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几月不见,嘴变伶俐了,要是当时你对彭松也是这般开口,估计不会灰溜溜的离开京城了。”
“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不愿再多说不是我灰溜溜的离开,而是我不想像世子现在这样,跟个计较个人得失的泼妇没什么两样。”
眼看龙金戈都在生气了,陆岸连忙站出来打圆场,“世子不是还有事吗?不必为这种小事耽误吧?”
“哼,也是。”龙金戈看看鹤千御和沉默不语的厉展,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希望你小子已经学会如何行礼了。”
龙金戈走后,他的影卫也随其身后而去。
陆岸招呼鹤千御进大厅里,道:“今天真不凑巧,赶上了那爱刁难人世子。”
“青山镇就大小,碰上了也是迟早的事。”
“你们来是为的什么?”
“破烂村改个名字。”
这是一个多月前偶然和村长提及的,这一问才知道很多人都想给破烂村重新起个名字,但是惧怕官府,又没有人能取出像样的名字,就一直没改。
鹤千御一提,几位年长的老者和村长都决定改,还想给他辛苦费,让他来县衙备案。
“改名字啊,简单,就是麻烦。先写书面,由破烂村能主事的人写个名或者按个手印,之后再张贴三天。我去找个纸给你带回去,三天后送过来吧,我这两天有要事。”
陆岸摸了摸下巴,视线一转,看着厉展道:“厉展,你且随捕快下去拿吧。”
一看就知道陆岸是想支开厉展,说什么话,鹤千御想到刚刚那龙金戈,大概猜到和官方系统给的支线任务有关。
“厉展,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别怕,有事叫我。”
陆岸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这是衙门,还能怎么样?”
“他还小。”鹤千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是有什么事要说的?”
“知道龙金戈来是干什么吗?”
“我现在消息闭塞,不懂。”
“官银失窃一案。”陆岸往鹤千御旁边的椅子一坐,小声道:“早些年就已经往青山镇拨款修路建桥了,本应该在今年的夏天就到账了,但是现在数千万两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这事到他这里就没有往下传,要是让平民百姓知道了,估计整个镇都要乱套了。
时隔几个月,他还以为是别的大人或者钦差大臣下来查,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脾气暴躁的世子。
鹤千御一听,果然和官方系统给的支线有关,沉吟片刻,问:“这么大的事,你跟我一个外人说,不会有事吧?”
陆岸一笑,“我确实和世子一样的看法,这几个月你变了很多。”
“要不是被彭松背叛,我也不会这样。”
鹤千御顶着一张无辜的脸,一本正经的将一切变化都堆到了那个白眼狼身上。
“所以与我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现在盼着你那三个学生出人头地,但京城你待过了也知道,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说你带着三人去,还想找回公道,你觉得会顺利?”
“我不能保证他们都能上榜,但是期间不会有什么能够阻挡得了。”
毕竟他有“心想事成”嘛。
无论是彭松还是龙金戈,都不能给他们使绊子的。
“我就知道鹤师弟是有办法的,所以,你来青山镇这么久了,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比如大批人员出去,运送物资,很多生面孔之类的。”
陆岸,这个老狐狸,刚刚竟然在套他的底气。
鹤千御突然变了一副语气,叹了一声,道:“有没有不一定的,应该还要看我能不能记得起来,毕竟天气冷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想不起来也是常有的事。”
“我头一次遇到来衙门不给县令带礼物反倒还要我倒贴礼物的人。”陆岸一击掌,“来人。去我书房拿上我给鹤师弟准备的礼物。”
“那也等我有那个实力再说。”
从陆岸这里拿东西,鹤千御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他给多少要多少,更何况他现在是交易。
鹤千御看了看陆岸给的银票,应该有好几千两,他可以存起来,等两年后进京就能用上了。
“确实是见到过,不过不是青山镇,那不过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应该是东面。”
“还有呢?”
“就这么多了,要是想要更有用的消息,那就请那位亲自登门吧,具体要什么样的消息,就看他有什么态度了。”
“那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唔……就掐指一算。”
陆岸:“……”
狗屁的掐指一算,他们同窗当中,最不信这些神叨的东西,就是鹤千御了。
陆岸也懒得追究他怎么知道的了,提醒道:“你为了厉展,得罪龙金戈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他为他的傲慢得罪我和厉展,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行,你知道后果就行。我这里还有之前在学堂的书,要是你想要,就带回去。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是两年后,还是祝你心想事成吧。”
最后要回去时,雪下的有些大了,陆岸给他安排了自己的私人马车,顺便装上了一马车的书籍。
厉展头次享受到贵人们的出行方式,却有些闷闷不乐。
先生认识的人可真多,见到世子根本就不怕也没有作为平民的一种身份差距的感觉。
要不是因为那个背叛先生的人,或许先生就不会在这里了,而是在那繁华的京城享受高门的生活。
他应该要感谢他的。
要是以后他那个前师兄不小心犯了点什么事入狱了,他不介意自费给他买一个鸡腿。
“雪好像越下越大了,厉展,靠过来暖和些。”
厉展被鹤千御的温暖的体温包围,闻到了很清新的荷叶香,因为龙金戈弄得不快的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看来要自费给他那前师兄买两个鸡腿了,要不是他,他根本就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