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景行之的两种猜测,明朗勾唇笑笑,“我所掌握的自然是我自己所学。”
“是不是天选之子我不知。”他看向景行之,“少君要现在杀了我,防患于未然吗?”
景行之一愣,而后失笑道:“你是我遇到过的最特殊的人,要是可以,我希望能与你成为无话不谈的至交。”
景行之的笑容太过真挚,明朗险些陷进去。
他没有搭话,而是连忙移开视线。
他讥笑又说:“至于我体内有没有神族血脉,那就更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认为可能性为零。”
他讥讽道,“毕竟,世人皆知,没有神血血脉的下等人族天生低人一等,应该是没有神族会作贱自己和奴隶谈情说爱、结合生子的。”
景行之愣了愣,他无比认真说:“爱便是爱,没有高低贵贱之说。若你愿意,我们便是好友。一切皆有可能。”
明朗再一次被他认真的话击中内心。
四目相对,明朗想通过景行之的双眼看透景行之的内心。
但是不能他看透,景行之别扭笑着说:“之前没能尽兴,来,趁我父王他们回来之前,我们再比一次!”
说着,不等明朗反应过来,景行之先朝明朗袭来。
明朗一惊,但却不慌,而是欣然应战。
他也好奇,要是动真功夫,他能和景行之过几招。
两人都拿出了真本事。
因为景行之会飞,在身法上,明朗比不过他,不过,但比神法,明朗却是不输给景行之的。
这一次,两人依旧没有打尽兴,因为凤凰神王回来了。
凤凰神王和他的守卫、神仆们浩浩荡荡的,直接落在景行之的院落中。
而远远看到他们的身影时,景行之便停了下来,并带着明朗站好迎接。
见明朗不但和景行之并排站立,还没有跪下去迎接他,凤凰神王有些不悦。
在他生气呵斥明朗前,景行之上前一步,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大半个明朗。
他这才稳重说:“父王,我已经问过了,根据明朗的描述,他的神法应该是得到了伯父的指点。”
明朗知道景行之只有一个伯父,也知道他的伯父是上一代凤凰神王。
不过,明朗没见过上一代凤凰神王,只知道上一代凤凰神王是在十五年前因病去世的。
还因为他的后代也因为同样的病去世,所以由现任凤凰神王,也就是上一任凤凰神王同父同母的胞弟继位。
也因为上一代凤凰神王和他的五个子女死因太蹊跷,不少传闻说是现在的凤凰神王为了夺位杀了他及他的子女。
他藏在景行之身后,打量着凤凰神王。
见到凤凰神王明显一怔、脸色很不好看,明朗越发觉得传闻是真实的。
明朗又看着景行之的背影,景行之为什么要让他和上一代凤凰神王扯上关系?
难道,景行之刚刚说那些都是假的?
难道,景行之是想用这种办法让凤凰神王杀了他吗?
不等他得出结论,凤凰神王叹了口气,似乎是向什么妥协了。
他说:“既然如此,便让他在你身边伺候着吧。”
景行之连忙行礼道谢,凤凰神王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前院大门离开了。
早的时候,景行之直接将他带到了后院,他们的比试也是在后院进行的。
明朗跟着景行之走到前院大门送他们离开。
目送队伍走出去好远,景行之带着他转身回屋里,前院里神仆才关上大门。
看着穿着补丁的灰褐色破衣服的明朗和景行之并肩同行,院子里的神仆纷纷瞩目,显然对他的身份很好奇。
走到前院正堂,景行之招手喊来一个年轻的神仆。
不等景行之说话,那个神仆先阿谀笑着问好,“少君。”
景行之颔首,安排道:“你去尚衣府喊两个女官拿着测量工具过来一趟。”
神仆一愣,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看着明朗,他又不由好奇,他拐弯抹角笑问:“少君,这位客人是要常住吗?是否需要安排独立院落?”
不等景行之说话,明朗先惶恐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客人,我也是少君的神仆。”
此话一出,神仆瞪大了眼睛。
景行之无奈看了眼明朗,而后对神仆道:“你只管去叫人。”
“好、好的。”
神仆应着,小跑着跑出去了。
他的步伐虽然小心翼翼,但是速度却不慢,眨眼的功夫,跑出去好远。
正堂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明朗故意找茬,“少君不让他们给我安排住处,是想让我整宿整宿给少君守夜吗?”
明朗笑着又说:“难不成,少君这么大个人了,还怕黑吗?”
景行之脸一红,“不用叫我少君,我也不怕黑。”
他又说:“没有不给你安排住处,你住偏殿,一切都是现成的。”
“偏殿?”明朗脸上依然笑着,心中却是不解,“该不会是少君住的正殿的偏殿吧?”
景行之点头,不等明朗说话,他又解释说:“不是让你守夜,也不需要你伺候我。”
他似乎有些急,顿了顿,他才又说,“族内,你是唯一一个在打斗时尊重我、不会故意让着我的,从今以后,你便陪我一起学习吧。我和你住得近点,也方便我们的切磋。”
“少君这是要让我做你的书童?”
景行之脸又红了,耳垂红得滴血。
书童不是个好词,尤其是神王的子嗣的书童。
景行之十三岁拥有了第一个书童,也是最后一个,这个书童是凤凰一族的族人。
这个书童是女扮男装的,白日还一切正常,晚上却脱光衣服爬景行之的床。
景行之当时吓得不轻,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听,将人制服后,他还让侍卫喊来了父母。
他的父母哭笑不得,尤其是母亲,两人一番解释,景行之才知道,这人的确是他们找来的,还是用来给他做那方面的启蒙的。
景行之尚还年幼,但他看了太多书,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
他非但没要这个书童,连带着后面那些正经的书童他也都没要。
谁知,明朗就这么坦然说出来了,虽然都是男子,但景行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看明朗。
明朗长得很漂亮,这不是讽刺的词,而是由衷的夸赞。
他的漂亮是超脱性别与身份的,只要是他,怎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