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龙姬凑近想要观察龙苍的表情,龙苍伸出指头嫌弃的推了推她的脸。
“我才不会喜欢一个为了男人就可以牺牲自己的蠢货!”龙苍心情颇好,因为他的心头大患今天就解决好了,真是如有天助。
龙姬双手叉腰歪着头非常不赞同的说道:“那是为了爱牺牲的自己。”
“什么是爱?你真的懂吗?”龙苍忽然认真了起来。
“或许不顾一切就是爱。”龙姬只感受过短暂的爱,所以对爱的定义很模糊也有些不确定。
龙苍看到她眼底的慌张,冷笑了一声:“如果你爱的人一直都有人为他前赴后继的牺牲你就明白活着在他身边的意义有多重要。”
“活物永远比死物来的更生动活泼。”
—玥昭殿
“咳咳咳....”
玥昭站在门外手中的瓷碗与汤勺发出悦耳的碰撞声,她大喜过望的快步冲进了房间里,即便手中的热粥烫到的手背都没有撇下自己扬起的嘴角。
那是四月的声音!她期盼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声音。
他终于醒了!
“四月!”
四月缓缓转头抬眸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玥昭他的心里不禁一阵柔软,他想要伸手擦拭她的眼泪可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
“公..主。”他看着玥昭头上变少的首饰,身上颜色有些发暗的衣衫喉间有一种被堵塞的难受。
曾经在他的眼睛里永远阳光明媚的玥昭公主怎么一下子“枯萎”了。
“你觉得身体好点了吗?”玥昭坐在床边自顾自的拉起四月的手轻柔的揉捏了一番。
这是她每日必做的事情,这样能防止四月的手因为长时间不动而僵硬,她也是第一次这样做,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但是只要为了他好做什么都可以。
“我...你辛苦了公主。”四月指尖抽搐的动了动,他想握住玥昭的手,可却不听使唤的抖动了起来。
感受到四月的异样,玥昭不安的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想握紧你的手。”四月眼神真挚热切,似乎周身的所有事物都为他们两人静止。
“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玥昭低下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回避。
不懂得女孩心思的四月误以为玥昭对他无意,失落滑过心间带来一阵惋惜。
“你说这话我挺爱听的。”玥昭见四月沉默,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只能在偷偷补上一句。
“嗯....嗯?”四月两种语气紧接着切换。
刚刚,刚刚玥昭是在向自己言明心意吗?那他岂不是有机会了?
他手肘猛的一顶,半个身子腾空而起,他将玥昭圈在自己的怀里贪婪的吸食着她身上的香味。
“很香。”
玥昭被四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迟迟不敢动弹,直到他说了句很香才回过神来。
“你臭死了!还敢抱本公主!”
—挽灵殿
“小姐,你怎么又在发呆?”如霜发愁的看向灵槐。
灵槐几乎每时每刻都像丢了魂似的看向窗外,以前这样是为了等司柏宣,现在这样怕不是在等一个绝对不会出现的人。
“有吗?”灵槐摇了摇头,她似乎真的快要将自己对司柏宣的情意化作绵绵细雨落在龙苍的身上。
“难道你忘了吗?龙苍就是害你祭剑的罪魁祸首,你怎么能听信他的花言巧语呢?”如霜恨不得将前世的记忆一股脑的塞进她的脑子里。
“你说的龙苍和我认识的龙苍完全不一样,他不会害我的。”灵槐痴迷的用双手撑着脸,脑海里回想起的都是龙苍,哪怕没能看见他面具下的脸她也甘愿臣服。
“我也不会害你的,不论他是不是神魔大战中的龙苍你都应该有所警惕!”如霜简直要被眼前的灵槐气晕,她这副模样也难怪司柏宣会坚定的选择君暮雪。
“你为什么总是说龙苍的坏话,那司柏宣如此待我你怎么不说?”灵槐有些凶恶的看向如霜,那眼神与树林中的野兽一模一样。
如霜被吓的后退了两步,她不自觉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肘处,一向性格温婉的灵槐怎么会露出那样的眼神,顿感不妙的她确实该寻求司柏宣的帮助了。
“大帝殿下虽不爱你,却给足了你体面,可那龙苍可是活活要了你的命啊!”如霜咆哮着试探着灵槐究竟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嫉恶如仇的灵槐。
“不!害我的不是龙苍,是司柏宣!是司柏宣!”
