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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恐惧(1 / 1)


孔涟想伸手抱抱他,可手落在半空却在咫尺之间停住,徘徊了几秒终是收了回去。

眼帘敛下,遮住眼里的情绪,唇角微抿,静默地一动不动。

纪文看着面前人的动作,莫名觉得难受起来,不是因为感同身受。

而是因为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与迷茫难以抑制地浸入他的心脏里面,不由自主地被牵动起来。

要是按往常,面对那些个大人,此刻纪文肯定会上前抱住对方。

用自己这张无辜软萌的脸蛋佯出一副无害的样子,眉开眼笑地说着惹人开怀的话。

可此刻,他竟如鲠在喉起来。

所谓虎父无犬子,纪家的孩子,即便年龄尚小,生在这个大家族里,就没哪个不是人精。

他很清晰地察觉出,面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在透过他看向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非同一般,因为那双如月下海面的眼睛里透出着浓郁的缱绻。

这种情绪很复杂,像是一团棉花,细线杂成了一团。

若非要找相似之处,那复杂的情绪中的一缕似极了他母亲有时望向他的眼神。

这个人像一团雾,一团谜底重重的雾,即便身处其间,也始终看不清周围的事物,茫茫无际。

他比纪白羡还要难以看清。

“怎么都杵这一动不动的。”

倏然,一道熟悉的男声打碎了这份寂静,两人顿了一下,旋即同时看过去。

只见不知何时,失踪了几个小时的纪白羡一手拎着手里买来的菜,一手插兜地走过来。

路过管家时随意地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对方后,散漫地走过来,单手抱起蹲下身来的孔涟。

“起了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魂都被你吓飞了,饿不饿,”

纪白羡颠了颠他,对另一旁的小崽子视若无睹,只是余光瞥过时。

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微微皱了下,看向怀里的人儿,“他缠你了?”

“没,”孔涟摇了摇头,双手自然而然地搂住他的脖颈,“你去哪了?”

一说到这个,男人就起了劲,滔滔不绝谴责了起来,

“还不是某人认人不认菜,昨天那满桌子的佳肴都没吃下个几口,见过娇气的,就没见过这么娇气的,最后还得是你男人亲自去买菜做饭……”

孔涟一塞,没反驳他——这还真叫纪白羡给说对了,他确实只认人,不认菜。

他原本的胃口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毕竟身份特殊的原因并不需要他去进食维持生命。

后面是被对方给养成了习惯,吃得格外挑剔。

男人还在喋喋不休,什么他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啦等等这些都拉出来反复鞭尸。

孔涟忍无可忍地捂住他的嘴,眉眼冷冽,“闭嘴。”

这句话如若是放在九重天,那些个仙家的小心脏都得要为之一颤,心惊胆战一番。

可落在某只大型狼崽子眼中,那和撒娇没什么区别。

纪白羡因外力而被迫停住了话,看着怀里凶软凶软的老婆,眨了眨眼。

无辜地看着对方,随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忽而狡黠溜了弯。

孔涟对他是何其的熟悉,旋即抬手毫不留情地在对方脑袋上留下一拳,冷声警告,“这是主家,少胡来。”

纪白羡一个吃痛,向那个罪魁祸首投去一个委屈的表情,然而对方并不吃这一套,眼眸微眯,眼里满是警告。

纪白羡只好叹了口气,没敢再作妖。

后面纪白羡问孔涟饿不饿,孔涟说了句不饿后便又回到了房中休息。

无法,丢了魂魄和古鳞后,孔涟的免疫力变得格外地差,再加之男人的折腾,大多数时候都在犯困。

守着人入梦后,纪白羡便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间,下楼,便见纪文独自一人捧着个平板坐在沙发上玩游戏。

纪白羡走过去,直接扯过平板随意地丢在一旁,面无表情地问,“你方才做了什么?”

看着这人前后态度的反差,纪文心里翻了个白眼,装也懒得装了,小细腿一跨,有些吊儿郎当地道,

“做什么,我就是靠近了些而已,然后美人哥哥就想起别的事了。”

闻言,纪白羡眉头一皱,动作微顿了顿,旋即眉眼稍冷地睨了小孩一眼,“再叫美人哥哥,就把你游戏号给注销了。”

“我操,哪有你这么缺德的!”纪文一听,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姿态当即就烟消云散,忙叫道,“嫂子,嫂子,嫂子,行了吧!”

纪家的男儿向来都是铁骨铮铮,向敌人妥协那是天方夜谭的事,但对于纪白羡,纪言不得不依从。

因为对方可不止说说而已,把古代圣贤那套“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理体现得淋漓尽致,说干就干。

纪文已经被他注销了不止一次了,每次都要从头再来。

多年心血毁于一旦,怎叫人不又惧又恨。

大脑跳脱间,纪文突然想到什么,语音一转,好奇地问,“不是,纪白羡,你和嫂子有孩子了?”

