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体力耗尽,眼看着被海浪越推越远。而附近的村民发现情况不对,才喊人求救。
村里这种情况这几年也经常发生,大半夜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去年就有一个三十出头身体强壮的小伙,因为进去救人最后也跟着一起丢掉了性命。
王秀琴看到父亲在海里挣扎着,越来越远,丢下手中的水桶,一边喊着,一边就往海里跑去,我赶紧也跟了上去。
看着秀琴越走越深旁边的村民赶忙拉住秀琴,大家都清楚,别说是个女人了。就是个男的也不一定能安全的把人带上来。
秀琴边哭边嘶喊:放开我,我要救我爸。又对着村民们喊,你们谁能救救我爸。
看着秀琴无助的眼神,我又想到虽然住进她家里没几天,可家里所有人都没拿我当外人。我也知道凭我的力量可能救不上来,但我最起码应该在这个时候试试。起码给秀琴点希望。
我便对秀琴说:你在这别动,我去试试。
说完我就朝秀琴父亲的方向游去。
秀琴看到我去了,停止了哭泣。内心却非常复杂,她非常渴望我能把他父亲救上来,却又非常担心我的安危。
秀琴清楚体力并不是我的强项,而水里救人是非常费体力的。所以她也只能祈祷老天开眼,保佑我跟她父亲都能平安的回来。
这时村民们都聚集在这里,等着我如果能把人带回浅海区域好有个接应。
我用力的朝着秀琴父亲游去,直到游到秀琴父亲附近,看到秀琴父亲一个露了个头在海面上,双手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我赶紧过去托起秀琴父亲,此时秀琴父亲还有意识,用最后的一口气跟我说:天海,别费劲了。还是留着力气自己赶紧回去吧。要是管我,咱俩人都得撂在这里。
我说:叔,别说了。我肯定能给你带上去。
秀琴父亲:天海,叔知道你是个能人,叔求你以后帮我照顾好我这一家老小,多帮帮秀琴。
话刚说完又被一口海水给呛晕过去。
我一看这样不行啊,我托着秀琴父亲的胳膊,不光用不上力,游的非常慢。并且秀琴父亲还不停的呛水。
情急之下我把秀琴父亲托在背上,把秀琴父亲的身体托在海面上。而我整的身体却被压在海平面下。
我头部进去海里后,我并没有感觉到呼吸困难,反而觉得松松了好多。我慢慢的在水里睁开了眼睛,最后慢慢的想开了嘴。
我的天哪,我在水里竟然可以正常的吞水、吐水。自从我上次长眠醒来之后,我感觉到好多地方不对,但又感觉不出哪里有问题。
也来不及多想,现在正救人呢。我就像个大乌龟一样把秀琴父亲托在海面上。而我在下面四肢用力往回游去。不用再考虑自身呛水问题,而且四肢也能全部发力。所以很轻松就游到了海边。
在海边等待的秀琴看到父亲很平稳的躺在海面上,朝自己飘过来。她知道是我在底下托着。但半天也没看到我露头,心里也担心急了。
她担心我是不是已经窒息了,只是海浪又把我俩人推回来。
秀琴怀着忐忑的心情直到父亲飘到她眼前,村民跟秀琴赶紧把秀琴父亲抬到海滩。
抬下来后秀琴看到我趴在海里,以为我也昏过去了。就在几人要把我抬出水面的时候,我自己站起来。捋了一把头发上的海水笑着道:我没事,赶紧去看看叔怎么样了。
秀琴一把抱着我哭到:谢谢你天海哥。
我说:没事,一会再说,先去看看叔怎么样了。
我俩也快步来到海滩,这时有经验的村民已经把秀琴父亲喉咙里的呛水摁出来了。
秀琴父亲也醒了过来,只是身体属于虚脱状态,一点力气都没有。睁着眼看着村民缓缓的张开嘴:谢谢大伙了。我没事了,耽误你们了,不好意思。
有村民说:老王没事,我们也没帮上啥忙,都是你家大女婿一个人把你给救上来的。
