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岳远同新帝、常松晖讨论着,家中女眷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常文钰抱着云华的幼弟,也就是府中的嫡子,招呼云华过去,
如今常文钰是云华的继母,又是常松晖的姨母,他们两人的婚事就是常文钰极力促成的,
常文钰将云华拉到自己身边,宽慰了几句,
“云华,松晖是个好孩子,他和四公主是幼时情谊,玩得好罢了,外头的风言风语你不必理会,好好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才是正理。”
云华敷衍着点点头,手中却被常文钰强行塞进了一盘糕点,
常文钰朝正厅的方向使个眼色,那头几人的讨论已暂且停下,示意云华给常松晖送糕点去,
这种贴心贤妻的举止云华鲜少有过,拿着那盘糕点有些别扭,
常文钰却推了她一把,直直将她推进了正厅。
厅内,新帝坐在首位,一旁是岳远和常松晖两人,
几人显然是讨论得口干舌燥,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侍女们鱼贯而入替他们添着茶水,
看云华进来,几人的目光都自然地落到了她身上,
云华硬着头皮走到常松晖身前,放下糕点,
“夫君,吃些糕点吧。”
几人面色变幻莫测,
岳远皱了皱眉,似是对云华闯进来的举动不满,但碍于颜面,不好开口说什么,
新帝盯着云华手中的糕点,眼睁睁看着她放在了常松晖面前,
面色阴沉沉的,仿佛要吃人一般,
常松晖却不似另外两人这般不悦,他早就注意到云华被强行推进来后不自然的神色,起了捉弄的心思,
“夫人,喂我。”
常松晖笑嘻嘻的嘴脸近在眼前,云华恨不得当场翻脸,但无奈厅里这么多人看着,不好发作,
只能挤出个完美的笑来,拈起一块酥软的糕点递到常松晖嘴边,
岳远在一旁看得直皱眉,这新婚的小两口就是不懂事,怎好当着新帝的面如此无礼,
不等常松晖张口咬,云华一把将糕点强行塞进了他嘴里,
糕点酥软,掉下的渣碎沾了常松晖一脸,
常松晖暗暗翻了个白眼,背着几人朝云华做着口型,
“休书已经按你的意思送到新帝手里了。”
云华面色如常,并无什么波澜,只是嘴角的笑容更灿烂了些,
特意寻了个新帝能看到的角度,抬起手帕温柔的拭去常松晖脸上的糕点渣,
新帝强迫自己不去关注,但余光总忍不住往他们两人那里瞟,
云华喂糕点时,新帝袖中的手紧紧握拳,
见到两人不顾旁人在场,窃窃私语调笑,他深呼吸了一会儿,压下心中的不快,
等见到云华温柔的笑着替常松晖擦嘴时,新帝面色黑得快要滴出水来,额上青筋悄悄暴起,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将两人分开了,
云华离开正厅后,几人讨论时,常松晖只觉得新帝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十分不善,
玩心大起,常松晖故意抬手摸了摸被云华擦过的嘴角,适时露出个得意的笑,
新帝扶在椅子上的手猛地一拍,发泄着心中的怒气,
城阳侯不是已经将休书拟好了么,怎么还同侯夫人亲亲我我的。
岳远不知其中内情,见到新帝愤恨的眸光,只满意的点点头,
西北王确实可恨,新帝要果断出兵,一举拿下才好。
等到几人讨论结束,天色已晚,
用完晚膳后,云华和常松晖表示要在家中小住一日,
常文钰客套的挽留了一下新帝,没成想新帝竟真的顺势宿在了岳府。
夜凉如水,云华已经许久没有在岳府住过了,
她站在院中树下,静静的看着月亮,
常松晖去沐浴了,玉雨替他收拾了东暖阁,
他们明面上还是夫妻,不好隔得太远,
夜风微凉,云华站了一会儿,便回了房,
常松晖还没洗完,淅淅沥沥的水声缭绕在耳边,
等到水声停了,云华吹熄了灯,
还没走到床边,便从身后被一双手环住了,
愣了一下,云华第一反应是常松晖疯了,
但借着地上的影子,还是认出了身后之人,
是沛章。
云华紧绷的身子刹那间软了下来,顺势往后靠在了他怀里,
新帝从后面紧紧搂着云华,宣泄着白日里的不满,
新帝以为常松晖还在沐浴,担心被发现,只能动作快些,
原本只想着抱一抱便够了,但真的将馨软的身子搂在怀里,却怎么也舍不得松开了。
新帝眼中划过一抹着急,将云华转过身来面对他,一手捂住她的双眼,一手抱着她朝床塌走去,
将云华放到床塌上之后,便急不可耐的欺上了云华红润的双唇,
胸前的衣襟被扯开,滚烫的手掌游走全身,
云华迷迷糊糊的想,沛章今天怎么玩的这么刺激,不怕人家真的夫君撞见吗。
新帝的急切之意再明显不过,云华软软的回应着,
唇间厮磨碾转,愈加激烈,
新帝手刚探进云华下裙的时候,房门冷不丁打开了一条缝,
带着调侃和兴奋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两人耳中,
“姐,你拿下新帝了没有?”
新帝跪伏在云华身上,原本因迫切而微微颤抖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僵冷了下来,
云阔还趴在门口,脑袋从门缝里探进,
当他看到床上交叠的身影时,瞳孔一震,
脑中闪过一道声音,完蛋了,
正想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悄悄溜走,
新帝从云华肿胀的唇间抬起头,情动间嗓音仍旧低哑,
似是不可置信一般,
“你说什么?”
云华感觉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不敢出声,
此时,东暖阁的门也打开了,
常松晖穿着崭新的袍子,睡眼惺忪,
“喂,再给我一个软和的枕头。”
当看清房内的情形时,常松晖头皮发麻,
新帝与常松晖的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看出对方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怒、吃惊,
而是想逃走,
当下什么都明白了,
新帝低头看了一眼闭目装死的云华,翻身从她身上下来,
清冷的眼里情潮早已褪去,只剩下无尽的冷酷,
冷哼一声,新帝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他们,
“你们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