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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孔子说:“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对于穷苦的适应与淡然,儒家一直推崇颜回那样的精神。但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他们的精神世界往往会受到物质世界的左右。现在,荣杜就面临着这样的考验。
在胡萝卜加大棒的考验面前,荣杜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她紧握在手心的那一坨金子,沉甸甸地正在把她拉入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在对她说:“下来吧!我给你富贵!”又有一个声音说:“别去!去你就跌进了深渊!”
这时,翰墨哭出声来。露儿对荣杜说:“姐,小主人饿了!”
翰墨的哭声让她流出泪来。她暗自对自己说:“算了!为了小主人,我从了他吧!”
翰墨一边吃,一边使劲蹬腿,小脸也因为用力过猛,变得绯红。
荣杜知道自己的奶水不足了。毕竟自己感觉肚里空空,哪里会有足够的奶水!
荣杜对露儿说:“你去把牛奶给热一下,小主人吃不饱哩!”
荣杜等露儿拿来了温好的牛奶,亲自给翰墨喂了。翰墨终于吃饱,满意地咂吧着嘴巴睡着了。
荣杜嘱咐露儿说:“我找管家大人说说去!你不要离开小主人哟!”
露儿说:“我晓得了!姐你快去快回哟!”
呈启的将军府,是前后三进的院子。前院一般是仆人们居住,中间是管家以及贴身侍卫和侍女所住,后院则是主人的住所。呈启与冯嫽不在家,荣杜与露儿就住在他们以前房子的隔壁。与管家住所前后院连着。没一会,荣杜就来到了管家的宿舍。哈大娘正在管家房里与管家聊得火热,荣杜正要转身离去,房门忽然打开了。哈大娘上前一把拉住荣杜,说:“荣杜,来都来了,怎么就走呀!管家大人正等着你哩!”
哈大娘拉着荣杜,把荣杜推进了管家的房间。
哈大娘对房里面的两人说:“你们聊!我还有针线活没做完哩!”哈大娘随身带好方便,捂着嘴,笑着离开了!
管家阿杜见到荣杜,满脸堆笑地说:“哎呀!我的小心肝,你可终于来了!”
荣杜冷着脸说:“露儿说了!我不来你不给我们饭吃嘛!”
阿杜给人的倒了一碗奶茶,又把瓜子、核桃、牛肉干、奶疙瘩等吃食摆到荣杜面前。他辩解说:“胡说!这个露儿胡说嘛!我多大的胆子呀?敢不给你们饭吃?不给你们饭吃,不就是不给小主人饭吃吗?这要是被将军知道了,我还有得活嘛!来来,吃嘛!吃嘛!”阿杜殷勤地拿起一块奶疙瘩,塞到荣杜的手里!
荣杜推开面前的茶碗,说:“我不能喝奶茶!”
阿杜说:“酸奶有的!来,喝酸奶!”阿杜又拿来了酸奶。
荣杜的到来,让他心中的欲火在熊熊燃烧!他眼睛就像焊在荣杜的胸脯上一样,没有一刻离开。
荣杜吃了手里的奶疙瘩,又端起酸奶,正要喝。忽然看到阿杜的手爪伸到了自己的胸前。阿杜只觉得眼前一黑,自己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她觉得自己忽然间回到了家里那间逼仄的小屋。丈夫就躺在自己的身边。她想说话,却开不了口。他的嘴被什么东西堵着,胸口上压着沉重的东西。耳边有丈夫粗重的喘息声。她感觉很累,又感觉亢奋!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睁开眼睛时,却发觉自己的身边躺着的是一个陌生的身体!这个人明显地比丈夫要高要白净一些。她的意识回到了当前的现实!她猛地从床榻上坐起,哭着对管家吼道:“坏人!你对我做啥了?!”
管家身上大汗淋漓,正在喘息着恢复体力,猛然见荣杜对自己大吼,也被吓了一跳。他也坐起身,说:“乖乖!不要闹嘛!我们好好地处!我不会亏待你的!”
荣杜哭着说:“你欺负人!我要回家!我想我娃!我要回家!”
管家一边穿衣服,一边冷峻地回答说:“回家?说好的,要等到小主人满一岁才能回家!还有几个月哩!给我安心地伺候着!不要东想西想的!等一会,我叫厨房给你送羊肉汤来!不要哭啦!”
等荣杜回到住处时,厨房就派人送来了一个食盒。不仅有羊肉汤,还有煮熟的野鸡蛋,红烧兔肉等。
露儿高兴地说:“姐!还是你面子大呀!你一去,管家就不敢不给我们吃的了!”
荣杜突然发怒道:“有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荣杜很少跟露儿发脾气的。今天这是怎么啦?露儿只得把这个疑惑藏在了心里!
管家阿杜搞定了荣杜,一时间觉得心情舒畅,走路都带风。他感觉这个天底下自己就是最幸福最有权势的男人!在将军府里,自己就是天,就是王!谁敢不听,谁敢抗拒自己的旨意?
哈大娘管不住自己的嘴。在她的传播下,整个将军府里的从人们都知道了荣杜被管家睡了的事。
哈大娘的丈夫大郎,自认为与管家关系最铁。毕竟他对于老婆与管家勾勾搭搭的事,从来不加干涉,且还欣然接受。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得知管家与荣杜的事情后,他在与管家阿杜单独相处时,很是下流地问道:“管家大人,荣杜的奶甜不甜呀?”
阿杜瞪了他一眼,回答道:“比你家哈大娘的甜多了!”
大郎脸上的笑容一下子褪去了。他尴尬地说:“那是,那是!那哪能相比呀!”
怂人也有三分血性子。大郎嘴上虽说没有对妻子出轨的事表示意见,那是他想巴结管家,也慑于管家的淫威不敢表达,但并不表示他不想计较。现在,管家公然在他面前挖苦,他的心里就悄悄地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管家阿杜背着手,哼着草原上的民歌小调走了。留下门槛台阶上站着的大郎,在风中凌乱。大郎恨恨地看着管家阿杜的背影。他的心里正在升起一股子意愿:他突然想要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