秀琴父亲咳了一声:这不是我女婿,就是秀琴的朋友,真要是我女婿,秀琴可有福了。
秀琴来到父亲跟前蹲下说:没事就好,你现在身体虚,先别说话了。我给你送回家好好休息两天。
秀琴父亲:我就是有点累了,回去睡一觉就好了,没大事。
村民看到没啥事了,就组织了几个人帮忙把秀琴父亲抬了回去。其他人又继续整海货去了。
回到家里秀琴母亲还在睡觉就被吵醒了,起来看到秀琴父亲被好几个人抬回来了,吓得急忙问秀琴:你爸这是咋的了?你可别吓我啊。
秀琴回道:没啥大事,一会说。
说完秀琴又跟四个村民说:谢谢你们帮忙把我父亲抬回来了。
村民:不谢,顺手的事。都一个村待着,应该的。
王秀琴:那也得谢,耽误你们赶海了。
说完秀琴又把我俩刚才整的海货分成四份拿给四人:我这也没多少,你们拿去就当我一份心意了。
四人赶紧拒绝:不用这么客气,没啥事了我们走了。
秀琴赶紧追上把东西塞进他们手里:不是客气,我父亲这情况,天亮后我也去不了镇上赶集了。放一天不新鲜了也就没法卖了。你们去赶集趁新鲜还能卖出去。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村民说:行行,咱都拿着吧。不要为这点东西僵在这了。秀琴说的也在理。你赶紧回去照顾你父亲吧,那我们走了。
几人走后秀琴回到父亲房间,秀琴把事情经过又跟母亲说了一遍,母亲听完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多亏今晚天海跟着去了,要不可咋整啊。
然后秀琴母亲又过来拉着我的手说:你还好吧孩子?
我拍拍胸口道:婶,我没事,好着呢,不用担心我了。
秀琴妈:你这是我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我这就去杀只鸡,宰只鸭。给你爷俩好好补补。
我赶紧回道:你言重了,婶。我的命不也是你们救的吗。
秀琴妈:那不一样,秀琴救你那是碰到了,换谁也会伸把手。你刚才这都要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我回道:呵呵,我这不也没事嘛。不要提了婶。
秀琴在旁边:赶紧杀鸡去吧,赶紧炖出来让他俩喝碗鸡汤也好啊。
秀琴妈:好,我这就去。你们先聊着。
秀琴从衣柜找出两套父亲的衣服,一套拿给我:你这也湿透了,先回去换上。等我服装厂开业了,我第一套衣服就给你做。
我笑了笑:你得给我多做几套,春夏秋冬的我都要。
秀琴:你赶紧去换上吧,别贫了,放心一件也少不了你的。
这时秀琴父亲也缓过来点了,秀琴把另一套衣服放着父亲炕上:爸你也换套。自己能行吗?用我把我妈叫过来帮你不?
秀琴爸坐起来:不用,我自己来。
秀琴:嗯,那我帮我妈去收拾鸡鸭了。
秀琴来到厨房,刚好热水烧开了,秀琴帮着母亲把鸡鸭毛褪掉。
秀琴:妈,你咋杀了只母鸡啊?母鸡没公鸡好吃,而且母鸡还下蛋,杀了多可惜。
秀琴妈:你懂啥,还是母鸡炖汤补。
秀琴妈又说:你们要愿吃公鸡,等下个大集,再去镇里抓点鸡仔,多抓点公鸡。过两天你开业,把咱俩这两只公鸡在杀了给你摆一桌,庆祝下。到时候过年,鸡仔就又养大了。
秀琴:别等下集了,今天就赶集,我看我爸也没啥问题了。反正大集散的晚,不行上午我就去趟镇里抓点回来。
秀琴妈:愿去就去吧。
养鸡的成本并不高,刚孵出的鸡仔一块钱能买四只。养大就费点玉米面,平时就那些菜叶子,烂果子的鸡也都吃。所以也费不了多少玉米面。只是养多了太费劲照顾不来。所以一般家家户户一年也就养个二三十只,自家吃。
吃完饭秀琴父亲明显有了力气。和正常人没啥区别了,只是脸色还有些白。
秀琴便跟我说:天海哥,咱俩去镇里好大集啊?
