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想到了什么，李勇和韩笑笑四下寻找，最后同时将目光看向小丑背后的那棵树。
方鑫走过来，看着二人。
“队长，想出办法没有？”
李勇伸手拍了拍方鑫的肩膀。
“方鑫不是方鑫，小丑也不是小丑。”
说罢就越过方鑫向小丑走过去。
方鑫一脸懵的看着李勇，随后又扭头看向韩笑笑。
韩笑笑也是走过去拍了拍方鑫的肩膀。
“因为有两个人，所以镜子里本就该是两个人。”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韩笑笑又没头没脑的问出一句。
“当你凝望深渊时?”
方鑫双目先是略有迷茫，接着瞳孔微微泛起红光，随后嘴角轻笑着。
“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韩笑笑和李勇脚前脚后来到树下。随后李勇看了看韩笑笑，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向靠坐在那里的小丑。
李勇缓缓蹲下询问。
“你，信仰上帝吗？”
小丑双眼中癫狂有一瞬间恢复清明。随后小丑哈哈大笑着。
“哈哈哈哈哈哈……，抱歉先生，我是无神论者。”
李勇和韩笑笑同时对视一眼，肯定了之前的猜测。
就如李勇和韩笑笑所说，因为有两个人，所以镜子里才应该有两个影子。方鑫不是方鑫，小丑也不是小丑。小丑不在这里，可是方鑫却在这里。之前李勇的命令是找到他。这个命令对于韩笑笑和李勇都是无效的，因为他们根本没办法找到他。可是不论是小丑还是方鑫，却都可以利用这个命令找到对方。
小丑从一开始的疯狂话语确实像是小丑在说话。方鑫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对劲。甚至小丑眼神中的冰冷杀意也是做不了假的。
唯独有一点不对劲，那就能量守恒。韩笑笑一直奇怪，既然方鑫吸收了那么多能量，可是为何却迟迟不能将等级提升上来呢？
来到这里看到方鑫的状态良好，韩笑笑和李勇也自动在潜意识联系到现实中的方鑫状态也一直很好。所以并没有多想。加上另外一个空间中的如山如岳的意志山峰，更加不会联想到方鑫其实很不好。
而来到这里。方鑫主动要求去试探对方，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问题就是出在小丑面具出现后，小丑反而坐了下来。
那种状态不像是侵略者该有的，虽然不管是从话语还是眼神，都表明对方极尽疯狂，对方提到的屠戮能量替代疯狂核心也没有任何问题。唯独对方的不作为非常可疑。
原本韩笑笑和李勇觉得那棵树会是一个陷阱。
回想起小丑的话，又感觉似乎什么地方有点不对劲。
疯狂的世界里充满疯狂的生物，方鑫，你是我的延伸，是这疯狂老树结下的善良果实。而我，严格来说算是你的兄弟
这话乍看没啥毛病，可是主次反了，小丑是方鑫的延伸才对。疯狂的老树结下的善良果实，这充满矛盾的话也是让人不明所以。我们常说种善因得善果。而疯狂的老树不是应该结下疯狂的果实吗？联系前面，你是我的延伸。如果结合现在的情况。那么就和实际情况完全相反了。
按照话中的意思，小丑是主，方鑫是延伸。那么这个逻辑本就是错的。反过来，方鑫是主，小丑是延伸。那棵善良的老树结下疯狂的果实。
这样一来就完全说不通，处处矛盾。
直到李勇说出犯罪心理的名言。
当人以自己身份说话的时候，便越不是自己。给他一个面具，他便会告诉你事实。
是啊，当面具出现，方鑫便坐了下来。
韩笑笑在吸收思维钢印技术资料的时候，在思维钢印的技术资料中，许多逻辑都是用心理学中一些富含哲学的名言注解。所以韩笑笑对思维精神有着更为独特的理解。
当时韩笑笑第一想法是，如果面具下的人和之前本就不是一个人呢？这反常的举动是不是就能够说清了。
如果不是一个人，之前的是小丑，现在必然是方鑫，那么他们面前的方鑫还是方鑫吗？在现实世界这根本不可能发生也无需论证，可是这里是精神世界啊。尤其是李勇的话点醒了韩笑笑。
主观认知与世界本质是有偏差的。精神世界的本质会不会也与认知有偏差?
结合之前所有信息，韩笑笑自然得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结果。
二人都是方鑫，同时二人又都不是方鑫。无论小丑还是方鑫，此时二人已经难分彼此。疯狂的老树与善良果实，已经无法论证这二者到底是善是恶。
那么这也就得出结论，小丑确实在这里，方鑫也是在这里。这里不是什么小丑创造的潜意识世界，而是保护机制封锁的世界。方鑫的一部分和小丑一起被保护机制封锁。
至于二者为何会是现在这种状态。恐怕和思维钢印的原理差不多。打上某种思维钢印不是在你脑袋里直接盖个章。而是需要在你的记忆中盖章。从你儿时的记忆。从你一生的记忆。记忆是构成你理解世界的参照与依据。所以韩笑笑断定，小丑身后的树才是方鑫和小丑，那里一定是方鑫的一部分记忆。
想明白这些，韩笑笑对李勇说出了另外一句心理学名言。李勇也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切。于是有了二人的问话。就是验证猜测。
此时二人将手同时放在树上，顿时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此时一个小孩在屋子里写作业。外面不断传出叫骂声，甚至还能听到打麻将的声音。
韩笑笑看了一眼一旁的闹钟，时间是傍晚六点。
看外面的麻将桌和那对吵闹的夫妻。显然都有一段时间了。而在小孩的旁边，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粥。
小孩拿起馒头，手里的笔不停的画着什么。韩笑笑凑近一看，画本上画着的赫然是一个小丑的头像。
韩笑笑背后发冷。他明白，这就是思维钢印的执行方式。
韩笑笑想要去触碰小孩，可是画面一转，小孩独自坐在那里看电视，旁边麻将桌嘈杂的声音根本听不清电视里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