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圆睁着双目怒视着墨一鹤,墨一鹤苦笑着对墨宴说:
“妹妹别气,当时的本意真的是保护你,怎么能想到钟甄会别有用心。”
坐在墨宴旁边的穆若冰示意墨宴要原谅哥哥。
校长夫人此时一声呼唤打破了僵局:
“宝贝儿们,做好准备,一会给大家展现一个特殊的节目:旋转的塔罗。”
瞬间,西餐厅的中间就铺好了一个大大的圆桌。
圆桌的左上角是一把黑天鹅羽毛,右上角是银制七灯台,左下角是水晶莲花,左下角是非常漂亮的海星壳,右下角是水晶莲花。
墨宴换了表演服出来,墨蓝色的欧式裙装,墨蓝色的眼影,墨蓝色的腮红,墨蓝色的唇膏。她走到了墨一鹤和穆若冰的面前,穆若冰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接下来请你们的师姐冷霜出场。”
墨宴走过去和她心爱的香甜嬷嬷行了贴脸礼,墨宴开始表演飞旋塔罗。
塔罗牌在墨宴的手里眼花缭乱地翻飞着,香甜嬷嬷喊了声:
“隐者!”
隐者旋转着脱手而出,直奔一张照片。
“女祭司!”
院长叼着烟喊了声:
“女祭司!”
女祭司也脱手飞了出去,与隐者一起钉在了同一张照片上。
墨宴把牌洗好,自由落体般地整齐地落在了台面上。
墨宴不慌不忙地走到照片前拔下插在照片上的两张牌后飞身回到台面前,她向大家展示着飞出去的这两张牌,一张隐者,一张女祭司。
整个西餐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墨宴捂住了这两张牌,慢慢地双手呈贝壳状打开,两张牌迅速地飞回到牌里。
表演结束,大家惊呼着去看被扎的那张牌:恶魔!
告别了塔罗学院的校长和校长夫人,三个人踏上了归途。
墨宴拿出两条挂着迷你塔罗牌的链子:
宝剑国王的牌子挂在了穆若冰的脖子上,穆若冰恰恰是天秤座,还真是跨界。
星币国王的牌子挂在了墨一鹤的脖子上,墨一鹤恰恰是摩羯座,还真是贴切。
“妹妹,我看到了你对钟甄的恨,你不要杀他,交给我,免得脏了你的手。”
墨一鹤坐在后排,对副驾驶位的墨宴说。
穆若冰看着车内后视镜里的墨一鹤说:
“你有前科可不能犯罪,交给我。”
“你?”
“嗯,我想好了,我和宴宴在一起了就辞职,天天陪着她,她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我到哪里,我带她到哪里,看谁还敢欺负她。”
墨宴听着这话心里一沉,她心想,这是要战斗在“敌人”心脏吗?
墨一鹤听了这话,稳重的他也不由得欢喜的不得了。
墨宴不耐烦地说:
“瞎高兴什么?我还没答应呢!”
“这就由不得你喽!我做主啦!”
墨一鹤开心地去拽墨宴的耳朵。
墨宴打开了车窗,清爽的风送进了和煦的空气,墨宴贪婪地吸了两口。
穆若冰关上了车窗问:
“很喜欢吸汽车尾气吗?”
墨宴答道:
“吸汽车尾气都比听你俩的话憋屈好。”
汽车里发出了三个人的爽朗笑声。
汽车上了高速,墨宴低声唱起了《远航》。
穆若冰新接受的任务,一个月后,进入墨色山庄内部。
他集中精力开着车,脑海里还是闪出了伊乐然的一句话:
“设法把墨宴发展为成员。”
墨宴的脸阴沉了,歌也停了,她的双眼又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
穆若冰开着车就琢磨,莫非我这要娶的媳妇会盲读人心?能听到我在想什么?怎么瞬间变脸了?