我也确实有些累:又没有东西卖,还去镇里干嘛。
王秀琴:赶大集可热闹了,镇周围村里的人去的很多,卖啥的都有。咱不卖货,可以去买点东西嘛。
这时秀琴父亲对秀琴说:你想去你自己去吧,让你天海哥也休息会儿,他把我捞上来也费了不少劲,现在也不比我松快。
我笑了笑:叔,我倒没事。跟她去看看也行,毕竟从来没见过赶大集。
王秀琴见到我同意了拽上我就走,临走时还对秀琴妈说:中午你们也别做饭了,我去镇里买点好的。
我俩骑车来到镇上,还没到集市,路边就已经被摆摊的跟赶集的人围的水泄不通。
我一看这情况顿时脑袋大了,我跟秀琴说:我就在这看着车吧,你想买啥你进去吧,这也太挤了。
秀琴:那行,你在这等着我。
我俩在路边找了颗大树把车停在树下,秀琴就一个人进了人群,我在树荫下坐着看着人来人往,倒也惬意。
不一会儿秀琴便抱着一个纸箱子出来:买了点鸡仔你先看着,里面人多别不小心挤死了。
放下箱子秀琴又进到人群里。
这次时间比较长,一直快中午了秀琴才出来,双手也是拎了好多东西。
我也不关心她买的啥:回去吗?
秀琴笑着:咋了,着急了?
我说:没啥着急的,在这坐着也挺舒服,看你买这么多东西,再买也不好拿了。
秀琴:这也没多少啊,有时候我跟我爸来,把两辆自行车都放的没下脚的地方。我俩都推着回去。
我一听赶忙回道:我可推不了啊。骑上都得半个多小时。推回去不得俩小时啊。
秀琴:不用,也就一小时出点头。我们走的快。
秀琴看到我害怕的样子说:放心,不能让你跟我走回去,咱这就回去。
回到家正好中午十二点,秀琴父亲正在院子喂鸡鸭。
秀琴赶忙把旁边的小鸡舍收拾了一下,把抓回来的鸡仔放了进去跟父亲说:把小鸡也一起喂喂。
一般刚抓得小鸡都单独在一个笼子里,等稍微大点了才把它们放到一起。要不大鸡抢食的时候容易把小鸡踩死。
秀琴卸下赶集买的货又对屋里的母亲说:妈,我买了点羊肉、羊杂。中午在做羊汤喝吧。
秀琴妈:中午就咱这几个人,做啥羊汤。再说了,早上的鸡汤还有烧的鸭子都没吃完。热热得了。等晚上你弟弟妹妹都回来在做羊汤。
秀琴:我不想让我爸再补补嘛,你热吧。我还买了一大块猪头肉,我切了半个黄瓜。
秀琴父亲听到后说: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了。可不用管我了,你们做啥我吃啥。下午我还打算去地里干点活呢。
秀琴:你可在家待着吧,啥活也不差这半天。你要干活,最起码你在休息一晚上。出事到现在才半天,哪能恢复那么快啊。
秀琴又对父亲说:再说了,明天房东就交房子了,你还答应去帮我把多余的墙给砸了。现在看来我还是找人干吧。
秀琴父亲:你放心,不耽误。
秀琴:明天再看吧,找个人也就三十块钱。可别为了省这点钱在把你给整回原形。
秀琴父亲:那三十块钱够你一个人忙活一早上的海货才能挣出来。我去就是抡几锤子的事。
秀琴:行,那你身体没问题了,明天就跟我去吧。
晚上家里的孩子们回来看到秀琴母亲在做羊汤,他们都不知道昨天半夜自己的父亲差点命都没了,都以为今天过节呢。
最小王秀菊还问呢:妈,今天啥节啊?咋早上鸡鸭,晚上又羊汤,猪头肉的?
秀琴母亲怼到:你不爱吃是咋的。消停吃你的得了。
旁边老四插嘴跟小弟说:肯定又是天海哥帮别人忙,别人送的。有天海哥在,以后咱家能天天吃肉。
我听到小孩嘀咕也是偷偷一笑心想:从上次吃了老王给打包回来的肉后,这几个小家伙对我那是一个崇拜啊。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奶便是娘。我住这也没几天,这几个小家伙都要把我当成亲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