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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杜将荣杜与露儿的伙食减量之后,两人都觉得难以吃饱。露儿找阿杜交涉,阿杜冷笑道:“你叫荣杜来找我!想吃饱还不容易!”
露儿回来给荣杜一说。荣杜气得哭出声来。她朝露儿哭诉道:“我当初到将军府里来,是为了为小主人喂奶来的!又不是伺候这个管家!他为何这么逼我呀?!”
露儿虽说只有十五岁,却是个心善心细的人。她劝荣杜说:“姐,不能哭呀!我听说要是哭狠了,奶水就没有了!要不,我们去找王后吧!把他的做法告诉王后!”
荣杜说:“要是王后不管,我们俩不是更要倒霉了!”
露儿听荣杜这么说,心里也没有了主意。
露儿问荣杜:“管家叫你找他,说只要你开口,吃饱饭没问题!”
荣杜说:“我现在又不是一个人吃饭!我现在还要帮小主人吃饭呀!难道管家不怕小主人饿到吗?”
露儿说:“不行!不能叫管家这么欺负我们!得找王后告他一状!”
荣杜有些拿不定主意地说:“门口有人挡着,我们也出不了门呀!”
管家阿杜对将军府里的一干人管理得很严。没有他发的手牌,谁也不准出门。在门口守门的,和他是一个部落的,形同他的跟班。荣杜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这时,女佣哈大娘来串门。见两人愁眉不展,就问道:“你们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们了?看你们这样,好像欠别人好多钱一样!”
哈大娘在府里负责针线活,与粗使女仆相比,她算很比较轻松的。她的丈夫就在前面看门,两口子有一个孩子,送回部落里爷爷奶奶家养着。虽说属于仆从身份,哈大娘衣着干净,头发整洁,又正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浑身上下有一股子成熟女子的味道。
整个将军府都知道,哈大娘与管家的关系很是暧昧。
荣杜不知道哈大娘此行的目的。
哈大娘又逗了一会翰墨,很惊讶地说:“哎呀!小主人好像瘦了一些!是不是吃不饱哟?”
露儿不满地说:“大人吃不饱,小主人如何能吃饱!?”
哈大娘看着荣杜,不解地说:“不会吧!当奶妈的,还能吃不饱?你生病不舒服啦?”
露儿没好气地说:“谁生病不舒服了?管家大人说近来府里困难,伙食定量都要减半!”
哈大娘说:“不会!不会!全府里的人伙食减半,也见不到奶妈的头上呀!她可是帮小主人吃的呀!”
哈大娘这一番话,说出了两人的心声。露儿的态度好了一些。露儿就对哈大娘请求道:“哈大娘,管家最听您的话了!您替我们求求情嘛!荣杜姐姐不吃饱,小主人就要挨饿的!”
哈大娘尴尬却又有些自得地谦虚道:“你看你这娃,管家大人如何肯听我的话嘛!”她又满怀深意地看了荣杜一眼,继续说道:“我看呐,管家最想听荣杜的话!只要荣杜出马,管家大人保准啥条件都答应!”
荣杜从哈大娘进门就一直没有做声。现在哈大娘居然话里有话,荣杜就抢白道:“谁想伺候管家大人谁就去!我荣杜是来伺候小主人的!他是谁呀,以为谁都会听他的?!”
哈大娘尴尬地一笑说:“呵呵,荣杜果然有性格!”哈大娘又对露儿说:“露儿,你抱小主人出去玩一会!我跟你荣杜姐说几句话!”
露儿就抱着翰墨出去了。
哈大娘拉过一条马扎,靠近荣杜坐下。哈大娘对荣杜说:“哎呀,荣杜呀,你看你丢下孩子来伺候小主人,为的个啥?不就是想叫家里人和你的孩子过得好一点嘛!你看你也是过来人,有啥想不开的嘛!咱们女人嘛,伺候男人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管家呀,确实是喜欢你!只要你随了他,吃啥喝啥,算个啥,保准还能叫你家里人过得更好!”
荣杜终于明白哈大娘是来当说客的。她固执地说:“我是来伺候小主人的!冯夫人说了,只要小主人长到一岁,我就能离开将军府!”
哈大娘打着哈哈说道:“哎呀,荣杜养得白白胖胖的,看着就喜兴人!我要是个男人,保准看到你就要流口水!嗯,身上还有奶香味,真好闻呀!”说着,哈大娘还凑近荣杜,深深地吸了一鼻子。
荣杜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又不是没给孩子喂过奶!”
哈大娘说:“你说这人比人是不是要气死人?我生了一个儿子,当时奶水少得可怜!儿子是喂牛奶马奶长大的!我当年吃了一整头羊,也没吃出多少奶水!哪像你呀,随便一吃就是鼓鼓的两大包奶水!”
哈大娘继续不要脸地说道:“荣杜呀,管家跟我说了,说不要你陪他睡觉,只要你让他吃一口奶,他就心满意足了!他还说了,要给你十两金子!你看,一口奶,就值十两金子!多划算呀!”
荣杜讥讽地质问道:“你不是天天给他喂奶吗?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哪知哈大娘根本不生气。哈大娘说:“我又不是你!哪有奶水!管家大人想吃奶也吃不出来呀!人家看中的是你的奶水!”
荣杜在哈大娘的劝说下,一直不肯松口。
哈大娘没有完成管家阿杜交给她的任务。临走前,哈大娘对荣杜说:“荣杜啊!不要傻啦!再好好想一想吧!要是从了管家大人,你家的人在赤谷城就都好过!要是不从他,恐怕你男人和你娃都过不好哩!”这些话里有些威胁的意思。荣杜心中有些紧张。
等哈大娘离开房间,在她坐过的马扎上,有一块明晃晃、黄灿灿的金子。这么大块的金子,荣杜可从来没有见过,更别提拥有过。荣杜拿起金子,紧紧地握在手里。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追出去把金子还给哈大娘,还是自己收下这块金子!
这时候,露儿抱着翰墨进来了。她问荣杜:“姐,这个哈大娘跟你说啥了?怎么觉得她怪怪的!”
荣杜叹了一口气,说:“她哪里是怪!她是坏!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