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见另外两人的呼吸越发规律,汪勇和牛宏都小心翼翼坐了起来。
虽然下午贺宛给牛宏送来她和庄老亲自制作的拐杖,牛宏的行动还是不太便利。
汪勇提着鞋,小心翼翼走到牛宏床边,声音压到了最低,“你看着点,我尽量快点回来。”
下午,张贺同重新进行了分组,牛宏他们四人虽然被分进不同的组,但牛宏却还和汪勇住一起,只是不是住原本的寝室,而是和沈玉杰、路黎合并到了一起。
牛宏瞥了眼另外两张床,连连点头,一边拿出下午贺宛给他送拐杖时塞给他的迷药,一边又压低声音说:“小心点,他防备着我们呢。”
汪勇点头,蹑手蹑脚一点点打开门出去。
看着汪勇离开,牛宏往鼻子处摸了点解药,这才用灵力点燃手里的迷香。
他静静等了许久,见两人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才松了口气。
见汪勇许久未归,又莫名担心。
下午,重新分组时,张贺同便说教了许久,话里话外,都是威胁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但是,明朗如今只指望得上他们,他们不帮,明朗要怎么办?难道真的任由明朗在杂役处浪费时间吗。
汪勇小心翼翼摸出院子,与钱曼汇合,直到走到登天殿的院子,两人才松了口气。
钱曼看向汪勇,问:“现在要怎么办?虽然知道那个拓拔皇子的房间,但是我们直接溜进去吗?要是被抓到……”
看着高墙下的狗洞,再看着钱曼姣好的面容,汪勇一咬牙,“我一个人进去,你在这里等我一刻钟,要是我没有回来,你就回去。”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钱曼话没说完,汪勇按住她的手。
汪勇笑着说:“我们不能全军覆没。”
“要是我一刻钟没能回来,你就回去,无论我有没有被抓住,你都一口咬死今晚没出来过。”
见钱曼还要再说,汪勇拍了拍她的手,“自己小心,我尽量快点回来。”
说罢,汪勇便顺着墙角的狗洞爬了进去。
这真的是个狗洞,一进去,汪勇便和一条大黄狗对上了,还好他手里有贺宛事先给的药丸。
贺宛消息比他们灵通,也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至于贺宛为什么不自己出手帮忙。
只能说,年纪越大担负的越多,特别是贺宛这种在宗门无依无靠、不搞 裙带关系、拉帮结伙这一套的。
他眼疾手快,在大黄狗嚎叫之前,抓着腰间的药丸猛地一塞,又连忙卡住大黄狗的脖子,大黄狗才没有叫出声。
贺宛给这药很好,半分钟不到,大黄狗就倒下了。
汪勇顺着墙根,小心翼翼往往拓跋锐的寝室走。
深夜一片寂静,汪勇又怕张贺同在这里埋伏他们,每一步都格外小心,但是速度又格外的快,他担心钱曼一个人回去遇到危险。
好在,他一路顺畅摸到了拓跋锐的寝室门口。
由于和拓跋锐还有他的室友都不太熟,汪勇只能扒在门口,一边轻轻敲,一边小声喊拓跋锐的名字。
就在汪勇喊了十几声依旧没有回应、心急如焚时,门猛地从里面开了。
但是,来人不是拓跋锐,而是一个汪勇没见过的陌生男子。
“你是谁?”男子毫不客气问。
汪勇语塞,有些窘迫,但是想到明朗和还在外面等他的钱曼,只能弯腰恳求,“我找拓跋锐有急事,能麻烦你帮我……”
话还没说完,拓跋锐高大的身影朝门口走来。
“你是……明朗的室友?”拓跋锐的语气由不解变得平和,但是下一秒,便变得惊诧。
他几步上前,抓着汪勇的手急切问:“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明朗出什么事了吗?”
汪勇连连点头,但是看着旁边那个等着听八卦的男子,他又没办法直接开口。
还好拓跋锐也不是个迟钝的人,他对他的室友说,“回去睡你的。”
又对汪勇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再说。”
说罢,他带头走在前面,汪勇连忙跟上。
*
于此同时,狗洞外,默数的数越发,钱曼越发心急。
今晚的月亮格外的明亮,她越发的心慌,她趴在狗洞处,还不等她看清里面的状况,突然,她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钱曼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僵硬回头,然后,便看到张贺同和登天殿的带班执事茂源。
两人皆冷脸看着她,眼睛漆黑深邃,让人不寒而栗。
张贺同冷脸问:“钱曼,你深夜不睡觉,为何会在登天殿的新人弟子寝殿外?”
看着身后的建筑,他皱眉又说:“这边,似乎是男弟子的寝殿……”
还不等她说话,茂源不悦便问:“你的组长师兄难道没有给你讲过宗规?和你暗通款曲的是谁?”
钱曼被突然出现的两人吓得心梗,一时间,便说给自己找借口开拓,话都说不太清楚了。
她只慌乱摆手,“我没有,”
张贺同不悦问:“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语重心长又说,“我今日是如何说的,你们的要务是修行,是早日突破筑基进入内门,而不是搞这些无用的。”
钱曼一惊,正想着要怎么开脱,怎么提醒汪勇,张贺同猛地拔高声音,“钱曼,在登天殿的茂长老面前,你还不说实话?”
钱曼吓得浑身又是一颤。
“我……”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又生怕汪勇这时候出来。
突然,一道清亮的女声从狗洞里传出来。
“她是来找我的。”
话音未落,一个娇小的女孩从狗洞中钻出来。
钱曼一愣,她认识这张脸、知道这个人,也和她打过照明,但是完全没有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