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灿臣醒来时,右手上的乌紫色果然消失了。
“阿浅!你看我的毒已经解了!”她欣喜的去拉溯浅,但身旁空荡荡的,溯浅并不在床上。
失望挂在了脸上,立即起身去找溯浅。
“吱呀——”
白灿臣正要出门,木屋的门打开了,阿言走了进来。
“白姑娘你醒了?”阿言笑着问她。
白灿臣点点头,抿着唇道:“阿言姑娘,你可见到阿浅去哪了?”
阿言将一碗药汤递到白灿臣面前:“白姑娘先喝了这碗药,我才能告诉你!”
白灿臣蛾眉微动,随即接过了汤药,一饮而尽,丝毫不在意嘴里的苦涩:“我已经喝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阿言接过药碗,低头笑着道:“白姑娘可是生气了?溯浅姐姐果然没有说错!”
白灿臣一怔:“阿浅说了什么?”
“溯浅姐姐说,要是你醒了见不着她,一准会生气的!”
阿言将药碗放在托盘上,就要出门:“白姑娘若是想知道溯浅姐姐在何处,便去湖边寻她吧!”
白灿臣若有所思,随即出了门。
这个村子紧邻着大湖,另一边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草地尽头挨着连绵不断的山头。
草地里,山丘上,白灿臣一眼便见到许多山羊。
“咩——”
白灿臣走在小路上,时不时有村民赶着羊从她身旁经过,且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
白灿臣知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皆因她与这里的村民们服装迥然不同,一看便是外来人。
忽然路边草里钻出一个人影,一头撞进了白灿臣怀里。
“唔!姐姐对不起!”那小小的人影抬起头,后退两步,一脸歉意的望着白灿臣。
白灿臣这才看清,那是一个脸上涂花了的小姑娘。
“小妹妹,你为什么要把脸画成这个样子啊?”
白灿臣微微一笑,蹲下来为小姑娘擦去脸上的污泥。
“我在扮鬼!”小姑娘脆生生的说着,草丛里一阵骚动,一个小孩从草里探出头来,小姑娘瞪了他一眼,那孩子哇的一声又钻进了草里。
“别跑,我看见你了!”小姑娘叫了一声,又钻进了草丛。
白灿臣摇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白姑娘,你的伤好的如何了?”
听到声音,白灿臣连忙去看,原来是昨日那名为贾布的青年。
“贾布大哥,我的伤影响没那么大了!”白灿臣低头活动了几下脚,之前膝盖中了一箭,原本十分疼痛,但不知是昨天的药效好还是那银鱼的效果,今日只隐隐感觉到有一点疼痛, 伤口虽然还带着血,却已经不怎么影响她的行动了。
“我就说,咱们这的银鱼都是喝圣水长大的,能疗伤治病呢!”贾布摸着后脑勺道。
白灿臣心里微微一动:“贾布大哥,你说这银鱼是喝圣水长大的?”
贾布点点头:“白姑娘你有所不知,咱们这片大湖的上游有一条河流,是从咱们的圣山格姆女神山流出来的,而在圣山之中有着一方不大的水潭,便是那条河流的发源地!每年这银鱼都会溯游而上,回到那水潭之中产卵,孵化之后又顺流而下到这湖中长大!”
“那水潭里的就是圣水?”白灿臣敏锐的抓住了关键点。
“不错!”贾布笑容有些憨厚,白灿臣这才向他询问道:“对了,贾布大哥,不知你可见到与我一起的溯浅姑娘?”
“哦,我方才还在湖边见到了她,她跟乃木若大叔在湖边学钓鱼呢!”
白灿臣闻言有些诧异,怎么她想着去学钓鱼了?
又向贾布问明了方向,顺着路走了过去。
走到小路尽头,便是湖边了。
湖水清明澄净,倒映着两岸山色,湖畔苇草掩映下伸出了两支长长的鱼竿。
白灿臣朝着那苇草走去,走近后只见两人分别静坐在一根鱼竿前,正是乃木若和溯浅。
听到脚步声,溯浅回过头来,见到是白灿臣,唇角微微上扬,手指竖在唇前,对着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白灿臣找到了溯浅,十分好奇她为什么有兴致在这钓鱼,于是在一旁找到个小马扎,就挨着溯浅坐了下来。
溯浅专注的盯着水面,忽然水面上的鱼漂动了一下。
喜色浮现在脸上,溯浅急忙去扯鱼竿,经过一番波折,终于将鱼钩扯了上来,一条约摸三四斤大的鱼正挂在鱼钩上,将鱼竿都吊弯了。
“如何,乃木若大叔?”溯浅将鱼取下,放进一边的一个大木盆里,炫耀的问着乃木若。
乃木若粗壮的眉毛上下浮动,脸上挂着笑道:“不错不错,想不到溯浅姑娘这么快就掌握了钓鱼的诀窍!这么大的鱼,就算是我,一个月怕也只能钓到一次!”
溯浅将鱼竿放在一旁,正色道:“乃木若大叔,这次我赢了,那么你我的约定?”
乃木若丢下手里的鱼竿,挠了挠头:“唉,行吧,你赢了!”
而后站起身,从怀里摸出一张羊皮卷:“不过你拿了这个可不够,如果祖奶奶不答应,你也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说罢将手里的羊皮卷递给溯浅。
溯浅将羊皮卷收好,眉开眼笑的拉着白灿臣离开了湖边,留下乃木若孤寂的身影。
“阿浅,你为什么一大早就来这钓鱼?还有你和乃木若大叔的约定是怎么回事?你手里的羊皮卷又是什么东西?”
白灿臣满腹狐疑,一连串的疑问抛了出来。
溯浅笑吟吟的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是因为你啦,我的傻灿儿!”
白灿臣皱了皱眉,气呼呼的打掉了溯浅的手:“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溯浅神秘兮兮的笑道:“暂时不告诉你,你跟我来!”
说完溯浅背着手往前走去,一头柔顺的黑发悄然垂至臀部,在微风中轻轻飘动。
见溯浅仍在卖关子,白灿臣轻哼一声,咬着牙跟了上去。
溯浅顺着小路踱步,最后在一间小木屋前停了下来,小木屋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抱着一只小山羊,不停的抚摸着小山羊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