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鹤突然接到了卓阳的微信:
一鹤,我可以去看宴宴吗?
墨一鹤把手机递给了墨宴,墨宴递给了穆若冰。
穆若冰看着墨宴,墨宴看着墨一鹤。
“哥,我困了,我要睡觉,你处理吧。”
墨宴起身拉着穆若冰的手晃着,穆若冰心领神会,穆若冰对着墨一鹤说:
“大舅哥,我去哄宴宴睡觉,你处理一下吧。”
说完,跟着墨宴回了卧室。
“不许反锁门啊!”
墨一鹤叮嘱完就给卓阳回复道:
“可以的。”
回复完微信,墨一鹤回了他的专属客房。
门铃响了,卓阳来了。
墨一鹤开门迎接着卓阳。
卓阳看到墨一鹤就是一愣。
早上在山道口遇到墨一鹤时还是西服革履,此时在墨宴家里遇上已经是一身雅灰色的休闲衣裤和室内健身鞋。
这完全就是在自己家里的装扮呀。
“大哥好,坐。”
“一鹤,宴宴呢?”
墨一鹤指了指卧室对卓阳说:
“困了,去睡了。”
卓阳下意识地看看手表,不到十一点。
卓阳没有入座,他此刻有些不知所措。
墨一鹤看卓阳茫然失措的样子,就示意他来到墨宴的卧室。
墨一鹤敲敲门,没有回应,就轻轻地推开了卧室门。
墨一鹤走进卧室,卓阳迟疑着也走进卧室。
墨宴的卧室热闹非凡,开门左侧就是一排衣柜,衣柜转过来是床头柜,床头柜前面是一张两米宽两米三长的大床。再往前又是床头柜,再往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梳妆台。
梳妆台的对面是洗漱间,从梳妆台前到洗漱间的空隙全部是毛绒玩具。
卧室里的窗帘只有纱帘闭合着,透过纱帘,窗外是十里荷塘的残荷。
穆若冰背对着衣柜侧卧着,墨宴双手搂着穆若冰的脖子,枕着穆若冰的胳膊睡着。
“睡踏实了吗?”
墨一鹤蹑手蹑脚地走近床边,轻声细语地问。
穆若冰点点头,他把墨宴已经松开的手放好,逐渐地抬起身来,抽出墨宴枕着的胳膊,把墨宴的身体摆平,给墨宴盖好被子后下床站了起来。
“老公!”
墨宴呓语着。
穆若冰又俯身亲了亲墨宴,在墨宴的耳边说:
“睡吧,我陪你。”
墨宴沉睡了。穆若冰这才重新站起身推着墨一鹤出了卧室。
卓阳闪身让穆若冰和墨一鹤出去了,他下意识地往床边走,墨一鹤一步跨了回来,挡在了卓阳的面前。
墨一鹤的神情很严肃,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一双眼睛困惑地注视着卓阳,似乎在问:你要干什么?
卓阳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走出了卧室的房门,墨一鹤也跟出了房门。
站在门外的穆若冰看着眼前的一切。
望着墨一鹤引卓阳走向茶席间,穆若冰才回头关好了卧室的房门。
“大哥好!”
穆若冰也回到了茶席间。
卓阳看了看两个人不说话,他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
卓阳就不明白了,在山上的墨宴挺彪悍的呀,这怎么在这里成了孩子了。
而穆若冰越来越看清楚了墨宴的多重人格不过是被动的自我保护和被动的逃出生天形成的。
穆若冰也看到了墨宴身边的人,无论好人或坏人对墨宴的企图,或若是因为墨一鹤童年的遭遇,和穆若冰自己失去父母过早的原因才和墨宴有共鸣吧。
“大哥,我不知您今天一大早约妹妹上山去做什么了?”