“哥,你说当时你去吓吴羽,钟甄在,温启航的大姐出车祸的时间,钟甄也在,会不会……”
墨一鹤坐后排身子往前挪挪也冷着脸说:
“很有可能!我挺讨厌这种替我作主张的。”
墨宴来了情趣,她扭了扭身子开始跟哥哥摆起了龙门阵。
“你说会不会是咱爸指示的?爸爸最喜欢替人做主。挺讨厌的!”
“我可不敢怀疑老爷子,仔细你的皮,哪天打你个皮开肉绽。”
“你不敢怀疑不等于不怀疑!”
墨宴又坐了回去,她叹口气。
“妹妹,我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我的事项教授和若冰都知道了,你也不问我,也不问若冰,你怎么那么沉得住气哪?”
墨宴没有回头,她把双手抬起来越过靠背伸向了墨一鹤。
“如果老天一定要收回我一个哥哥的话,留你给我不是更好?”
墨一鹤任凭妹妹的手揪耳朵揪头发地蹂躏他,他习惯了。妹妹这话说的他真的通畅了,如果老天爷只给墨宴留一个哥哥,留下他是最好的选择。
二十七年前的午夜十二点,墨一龙刚要躺下睡,蓝岚就砸墨一龙的房门。
墨一龙起来后蓝岚就说来看妹妹的一鹤病了,病的不醒人事了,吐血了。
墨一龙赶快把睡衣换了背起墨一鹤就下楼了,蓝烨已经把车停到了楼下,蓝岚坐在副驾驶,一龙抱着一鹤坐在后排。
当路过一片菜地的时候,车停了,蓝烨说车出毛病了,开不动了。
一龙就下车了,他看了看周围,路灯非常的暗,很荒凉。
“这是哪里?怎么走这条路。”
墨一龙发现不是通往医院的路。
“路口竖着牌子修路呢,我已经给爸爸打电话了,他的车一会儿就到。”
墨一龙走回去刚打开车门,“刷”地一道寒光直奔一龙的胸口刺过来,多亏一龙学过学过跆拳道躲闪及时,但还是被刀划到了大腿,一龙急了,他不知一鹤为什么要杀他,他不再躲,开始夺刀。
他夺下了墨一鹤的刀直接刺向了墨一鹤,他的大脑成了空白,一下、两下、三下……一龙也不知词了多少下,只感觉脑后被重重的一击倒了下去。
暴雨中,一龙醒了过来,他就感觉手里还拿着刀,墨一鹤已经倒在他的身旁没有了生命体征。
天已经麻麻亮了,他翻身站了起来,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声音。
墨一龙顾不得多想就往菜地的外面跑,他知道那里是云秀河,跑到云秀河他头都没有回一个猛子就扎进了云秀河。
墨一龙顺着云秀河借顺流的河水奋力的向前游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到了那里,一直游到没有力气了,他才上岸钻进了高粱地。
三天后,墨一龙饿着肚子跪在墨宇轩的面前,他把整个过程告诉了父亲,丝毫没有隐瞒。
墨宇轩雕塑一样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墨一龙俯伏在地头都不敢抬。
过了很久,墨宇轩把墨一龙拉进了墨一鹤的房间告诉墨一龙:
“儿子,你抓紧换衣服,我顾不上理这过程的来龙去脉,但我不能再失去你。儿子,换上一鹤的衣服,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鹤。”
墨一龙哭着又给父亲跪下了。
不知为什么,没有警方来找一鹤,更没有人提到一龙,蓝家没有任何消息通知墨宇轩,还是小宴宴来过暑假才提到了墨一龙被害。
墨宇轩没能去参加儿子的葬礼,墨一龙的名字就这样在这个世界给抹去了。
医院到了,墨宴下车后就给墨一鹤开车门,墨一鹤出来就被妹妹抱住了。
二十七年的鹤唳霜天,二十七年的鹤渡寒潭,终于渡过了,墨一鹤时常感觉自己活的是两个人,两个墨一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