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告诉她不能说实话,只能随口答道:“不干什么,我就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李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这玩味轻佻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他好像和你们说过,晚上不要随意走动。”
他弯下腰,将唇贴在李软耳边,一字一顿道:“你犯规了哦。”
李软条件反射的躲开对方的靠近,抬眼对上对方的视线,心中一凉,她在乔瑟的眼中看到了杀意。
那种毫不掩饰的杀意,因为兴奋而几近癫狂。
下一瞬,对方的手就掐住了她的喉咙,长得过分的指甲刮在她细嫩的皮肤上,轻易就划出了一道血痕,血珠丝丝渗透了出来。
“你......你这是犯罪,我要报警。”李软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脖子快要被铁钳一般的手给掐断,只能从嗓子里不轻不重的挤出这样一句话。
“好啊。”
乔瑟看起来嚣张至极,对于她的威胁比听了笑话还开心。
李软继续道:“我橙子直播有几千万粉丝,我还开着直播,你敢杀我.....”
“嗯嗯,你继续说。”乔瑟对于垂死的猎物一向十分慷慨,允许她们多留下几条遗言。
他实在是狂妄之极,根本没将李软放在眼里,李软趁着对方不在意,狠狠踹了他一脚。这突如其来的一脚将乔瑟踹到了栏杆上,堪堪扶住栏杆才稳住身形。
李软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弯腰抱起对方的脚,将人倒立着从楼梯上抛了下去。
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李软才反应过来。
她这是在杀人啊!她不会要坐牢吧!!
可是,为什么乔瑟摔下去没有惨叫,为什么他甚至没有挣扎,几乎是温顺的配合着她将她扔下去?
太多的疑问,太多的不解,在逃命面前都是浮云。
她快速朝房间跑去,心里下意识觉得那是最安全的地方。
快了!快了!!快了!!!
一步、二步、三步......
她终于跑到了房门前,劫后余生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就再次僵住了。
“怎么打不开啊,怎么打不开啊!为什么会打不开!!!”她实在是太急了,又害怕的手都在抖,咆哮着吼出这一句。
门把手被她扭动的嘎吱嘎吱的响。
余光瞥见那边站着的人,李软的心再次降到了极点。
乔瑟又回来了!他不是被自己推下去了吗?怎么一点事都没有?怎么那么快就追过来了??
他也不急,就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她。
他说:“只要有一个人开门救你,我就放过你。”
李软敲不开自己的门,但其他人肯定能开。于是她疯了似的敲打旁边的房门。
“开门啊!开门啊,开门救我!!”
里面毫无动静。
“救命,有人要杀我!我是李软啊。”
依旧没有任何要开门的迹象。
于是她迅速换了一个门敲。
平日里,这些人哪个遇见她不是需要讨好她,要尊称她一句软姐,想方设法的跟她套近乎,攀关系,现在出了事情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明明只要打开门,就可以救她的,为什么没人开门?
“开门啊,只要你开门,你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只要我能帮的,我都会帮忙......”
她敲了一扇又一扇门,喊的嗓子都快哑了,乔瑟摊了摊手,似乎这样的结果早就在他的预料中,“跟我走吧。”
“我不!!”李软一把推开他,又扑向一扇门,用尽全力的拍门。
乔瑟没再仍由她在这敲,轻易的就拽着她的衣领往外拖走。
李软在地上挣扎,撒泼,她力气很大,乔瑟身形瘦弱,虽能制止住她不让她逃脱,但这样未免太过麻烦了,太累了。
“你们为什么不给我开门,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救命啊——”
她快绝望的那刻,有一扇门开了。
就在她眼里重新燃起希望的光时,一个快的看不清的身影迅速朝着那扇打开的门扑去,可是他进不去房间,被挡住了。
原来这就是不能出门的原因,只有躲在房间里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那个残影朝她这边看了一眼。
那不是,乔瑟吗?
那是乔瑟的话,正拽着她的又是谁?鬼吗?
这个认知再次刺激了她,她奋力的挣扎着,想要摆脱身后人的先限制。李软单手拽住栏杆,誓死不愿被拽走。
为了逃脱,她将乔瑟拽住的那件衣服脱了下来。
手机也在这个过程中从楼梯上掉了下去。
“放了我,我求你了......”李软只能奢求乔瑟大发慈悲放过她。
她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直面死亡拿,她还不想死啊,眼泪和鼻涕一齐流了出来,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直播画面在手机掉下去那刻就戛然而止了,手机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此刻已经知道李软的结局,她并没有逃脱魔掌。
林喻心里像被打翻的调料瓶,五味杂陈。
李软虽然讨厌,喜欢做一些缺德的事情,可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恶事,这样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匆促的消失了。
甚至没在这世上留下只言片语。
“杀她的是乔瑟。”
这一点林喻早就猜到了,虽没亲眼看见,但再怎么都应该与他有关。
“可是......”谢洵的声音放缓,大脑飞快的转动,“不止一个乔瑟。”
“什么?”
谢洵将直播再次回放,定格在了乔瑟出现的画面上。
第一次,他蹲在桌子上。
第二次,他掐住了李软的脖子,手指长的过分,
而林喻看见的那个乔瑟,嘴巴上有一条猩红的划痕,直接拉到了耳根处。
看起来没有任何差异的同一个人,实际上是很多个人?他们是多胞胎?
那要这样算的话,会有几个乔瑟?光凭这视频就看见了三个,还有白天的那个,这样初步估计至少有四个。
双胞胎的话就很少见,更别说四胞胎,或者更多。
这种基因一般是家族遗传的,她们的父亲或母亲说不定也是双胞胎......
“我知道哪里不对了!”林喻激动的抓住谢洵的手,“你还记得我们之前不能进入书房吗,那书房和城堡其他的地方比是没什么不同,但装修和摆设是截然不同,这能说明不是同一个人的布置。”
“书房不能进去,也许不是怕我们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而是怕我们发现另一个人存在的痕迹。”
“而这另一个人,就是他爸爸。”她想起,那幅画的名字叫《爸爸的手》。
甚至,花园里挖出来的那具尸体就是他爸爸?
谢洵沉思,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怕我们发现,而是他自己讨厌不想看见呢?”
那书房里堆积的灰,一看就是很久没被打扫过了。如果不是自己厌恶,又为什么要将痕迹全部清扫。
再者说,哪有人会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父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