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徐家庄要起兵清剿山贼,众灾民齐声愿意一同前往。
于是挑了十月初三这个吉日,祝永清打着徐家庄的旗号,带领着一千兵马和灾民们一同前往云龙山。
一时间一路向西的路上,漫山遍野都是人,烟灶连绵不绝,看上去何止两三万人。
吓得云龙山的强盗,人人胆战,个个心惊。
青龙山的邓旭听到有那么多人前来围剿,心中惊骇至极,他立刻派人火速前往梁山向宋江求救。
然而,实际上徐家军和灾民的总人数还不到六千人,强盗探子只是凭空猜测,并没有探清楚实际的情况。
云龙山的邝金龙和沙摩海前些日子被杀害,如今山中群龙无首,祝永清的兵马一到,他们便开关投降。
祝永清立刻安排灾民们在山上定居,并将山寨中的七八百小喽啰收编到徐家军中。
他留下几个小头目和三百人管理云龙山,然后带着一千五百兵马继续向青龙山进攻。
次日,他来到青龙山下十里处,在这里安营扎寨,准备在明日进攻。
在中军大帐内,众人商议着明日出征的职务,祝永清想要立头功,便要作先锋。
扈三娘道:“这先锋是我的,你如何敢夺?”
“姐姐虽是英雄,却不识阵上的厉害。”
“什么不识得阵上厉害?只有你上过阵,我没上过阵?”
祝永清冷笑道:“姐姐既然了得,上次为何败在陈虎手里?”
扈三娘见他竟然当众取笑自己,大怒道:“陈虎用的只不过是妖法,并非人力,哪里算数?你现在敢和我比个输赢吗?”
“比就比,谁怕谁?”
祝永清只有十六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作为主将的他一气之下也要和副将争个高低。
李应见火药味上来了,连忙劝道:“现在还没打到敌方阵前,自己就先这样乱了,如何取胜?”
“如今不如不用先锋了,只留下一人守寨如何?”
“先锋不先锋暂且放在一边,他笑我连陈虎都敌不过,他不曾遇到陈虎的妖法,只是本事上灭人。”
“我且同他分个高低,赢了他,就算先锋不做,又有什么关系!”
李应叫苦道:“来之前庄主怎么吩咐的?”
“三娘既然这样不服气,哥哥情愿告退,请庄主自己亲自来。”
扈三娘怒气未消,也不答话,一双星眼只盯着祝永清。
祝永清低着头不做声,杜兴劝道:“此事大家都是为了打赢这场战役,何必自己人争个输赢呢?”
曹正也上前劝道:“大战在即,大家不要伤了和气,我们应该齐心协力,拿下青龙山再说。”
李应想了想,建议道:“不如我们把兵马分成四队,祝将军领左队,曹将军领右队,杜将军领后队把守营寨。”
“请三娘护持中军,哥哥也一同在此。”
祝永清同意了他的建议,众人都领命而去,只有扈三娘默不作声。
不一会儿,几人到了后帐,扈三娘、李应和杜兴都坐了下来。
扈三娘对李应说道:“我要请一支令箭回庄。”
李应安慰道:“三娘请冷静,哥哥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你只管护着他,我是个无用之人,让我回去吧。”
扈三娘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她转过脸去,只顾拨弄刀靶上的红丝带。
李应只得陪着笑脸说道:“希望三娘看在哥哥的面上原谅他,他现在是主将,让我们这些副将对他无可奈何。”
杜兴也劝道:“他的武艺并不见得有多高,不要说三娘,即便是我们,也未必会输给他。”
李应笑着说道:“可不是哩,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我们平时比武时也故意让着他,但我看他现在有些飘飘然了。”
扈三娘也明知两人是哄她,只好将就罢休,但心里总是不如意。
当夜,李应与杜兴等扈三娘睡了,便请祝永清和曹正来商议。
几人坐定,李应开口道:“她是庄主的夫人,庄主爱如珍宝,我们没必要去得罪她,哪怕我们有理,也是我们的错。”
“她的年纪也不小了,顶多再过两年也要生孩子,然后在家带娃好好过日子去的。”
“以后,她再也没什么机会出来抛头露面了。”
“永清你年纪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立功,让她一次又何妨?”
祝永清听了也是懊悔,觉得李应说得有道理,便点头答应了。
李应见他点头,又说道:“明日出阵时,我们只好如此如此……哄她欢喜,这事就过去了。”
几人商议已定,都各自回帐去了。
却说邓旭正在山寨里愁眉苦脸地计划着如何应对这几万兵马时,探子来报:“徐家庄一千多兵马已到山下喜鹊渡十里外扎营。”
当听到对方只来了一千多兵马时,他长舒了一口气,之前的担心瞬间就烟飞云散了。
他原本对徐家庄的三万兵马感到十分担忧,但现在看来,兵马的规模实际上却小得可怜,还不及他的一半。
因此,他不仅没了担忧,反而高兴起来。
次日五更时分,他迫不及待地点了两千兵马,如飞鹰般下山,并在祝永清对面扎下营寨。
三当家杨健上前声喏道:“小弟愿为前锋。”
“好。”
邓旭一口应了下来,便让杨健前去叫战,他亲自到阵上押阵。
祝永清见对方已到对面扎营安寨,便召集众将军商议。
祝永清见到扈三娘后,立即向她道歉:“昨晚小将的言辞有些冒犯,希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是我不识好歹。”
扈三娘回应道,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就在这时,一名探马匆匆而来,报道:“青龙山的丧家犬杨健前来邀战。”
祝永清听后思索片刻,说道:“听说杨健那厮非常了得,不是勇猛的上将,必定不能取胜,哪位肯去当先锋,便算头功。“
说罢,看向扈三娘,只见她看着别处默不作声。
李应向杜兴使了一个眼色,他立马会意,上前禀道:“你们都不去,那这份头公我就笑纳了。”
祝永清劝道:“杜将军虽然英雄,但恐怕不是杨健的对手。”
“如果输了,杜某甘当军令。”
“虽然如此,我却不放心,劳烦曹将军也带一支兵马前去接应,我在这里静候你们的捷报。”
二将领命,各自带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