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不知道王族这些肮/脏事,也不知道书童还有别的意思。
见景行之脸红,他只觉得莫名其妙。
同时,也对景行之更加好奇。
他选择在这么重大的场合挑战最后的胜利者,本来就是想另辟蹊径得到神族的注目。
他要混到神族的大家族中去,在做神仆的过程中,偷学一些神法。
他原本还以为要实现他的目的需要花费一些精力与时间,谁知道,不等他实行,景行之就都给他解决了。
景行之的老师一定是凤凰一族最厉害最德高望重的,哪怕是借着端茶倒水的机会听一点,都会获益颇多。
若是能直接跟着景行之学,不是明朗自大。
以他的觉悟,不出十年,他一定能成为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这一下,明朗再也不想着故意挑衅景行之来试探他了,他恨不得把景行之供起来。
见景行之不说话,明朗还担心他反悔。
明朗毫无心理负担凑到他面前,讨好笑问:“少君,你怎么不说话了?你是反悔了吗?”
他嬉笑又说:“别啊,我愿意给你做书童,我能文能武、能屈能伸,只要能跟着你一起学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少君大人?”明朗喊着,还试探性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景行之白金色锦袍上宽大的袖口,轻轻扯了扯。
明朗的笑容很明媚,但是他能看得出,明朗没有带真心,而只是渴求和他一起学习神法的委曲求全。
但是,只是看着,景行之的心便不听使唤。
他十三岁那年没被那个书童引出的某些感情好像被明朗轻而易举唤醒了。
明朗扯了扯他的衣袖笑着又说:“少君大人,要不要我,你说句准话啊?”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要不要他做书童,但是景行之还是不由得联想了更多。
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动情,别说别人,就是景行之自己都觉得惊世骇俗。
他喉结滚动,努力让自己保持正常,“要。”
说出口,景行之又说一愣,他觉得这个字带有很大的歧义,还很暧昧。
然而,明朗却丝毫不觉得,他欣然道:“那就这么说定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书童了,我们同吃同喝同睡同学习。”
怕多说多错,景行之只连连点头。
看着沉稳强大的伪装下有些憨傻的景行之,明朗在心中暗暗决定,日后,等他成为天下之主,他一定看在景行之的面子上,尽量留景行之一族的命,让景行之开开心心活着。
见四下无人,明朗突然想起景行之刚刚和凤凰神王撒的谎。
“你为什么会告诉你父王我的神法是从上一代神王那学来的啊?”
景行之也是知道外界传闻的。
他坦然道:“传闻并不是真的,我父王没有夺权,我伯父一家也没有死。”
明朗诧异,不等他问,景行之继续又说:“伯父爱上一个普通人族女子,他那五个孩子都是和那个女子所生。”
“因为他知道他和伯母的身份悬殊,族老们不会同意,所以,伯父为伯母捏造了神族身份。”
“但是纸包不住火,事情还是暴露了。”
“在族老们的逼迫下,伯父最终选择了伯母,在族老们的安排下,他们一家假死离开丹穴山,我父王成为下一代凤凰神王。”
“我父王与伯父一母同胞,关系极好,他一直到担心族老们为了颜面杀了伯父一家灭口。”
明朗万分讶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伯父教过我神法,意味着他没有死?”
景行之点头。
明朗好笑有无奈,“你这么‘孝顺’你父王和你伯父知道吗?”
‘孝顺’二字他说得极其戏谑,景行之也听出他的打趣。
他有些窘迫,但还是凑近些压低声音说:“我去年见过伯父一面,他们一家过得很好。”
明朗了然点头,同时又觉得震惊。
他同样小声说:“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了,就不怕我告密啊?”
他当然不会告密,他只是逗逗景行之。
景行之认真看着他,摇头说:“你不会,你和我伯父还有我想做的事是一样的。”
明朗又是一愣,景行之的表情太过真挚,他找不到任何作假的痕迹。
他还欲再说,神仆已经带着两个中年干练女官大步朝这边走来了。
来日方长,明朗也不急于这一时。
两个女官跟景行之问安后,拿出工具开始忙活。
她们效率很高,整个过程也温柔得体。
很快,便测好明朗的尺码。
放下软尺,一个女官又拿出一本各种布匹样本的厚册子。
见中年女官迟疑不知道该给谁看,明朗笑着对景行之说:“衣服料子和款式少君大人帮我决定吧。”
景行之也明白明朗的意思,他没有看册子,而是对两个女官说:“先按照我常穿的布料款式做十二套夏装送来,秋装和冬装后续和我的一同做了再送过来。”
一个季节做十二件衣服,这是少君才能有的待遇。
两个女官都是一惊,特别是她们已经通过神仆之口知道了明朗的身份。
但是,两人始终是在丹穴山待了快三十年的老人,虽然惊诧,却没有表现出来。
两人点头应是,问安后拿着东西由神仆带着离开。
等几人走远,明朗不由笑着打趣,“少君大人出手真阔绰,我要是女子,都恨不得对你以身相许了。”
知道他是说笑,景行之耳朵却红了。
景行之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今日无事,我们继续切磋吧。”
明朗点头,却不由得好笑。
想不到,擂台之下的景行之居然这么单纯憨傻。
不过,他也觉得这样的景行之很不错,若他不是伪装出来的,那明朗很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两人切磋到傍晚,一同吃了晚餐,又切磋了一个多时间。
两人都是意犹未尽,但是明天要继续学习,两人也只好各自洗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