很显然,她不是。
灵槐失控的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茶具碎裂的声音如雷贯耳,可她还是不停的在房间里找着东西摔打。
如霜看见灵槐这副癫狂的模样一定是中了龙苍的奸计,一定是龙苍干扰了她,否则,她是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的。
她一定要先去找司柏宣才最为稳妥。
“你去哪?”灵槐看见正要夺门而出的如霜一股没由来的恨意侵袭了她的全身。
她伸手扯过如霜的头发,原本工工整整的发髻被她扯落,披散在腰间,这还远远不够。
灵槐的嘴里不断嘟囔着:“你是不是想去找司柏宣?是不是想告诉他我已经喜欢上龙苍了,嗯?”
她不等如霜回答就将她的头重重的磕在身后的桌子上,锐利的桌角割破了如霜的额头,她看到鲜血不断的流出来,直至地面形成了一个血洼才肯停手。
从灵槐手中脱落的如霜瘫软在地,她已然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只能直愣愣的盯着灵槐。
“灵槐姐姐...”白琬琰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两个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灵槐怎么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
亏自己还以为她是一朵干净皎洁的小白花,没想到竟和她是同道中人。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做的。”灵槐总算是恢复了神志,她跌坐在地上身子不停的颤抖。
“不是你做的?”白琬琰双臂环在胸前,俨然一副看戏的口吻。
灵槐听见白琬琰不信,更是语气激动的连声喊道:“不是我做的不是我的!绝对不是我!”
“不是你做的那会是谁呢?”白琬琰扫视了周遭的一切确认没人才走进屋子里,浓重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拿起手帕捂住了鼻子。
“真的不是我做的。”灵槐跪在白琬琰的面前倚靠在她的裙摆上啜泣着,似是忏悔,似是害怕。
“去看看。”白琬琰侧头示意站在身后的苦菊。
苦菊有些发怵,但是殿下的话可不能不听,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在如霜的人中处探查。
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只是再不救治恐怕就真的无力回天。
“还活着。”
“还活着?”灵槐重复了一句苦菊的话,如果她还活着那她醒了势必会揭露自己的,一旦将此事以及下凡的事情告诉了司柏宣她将与龙苍再无见面之缘。
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灵槐不安的咬着嘴唇的死皮,干涩发白的嘴唇转眼间被她咬的坑坑洼洼,还有不少地方都已经破皮了。
“她的生死应该由你决定。”白琬琰想看看这女人究竟还能有多狠,顺便也将这个把柄牢牢的抓在手里。
从前如今都侍奉在灵槐左右的如霜此刻就像是躺在砧板上的鱼,生死全由灵槐决定。
白琬琰转过身,只听见不知是谁的呼吸声十分粗重急促,还隐隐感受到有人在扇动她脚边的风,刺骨的凉风从宽大的裙摆钻进了她的裙底,她只是说了句:“好像转凉了。”
“她死了。”
白琬琰缓缓转过身,只见眼神冰冷的灵槐和面色灰青的如霜竟然能同时看到,还真是一出好大的戏啊。
“灵槐姐姐这是何苦呢?为了个小贱人脏了自己的手,真是不值当啊!”白琬琰拉过灵槐的手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其实根本没碰到。
随即那张手帕被她厌恶的丢在如霜的脸上,正好盖住了她的双眼。
“你想要什么?”灵槐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明明那么白皙干净却总觉得上面染着血迹,她胡乱的在自己的衣衫上擦拭了几下,眼前的重影还在不断叠加重复幻化着各种诡谲的鬼脸。
“我想要的灵槐姐姐可以帮我吗?”白琬琰虽然不知道灵槐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能让她们发生争执的事情一定与司柏宣有关。
“帮你?我自己都帮不了我自己,我如何帮你?”灵槐眼神迷离,意识模糊的咬着手指。
“你可以的,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和我永远都是最好的姐妹。”白琬琰用手挑起灵槐的下巴缓缓吐出一口淡紫色的烟雾。
—日月殿
“天尊殿下,这化解七宗盒的奥秘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烛明可谓是天宫的百宝书,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司柏宣和司玉有什么难题那就一定会先问问烛明。
“看来你是知晓了如何化解七宗盒了?”
