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白羡亲了亲他泛朝的眼尾,哑声说:“你每次都是有了孩子没了我,下手可毫不留情。”
男人亲过的地方在微微发着烫,孔涟不住地眨了眨眼,听到男人的话,不咸不淡地瞧了他一眼,“你无理取闹。”
他开始细数男人犯下种种,“你当年不仅把乘舟的鳞片给拔了,还时不时就偷偷摸摸地去剪人的头发,还有一次……”
“等等,”纪白羡听到这就忍不住了,打断他的话,“我什么时候偷偷摸摸了,我那是光明正大!”
孔涟双手捂住他的嘴,睨了他一眼,又继续说:“还有,乘舟每次有爱慕者,你就跑去给人念了两个时辰的坏话,我儿媳妇愣是几千年都不出一个,你这哪儿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唔。”
还没数落完,男人就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圈住他的腰身,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底下。
“好了,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你怎么就不记记我被你冷暴力了几千年呢,一点补偿都没有,薄情郎。”
话落,怀里人果然又软了下来,眼睛忽闪忽闪的,看起来有些心虚。
纪白羡心里勾笑,就势说道:“今儿必须把这补偿补了,不然就让那模仿老子同款白色色系的臭小子去染色。”
孔涟:“……”
别说,这人还真能干得出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口,“你想要什么。”
他话一出口,男人眼神便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就好像鱼儿上钩了一样。
孔涟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紧接着,对方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脸颊腾地通红起来。
尾巴摆动,就想甩开他,谁知男人又露出一副委屈至极的表情,说什么他不理他自己好难过之类的话。
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感人肺腑。
然后孔涟就动摇了起来,挣扎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几乎是他点头的那刻,压着他的男人立即就化作了成年人一般高大的雪狼。
…………(此处省略两千多字)
黑夜灼热而漫长,窗外的花草羞赧地乱颤着。
随着白昼的到来,混着湿热的声音渐渐息下。
正午时分,微风裹挟阳光透过窗户越了进来,卷起奶金的床幔凌乱飘然,透过缝隙,隐约可见床上侧躺着的人。
尾巴无力地垂曲在床上,被子仅盖在了腰间,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的烂熟红梅,与咬痕,没哪块地方是完好无损的。
特别是脖颈上的咬痕,有些才刚刚凝了血。
眼睛紧闭着,微微泛着红的眉眼带着些许疲惫之色。
头发凌乱如泼墨散落一旁。
倏而,门外传来脚步声,男人打开门走了进来,见人还在安安静静地睡着,眼神不觉变柔。
他走近俯下身子亲了亲他的额头,随后掌心白光一现,一个瓷瓶出现在手中。
纪白羡打开,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抵进孔涟的喉咙间,确保对方吞了下去后,又坐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才离开。
走出宫殿的大门,便看见了一个熟人倚在墙边看着他。
纪白羡微微挑了挑眉,“你来做什么。”
顾瑜面色平静,直直地凝视着他,“你这样做,只会让他生气。”
闻言,纪白羡嗤笑一声,表情森冷下来,周身的气压霎时低了下去,“你还不够格,你若想为他好,你就不该听他的话瞒了我那么久,去支持他所有的一切。”
“你以为他很聪明,做什么都天衣无缝,你有多了解他,你以为他想用什么法子,他妈的,他就没想给自己后路,而你这个自称朋友的人一步步看着他以身犯险。”
话落的下一瞬,纪白羡突然欺身上前,手中化出黑雾毫不留情地攻了上去。
顾瑜一凛,连忙躲开,警惕地看着他。
然而男人仅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别太自以为是。”
他自然知道孔涟瞒着他是想保护他,不想让那个诅咒再伤及他,也不想他再横冲直撞地进入到这盘棋局里。
但若是以伤害自己为前提,纪白羡宁可疯了将天道一同拉着去死,也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他受伤。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孔涟是了解他的,他确实会横冲直撞,就像第一次去同天道厮杀那样。
但他又岂会同一个错误犯两遍呢,他的小孩就是太敏感了,陷入了自己画起的牢笼里。
……
顾瑜眯了眯眸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探不清情绪地叹了口气,眼神复杂至极。
或许真的是他们错了吧。
此时顾瑜也意识到了,孔涟一直都在将雪狼当做一只不懂事的幼崽去保护着。
是那两次失去的阴影,让他一直都陷在了恐慌里吧。
人能因为爱而变得刚毅不催,也会因为爱而变得担惊受怕,迷茫无措。
不管对方看起来是多么地坚不可摧。
“哥哥,我寻了你许久,怎么在这。”
忽而一双有力的手将他圈住,瞬间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萧送寒见他没说话,一见心事重重的样子,皱了皱眉,“怎么了?怎么这么忧虑?”
顾瑜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重力放在他的肩膀上,“回去吧。”
萧送寒顿了一下,紧接着说了声“好”后就抱着人离开了原地。
一路上,见对方眉眼依旧氤氲着淡淡的愁绪,笑问:“这到底是什么了?又是那两人?”
顾瑜点了点头,“纪白羡想要自己杀到月宫,给殿下喂了久眠的药物。”
“倒是符合他的风格,杀就杀了,天道如今身受重伤,即便不重伤,那人也能杀了他。”
闻言,顾瑜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何以见得?”
然而,萧送寒狡黠一笑,说,“哥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哥哥。”
顾瑜:“……”
这一口一个“哥哥”地,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可没哪个是符合“弟弟”的。
最后顾瑜还是抓着他衣领将他拉下来,将唇覆在了嘴唇上。
在他回击过来时连忙捂住他的嘴,笑然,“少耍赖,待你道完再说。”
闻言,萧送寒可惜地叹了口气,但还是妥协道:“听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