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证实身份，白落落从石台上下来就被团团围住。
“白师姐，你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大家一直都等着你。”
“哇，白师姐，几年不见你都渡劫期。”
在拥挤人群里，有个人只能将脑袋挤进来，兴奋指着自己道：“白师姐，你还记得我吗？我给你送过糕点。”
白落落自然都记着，她本就重伤，加上自废修为没了灵力支撑，身体难以独自行走。
是他们冒着被责罚也要搀扶她出宗，都拿出自己偷藏食物和一些凡人能用到的物品给她，好让她有自保能力。
他们一声声亲切喊着，脸上洋溢着喜悦。
白落落不忍打破，但天海海阁的四位仙级等得够久了，他们满脸不耐烦。
“我这次来水幕天华只是路过。”
她简单一句话，划清她和水幕天华的界限。
眼见他们黯然神伤，她笑道：“你们日后出宗，我遇到你们可是会检验剑法，所以都不能懈怠。”
众人眼神顿时都亮了，点头称是。
对她来说，云顶仙宫不可，水幕天华不可，但他们值得可。
————
白落落一路行进云磐殿的偏殿，尽管不是主殿，也让她不禁怀疑起楚清尘和戚芷瑶之间的关系。
云磐殿是楚清尘的闭关之处，亲传也不得擅自进去。
要说上次戚芷瑶来云磐殿华是为了戚灵儿重伤，更何况还有楚清尘和少帝君黎云璟在，她来给自家女儿做主也说得过去。
现在楚清尘闭关，戚芷瑶从天涯海阁传送来就进水幕天华的云磐殿，俨然将这里当做她的洞府般轻车熟路。
云磐殿的偏殿，她能直接进，已经透露出很多信息。
如今想想，戚灵儿能在云顶天宫待如此长时间也有些奇怪。
白落落收回思绪，她独自一人进殿，目光落在上座。
容貌不俗的戚芷瑶神情疲倦，身为太乙金仙的她驻颜有术，上次见她看起来像是二八少女，状态比戚灵儿还好。
现在的她苍老了不少，闭着眼眸，身姿疲软靠在上座，纤纤玉手撑着额头。
感应到有人进殿，戚芷瑶睁开眼，看见久违的熟悉面容，她眼底划过厌恶和憎恨。
果然，她还是回来了！
戚芷瑶起身，头重脚轻，身子摇摇欲坠从上面走下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栽倒。
状态看起来不像是太乙金仙，倒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白落落随意拉一把椅子坐下，她目前搞不懂戚芷瑶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能暂且看着。
不像是来找她麻烦。
若是的话，身为太乙金仙的戚芷瑶会像上次一样高高在上坐在上面，俯瞰蝼蚁挣扎，而不是表现得凄凄惨惨。
戚芷瑶走过来，对于白落落不敬态度她并非意外。
对她来说，面前坐着的不是白落落，而是惊艳一个时代的南宫羽。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悲伤和哽咽，努力使自己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过于失态。
“我儿——的魂灯——灭了。”
一句话断断续续，十分艰难说出口，显然她自己也不敢相信。
“戚灵儿死了！？”
白落落眉头轻皱，心中也是震惊。
她没有杀戚灵儿，加上戚灵儿身上有所谓的系统，完全可以在血魔冢里安全走出去。
戚芷瑶一直盯着白落落的面部神情，没有错过一点细微变化。
她没看出有问题，但她还是问道：“南宫羽，我只问一句，是不是你杀了我儿？”
白落落轻笑一声，原来戚芷瑶对她态度转变，是因为将她认成南宫羽。
凡是认识南宫羽的人都认为是南宫羽回来了，至于白落落，并不重要。
“我没杀她。”
白落落淡淡开口，懒得解释。
说一千道一万，他们还是只会相信自己相信的。
“南宫羽，看在我们曾经姐妹相称，那份情谊上。若是你知道些消息，还请告知。”
戚灵儿是死在血魔冢内，戚芷瑶认为哪怕不是她杀的，也会知道一些事情。
南宫羽是血魔冢的建造者，以她的掌控，完全可以清楚血魔冢内发生的一切。
一向自命不凡的她，为了知道杀害戚灵儿的真凶，也是甘愿放下身姿。
很久之前，戚芷瑶也和南宫羽要好过，两人亲如姐妹。
她们都是三千界万年难得的天才女修，同样容貌绝世。一位艳丽娇艳，一位纯白灿烂。
只是南宫羽太过于耀眼了，和她在一起，所有人都只能看到她，看不到自己。
戚芷瑶也曾告诫自己不能嫉妒，可眼看着光芒都汇聚在南宫羽身上，包括她爱慕之人都对南宫羽刮目相看，生出情愫。
她终于受不了！
她讨厌南宫羽那张笑得明媚灿烂的小白花脸蛋，她憎恨她，恨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看戚芷瑶似乎在回忆往昔，白落落也在思量。
至于那些沉没在时间长河的旧事，她没兴趣知道。
戚灵儿身上肯定有戚芷瑶的神魂印记，戚芷瑶却不知道真凶，甚至还是通过魂灯才知晓戚灵儿死亡。
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大罗金仙出手。
血魔冢内确实有一位，但百里慕奚被逍遥天都的众人拖着，寻自己都没时间，更不可能有空去杀戚灵儿。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超出三千界认知范围的手段。
“难道是系统被我发现，导致任务直接失败，所以抹杀掉戚灵儿？”
这是白落落根据知道消息进行的猜测。
她沉吟片刻道：“应该是和域外天魔有关。”
白落落从未将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一切单纯当成一本书中的内容。
她是真实存在的，她所接触的所有人都是真实存在。
他们有喜怒哀乐，他们有自己生活和信仰，他们会痛会笑，绝不是戚灵儿口中的纸片人。
至于系统、穿书等等诡异又匪夷所思的手段，白落落归于域外天魔。
对于域外天魔，白落落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他们强大残暴，想要侵占屠戮三千界外，其他一点都不了解。
这明显是封锁之后的结果，或许是出于对三千界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