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九百年没有祭奠她们了,也不知母后她们会不会责怪我。”赫连初月将河灯一一放入河中,目光随着河灯缓慢移动。
“她们既然那么疼爱你,自是舍不得责怪。”尘渊也将手里的河灯放入河中缓缓道。
“阿渊,过两日我便要回南朝了,不知何时才能与你相见,怎么办,我还没有离开,却已经开始思念你了。”一想到又会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尘渊,赫连初月又不开心了起来。
“别怕,我会去找你。”他怎么可能让她久等,不见面的日子他也会想她。
“阿渊,有一事我想问问你。”
“何事?”尘渊伸手将赫连初月扶起,牵着她的手,两人离开河边。
“这蛊可有解法?”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问问尘渊,日后她必定会与赫连今宴要斗一场,她可不想两人打来打去还要承受赫连今宴的伤痛。
其二,这次刺杀,她也不知是否是褚师苒派的人,或者另有其人。
“几日前你不是很开心种下此蛊?怎又想解蛊了?”尘渊见赫连初月鬓角发丝凌乱,停下脚步伸手又替她理好,目光温柔。
“你只说有没有办法。”她不能告诉尘渊她与赫连今宴之间的恩怨,以尘渊的性子若是知道了必然会想要帮她,可这些她需自己解决。
“办法是有,只不过有些麻烦,等些时日我去南朝寻你,替你解蛊。”尘渊解释道。
“好。”赫连初月点头。
只要能解,如何解都是小事。
两日后,赫连初月便上了回程的飞撵。
南朝山
碧霄殿
赫连远舟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赫连初月了,自从收到赫连叶送回的消息说两个孩子受了伤他便每日都睡不安稳,这终于将人给盼回来了。
天边,飞撵由远及近,最后缓缓落在碧霄殿前。
“月月,月月。”赫连初月还未下飞撵,就已经听见她亲爱的父皇赫连远舟的呼唤了。
“父皇。”赫连初月换上笑脸,赶紧从飞撵上下去,小跑到赫连远舟跟前。
“快让父皇瞧瞧,伤哪儿了?胆敢伤我儿,父皇定要将此人捉住,千刀万剐一番!”赫连远舟将赫连初月转了一圈,确保无事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没事了父皇,都已经好了。”赫连初月配合的转圈,随后挽住赫连远舟的胳膊。
“让父皇担心了。”
“今宴呢?他无事了吧?”赫连远舟又想起赫连今宴也受了伤,便又问。
赫连今宴刚下飞撵,一听此话赶紧踱步来到赫连远舟面前。
“父皇,儿臣无碍,劳父皇忧心了。”赫连今宴对着赫连远舟行一礼。
“傻孩子,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赫连远舟拍了拍赫连今宴的肩膀,随即叹了一口气。
“此去凶险万分,定要彻查此事,父皇已安排下去,无论此人藏到天涯海角,就是化成灰也必定将此人找到。”
“竟明目张胆行刺,看来此人不一般啊!”
赫连初月心想,这不是废话嘛!此人要是一般人,何须这么费工夫去寻找,若是一般人,她一人就能打得他满地找牙,何必重伤难愈。
她只是猜测此人究竟带着何种目的,若是针对她一人,必不会大动干戈还重伤赫连今宴,若针对赫连今宴,那又会是哪一方势力?
“行了!路途劳累,先让两个孩子回去好好休息,兄长想知道什么,我与你说。”赫连叶在婉辛的搀扶下款款走近。
“对对对,月月,今宴,你们快些回去好好休息,这大病初愈,劳累不得,父皇晚些时候再去找你们。”赫连远舟被提醒也觉不妥,赶紧催促两人去休息。
“是。”赫连今宴行礼便离开了。
“那父皇,我就先回去睡觉了,我带了不少北离的好东西,晚些时候给父皇拿过去。”赫连初月也朝着赫连远舟行礼,随后带着玉书一群婢女离开回到揽月殿。
“兄长可是猜到了?”
待赫连初月两人都走后,赫连叶跟着赫连远舟边往碧霄殿里走,边聊道。
“你是说那个人?”赫连远舟思索一番后,才确定赫连叶指的是何人。
“可他已经九百年不曾有动作,我以为他已经是死了,他毕竟是人族,如何能有如此长的寿数?”赫连远舟皱起眉头,若当真是他想的那人,事情可就难办了。
“人族若想延长寿数,唯一的方法便是修炼邪术,以夺取妖族,或神族的性命来延长自身寿数,当年他便是修炼了禁术控制……”赫连叶忽觉此话不妥,赶紧止住了。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敢对两个孩子下手,同时得罪南朝与东临两国,就算是你我都需掂量掂量,总之,若真是他的话,那便是冲着你我二人来的,兄长,此事不得不防范。”
“我亲眼见着那群刺客是何等的凶残,眼下需尽快找到此人,若是他,必须永绝后患,九百年前的悲剧不可重演。”赫连叶一想到九百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杀戮便浑身发颤。
“阿叶放心,兄长定护你们周全。”当初他就不该心慈手软放那人一马,本想着他为人族,重伤后寿命只余不过短短几载,没想到却是放虎归山。
南荒
无极洲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荒漠,寸草不生,这里极少会有人来。
可在荒漠中央却黑雾弥漫,雾气笼罩着几座大山,山顶处屹立起一座悬浮在半空的房屋。
屋内陈设简单,一眼看去四周陈列的木架上全放着瓶瓶罐罐以及各种药材,屋子中央摆放着一鼎人高的丹炉。
屋内一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手里端着畚箕,畚箕里放着已晾晒好的药材,男人走到桌椅旁坐下,准备分拣药材。
屋外,一蒙面男子推门而入。
“主上,行动失败了。”男子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去看男人的脸。
“我给你三百人,外加上你都失败了?看来是本尊小瞧了。”男人不紧不慢的分拣着药材,语气平淡,似乎早就预料到。
“请主上责罚。”
“你是该罚,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本尊需要你去做。”
“请主上吩咐。”
“你将此药送去北离皇宫,切记要快,莫要再出什么差错,本尊便不追究你失败之事。”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药瓶,以及一个白色药瓶一同递给蒙面男子。
“若他问起,任何事都不要说,速去速回。”
“是,主上。”蒙面男子将药瓶小心翼翼揣入怀里,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