“知晓,只是这七宗盒需得大家的力量才能一起完成。”烛明拱了拱手有些为难:“需要找寻这世间的七滴泪,这七滴泪可以洗涤七宗盒中的浊气。
“七滴泪?有指定的场景或人物吗?”司玉被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折磨的身心俱疲,如同他看到古书上玉蛟珠的使用方法。
“暂未记载,应该是需要大家摸索得来。”烛明略感抱歉,这是他能打探到的为数不多的消息了。
“小司,你怎么看?”司玉扶了扶额头,这种费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司柏宣吧。
“这七滴泪是不是正好对应着七宗盒里的七宗罪?”
“是的,大帝殿下,这七宗盒上的四头灵兽会自行收集眼泪,直至七滴泪收集完成。”烛明总算是又说了个好消息。
不用自行收集那就意味着七宗盒会为他们筛选是或不是的选项,只需要将它带在身边即可。
只是这么大的盒子带着还真是不方便,司柏宣的五指盖在七宗盒上只见他手底下的盒子越变越小,直至巴掌大小才心满意足的收手了。
“七宗盒虽然可以随身携带,但是它不止会吸收七滴泪,也会吸收这世间所有的罪恶。”烛明看着司柏宣手中的七宗盒不由得一阵恍惚。
不论是神还是魔都会为这七宗盒短暂的停留,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也是它魅惑人心的最佳手段。
“这世间的罪恶那么多,又怎能避免?”司柏宣叹了口气,这简直就是场漫长且风险极高的战役。
“确实如此,不过若是放任它在这盒子里疯长它大概很快就能有出来的能力了,他的现世将会给六界带来挥之不去的厄运。”
司玉摸了摸鼻子,头疼的说道:“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他能吞噬六界一切的罪孽,无论是被世人知晓的还是不为人知的它都能一并搜刮,这些东西都将成为他刺向百姓乃至刺向我们的一把利刃。”烛明的话无非是他们当头一棒,这东西简直太强大了。
强大的连他们联手都难以控制,如果这盒子到了龙苍的手里根本想象不到这天下会变成怎样的光景。
“这七宗盒暂由我保管吧。”司柏宣反转手腕将七宗盒收了进去。
“天尊,我还有些私事想询问,可否屏退他人听我耳语两句?”烛明目光灼灼,似乎这事还挺严重的。
“你们先退下吧,我与烛明还有要事商议。”
“是。”
烛明见人都走了这才上前说道:“天尊殿下气脉虚浮,灵力亏空,找到缘由了吗?”
“你小子倒是天赋异禀,隔空探病你还是头一个。”司玉见在场的都是自己人索性就让烛明看看胸口处的魔眼。
“魔眼?”烛明微眯着双眼,这颗魔眼正肆无忌惮的蚕食司玉体内的灵力,不断的汲取,说是寄生虫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魔眼自龙苍重伤后便一直在我的体内,起先还未察觉,但是随着龙苍的出山这魔眼也如同得到了召唤一般越长越大,直至现在都快要侵占我的整颗心脏了。”司玉云淡风轻的模样倒像是在叙述别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