话一落,纪文就被对方犀利的眼神给哽住了喉咙,明明他还未说什么,对方就如此鹤唳风声。

也不知道该说对方太聪明,还是太敏感好。

“什么意思。”声音比方才沉了些许。

“也没什么,”纪文硬着头皮说,“就是嫂子看我的眼神,有一瞬间很像我妈看我的眼神,特别是我大病祝院那次。”

话落,纪白羡看了他许久才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

黄粉渐变的晚霞被窗户剪入框内,霞光如水墨洒落屋内,房间染上了温暖,窸窸窣窣的翻页声似风铃时不时飘荡。

孔涟再次醒来,入目的便是男人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翻着手里不知名字的书籍。

霞光轻轻落在他身侧,即便瞧着拒人千里之外却仍叫人觉得温暖。

精致的侧颜,微凶的眉眼,叫他不知不觉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起身,瞥见外面的天色,有些意外,“傍晚了?”

“可不是,这几日怎么这么睡这么久,”纪白羡抬起头看向他,坐在沙发上保持着翻书的姿势不变,

难得不像往常那样,毫无犹豫地把书扔了,贴过来黏老婆。

其实,纪白羡从孔涟睁眼那刻便已经察觉到了,只不过故意假装不知道罢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多了的缘故,脑袋有些余眩,孔涟右手撑在额头甩了甩头才好了些,随后懒懒地抬眼瞧他,

“还不怪你成日闹我。”声音懒懒的,有些责备之意。

忽而,目光瞥见对方手中的那本书,倏地一愣,“育儿教辅书”这几个大字突兀地映入眼帘。

他不及思索地脱口而出:“你看这东西做什么?”

“啧,”纪白羡把书随意地丢一边,唇角微翘地悠哉悠哉朝人走来,微笑的表情与迫人的气势形成极大的反差。

走过来双手把对方压在身下,看似没用什么力,却力道大得叫身下人挣脱不得。

孔涟眉头微蹙,只听男人开玩笑似地说:“提前熟悉熟悉,好知道怎么给你养私生子。”

后面三个字咬得极其用力。

听到这话,孔涟额头划下三条黑线,一巴掌把男人的脸拍开,瞪了他一眼,“哪来的私生子,你发什么疯。”

纪白羡被迫侧过脸,沉默了一刻随后又转回来,那双含笑的眉眼已然垂下,声音平静,

“那孩子哪来的,你嘴里的‘舟舟’又是哪来的。”

孔涟一愣,没想到纪白羡会吐出这么两个字,当即一诧,“你怎么知道舟舟的?”

“那就是有了,”纪白羡没回答他,面色不改,只是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青筋暴起。

怎么知道的?纪白羡当然不会听到旁人的一句话就去怀疑孔涟,他始终相信他。

他之所以这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那是有迹可循的,每当孔涟半夜睡不安稳时,他都会将人抱怀里哄睡着。

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梳着他紧皱的眉心,偶尔会听见睡梦中的人儿断断续续地呢喃着“乘舟”这两个字。但更多时候吐出的是“阿白”。

他去查了一番,同名的不少,但很显然都与孔涟无关联,就像他查不出那个叫“顾瑜”的人一样。

他们始终都像一个谜一样。

但他知道就算他问,孔涟也不会告诉他,就像当初他屡次询问,也只是会叫人不要掺和。

早晨的时候其实纪白羡又去找了一次顾瑜,很显然,对方依旧什么都守口如瓶。

孔涟感觉到了他的不安,身子微微上仰,将头贴在他的脖颈处蹭了蹭,无奈地叹了口气。

“没有私生子,乘舟是你和我的孩子,他本姓为纪,名为乘舟,别多想。”

此话一出,纪白羡就愣住了,他想了无数种可能,他或许是他的弟弟,跟别的女人的孩子。

抑或是亲戚家的小孩,却未曾想过他是自己和孔涟的小孩。

“你没有在辩解?男的也能生?”

“……”孔涟沉默了一瞬,道,“我特殊……即便你不喜欢他,但你也得承认那是你的小孩。”

孔涟又不是蛇妖,体质自然也不一样,这一族不论男女都有生育功能。

纪白羡懵懵地放开他,手有些不利索地摸了摸身下人的肚子——平平软软的,一条疤痕都没有,怎么也不像是生过小孩的。

“不是,媳妇,咱两以前都不认识,你确定不是在骗我?”

孔涟忍无可忍地一脚将他踹床下去,“滚!”

“别啊,”纪白羡被踹了也不生气,赶忙爬起来兴奋地问,

“那就是说咱两以前就是夫妻了,还有了孩子,那你以前肯定很爱我,是不是?”

结果,不仅没得到满意的回答,反而被连人带枕地被赶出了门外。

一身狼狈的出来,恰巧不巧地遇上从三楼下来的老爷子。

只见老爷子乐呵呵地说:“年轻就是好啊。”

纪白羡:“……”

事实证明,做人千万不能嘴贱。

纪白羡双手插兜,面色平静地盯着门一动不动,细细地思考起方才的话来。

孔涟不会骗他,也就是说,他们以前早就认识了,还有了孩子,但孔涟当初是因为身子太弱而被他拉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的。

压根就没有子宫这个器官,也就是说怀孕是不可能的,但从他的话来看,他和他的孩子,那就不可能有代孕这一说法。

这件事无论怎么品都不符合这个社会的唯物观。

而一直以来发生的种种也没有一件是贴合马克思主义的。

纪白羡眼神暗了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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