灶。
墨一鹤当然关注的是整个布局。
“红顶商人!红顶商人!红顶商人!”
墨一鹤反复重复着这句话。
“红顶商人不单单是他的顶戴,也不单单是首富,更多的是他的为国为民。”
穆若冰跟墨一鹤分享着他的想法。
“哥哥,明天咱们一下去看看胡雪岩的庆余堂吧。虽然那是胡雪岩赌气开的药铺,但的确做的很好!”
“怎么说是赌气开的哪?”
穆若冰问道。
墨一鹤拍拍穆若冰的肩膀说:
“这个我来解释,传说胡雪岩的小妾生病去药堂抓药,结果抓来的药里都是霉变的药,去找他们理论,他们却说,胡雪岩有本事,让他自己开药堂呀。胡雪岩一气之下开了比那家药堂更大的药堂,并且悬挂两个字:戒欺!”
墨宴回味着这个传说,她在琢磨着在墨氏中医馆的什么位置篆刻上这两个字:
戒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