墨一鹤一边给卓阳续茶,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卓阳很想说自己太无聊了,又感觉这个说法不合适,又想说要试探下墨宴,也不行,墨一鹤非打他不可。
卓阳想,总不能直说想透过墨宴探探穆若冰的虚实吧。
穆若冰看卓阳半天不说话,就抿口茶后说话了。
“大哥,我家宴宴很虚弱,她在外人面前是冷漠型的,她在恩人面前是牺牲型的,她在家人面前是奉献型的,她在我和一鹤面前是长不大的孩子。你的身份她只会用她超强的意志力满足你,当然有个前提,就是在不踩她底线的情况下。”
“她的底线是什么?”
卓阳终于说话了。
“妹妹的底线是她老公和我这个做哥哥的尊严,还有墨家的名誉。”
“大哥,宴宴说你不在山上好好等她,你却让她的后脑感受到了强烈的煞气,这是为什么?可以解释一下吗?”
穆若冰的突然发问让卓阳很尴尬。
墨一鹤质疑地目光问什么意思?
穆若冰和蔼地娓娓道来:
“你我都了解宴宴,没有危险或必须吞下委屈的情况下,她不会不拒绝伤害,她只有不得已时才会动用只要我能活下来,只要我能脱离,在底线不被侵害的情况下接受一起的模式,以求平安。我就问她遭遇什么了,她就说一股煞气直袭后脑,她飞跑中选择了位移,这才发现这个人是卓阳大哥。”
卓阳又不说话了,他着实很迷茫。
“大哥!”
墨一鹤非常沉稳、内敛地接话了。
“我妹妹是不是跟你说她的命是你给的,你可以随时取回,她绝不还手地把命还给你。”
卓阳点点头,墨宴的确说过。
“大哥,我做人是有底线的,我的底线就是我的妹妹和我的女人,别招惹她俩,不然,别怪我撕破脸。”
卓阳的神情也阴沉下来。
“一鹤,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他的意思是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不要伤害或企图伤害宴宴,宴宴是他的底线。其实,宴宴也是我的底线,她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允许他人让我的女人受伤,哪怕我女人的二次生命是他人给的。”
穆若冰的话字字说的铿锵有力。
卓阳站了起来,他也很诚恳地对墨一鹤和穆若冰说:
“或许这里边有什么误会,我绝无伤害宴宴的意思。既然宴宴没事,我走了。”
说着他转身就往外走。
“大哥慢走!”
墨一鹤不加思索地这四个字让卓阳顿了一下。
穆若冰还是礼貌地站了起来把卓阳送出了门。
“对不起,我真的无心加害宴宴。”
穆若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卓阳无奈地上电梯离开了。
穆若冰回到茶席,琢磨不透卓阳到底要做什么,只好耐心等待墨宴醒来。
约摸晌午的时候,墨宴终于醒了,她感觉好了很多。
墨宴睁眼就看到手机亮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您是哪位!”
“宴宴,我是江琼玉。”
“哦,嫂子,有事吗?”
墨宴接着电话走出了卧室,来到茶席间坐下来,穆若冰给她搭上了条披肩。
“什么时候有时间呀?咱俩逛街去。”
“我周五回市区,周六周日在工作室和事务所,白天不行,下午六点后可以。”
“周五晚上?”
江琼玉开始预约时间。
“可以的,哥哥也会去接您,我们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你要和我单独一起逛街,就让他们在事务所或香格里拉等着。”
“好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墨宴挂了电话就伸手拿穆若冰的茶杯喝水。
“你嫂子?”
墨一鹤问。
“嗯!”
“宴,我们等你醒了想问你今早的事。”
“噢!”
墨宴乏力地靠在穆若冰的胳膊上说:
“也没什么,我从竹楼顶下来后,卓阳大哥就烧火煮水了。我就拿出旭辉叔叔自己做的竹筒茶具,就开始喝扫把叶水。后来他就问他如果牺牲了我会不会也记得他,还问了如果爸爸对他不利的时候我会怎么办。”
“爸爸对他不利时?”
墨一鹤不加思索地追问。
在墨一鹤的眼里卓阳现在就是爸爸的心上人,怎么卓阳还会问这些话哪?莫非爸爸流露出什么让卓阳不安了?
令穆若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一个卧底归队了,亮明身份来抓人,然后,又换成便衣来卧底,这是什么操作手法?莫非卓阳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道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