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翠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明明比所有人都大一岁,今年都11了。按年龄来提,也不该是春菊和春雪。
心里有气,扭头一看,春菊正低着头在收拾东西,准备往芷若他们房里搬。
“你早就定下来了,却还这般小气,怪道青芊姐姐看不上咱们房里人。”
春菊一头雾水,这都说的什么跟什么呀,怎么让人听不懂?
“人家春雪就知道请一桌,让同屋的人吃个升职宴,你呢?
这样吝啬且翻脸不认人,就算升上去了,以后小心也免不得被打死的下场!”
这是个什么道理?春菊知道她是心里有气,故意拿自己当出气筒。
可也实在不好跟她计较,自己娘是浆洗房的,爹是管外院洒扫的。
没什么大背景,能爬到二等没被截胡,属实是运气好。
要是真因为忍不了这口气,吵架生非让青芊姐姐给拉了下来,就得不偿失了。
委委屈屈的抿了嘴,“我本是预备下了几包果子酥送给同屋的姐妹们,不过是一个锅子,这又算得了什么?”
春翠哼笑一声,“那就多谢芷菊姐姐了,不如你请咱们吃羊肉锅子吧。”
羊肉价贵, 且过年府上主子取用的也多。很是不好弄。
“行,你且等着,咱们下午也吃锅子,吃羊肉的。”
她一直笑脸对冷脸,却也没人给她台阶下,春喜被叫去那个屋吃锅子了。
春兰巴不得她丢人,既不上前拉架,也不给台阶。当然春翠骂她,也没有去帮春翠腔。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春菊又扯了个笑。
“我先出门看一看去。”说完这句话,抱着铺盖夺门而出。
今儿个平白无故的受了一回窝囊气,到了院子里,听到隔壁屋欢声笑语。
人家一个个都在真心的祝福春雪升等,饶是再和这几个人不对付,心里这会儿却也是羡慕的。
春雪他们屋里,王妍上次吃拨霞供的时候说过蘸芝麻酱可能会更好吃。
茯苓当时听了就记在心里,这次不但拿了芝麻酱,孙大娘做的炸辣椒油,她也拿了一些过来。
芝麻酱里拌上辣椒油,再点几滴醋蘸什么都好吃。
王妍还单把辣椒油里面炸过的花生仁和瓜子仁挑出来吃,又辣又香又脆,好吃极了。
春喜吃锅子,吃糕点,吃王妍带回来的几种小吃,吃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吃着吃着突然冒出来一句,“要不我和青芊姐姐请示一下,搬到你们屋里来住吧?”
“反正春雪姐姐也是要搬走的,再来一个不知道什么脾性的人也跟你们合不来,是不?”
春雨乐了,“你倒是想得美,当谁也看不透你这点小心思。真把你拽过来,你同屋那两个不得气疯。“
要知道,春喜可是王管事的亲侄女 ,要不然就那三个眼高手低的货,怎么会每天慌着忙着巴结春喜?
顿了顿,又道“咱们屋里是吃的好,可你那同屋两个不是也经常拿一些果子糕点的来分。”
春喜不乐意了,嘟着嘴道,“我想去哪儿?跟她们有何关系?”
这一阵子为了升等的事,那几个明争暗斗,一个个斗的跟乌鸡眼似的。真是让人膈应透了,春喜现在都不乐意回去了。
可她不参与,自是有人拉着她,非要让她评个高低好赖。
还是大发了一通脾气,那屋里的三人才放过她。
你还别说,春喜是真想过来,当天下午,春雪搬走之后,她就把自己的铺盖卷拿了过来。
太太院里的事,王管事自是不敢耽搁,这两个人刚一提上等,就又派了两个过来。
来的是一对双生姐妹花,春朝春露。暂时看起来倒是挺知理的,给每个人都散了一包果子,住到春兰他们屋了。
喂鸟前院擦窗这事儿就交给了春雨和春叶两人,新来的顶了她们以前的活计。
工作搭档换了,王妍心里还不适应了一会儿呢。
但很快就好了,春叶分的是去喂鸟,喂完之后没啥事就跑到小厨房玩。
现在做的锅巴的量比以前都多了一倍,为什么?那不是她闲着没事和茯苓一起做,多一个人手。
多了春叶一个帮手,王妍就又开始折腾了,把油豆皮用筷子定型卷成一个一个的卷去做辣条。
油豆皮卷出来的辣条比面吃着香,还有嚼劲,各个院子里又风靡起吃豆筋辣条的潮流。
就连二房的几个庶出小姐妹都一块凑了钱,一天过来领一盒。
得下来的赏赐,孙大娘总是会看着给她们一些的。
不过几日下来,就连春叶茯苓这两个帮忙的都得了两个银丝细镯子,50个大子儿,一个缎面荷包。
王妍更是不用说了,她这段时间又赚了家里一个人的赎身钱。
两根粗玉簪子,一个鎏金花钗,一根素银簪子,十来个银角子。就是铜钱也赚了一吊半。
不过将将一个半月的功夫就收了这么多赏,看来这个油豆皮辣条大家还真挺喜欢吃的。
做正经膳食,她是万万比不过这些老道的老饕厨师们的。
但是毕竟在21世纪活了那么多年,见过的新奇美食也不少,靠着这些小零食能赚到这些钱,她已经很满足了。
把钱放进小箱子锁好,拿了几条娟纱就要去前院和姐姐们一起扎头花了。
刚到前院就看了一场口舌,却是春朝春露和春兰两个起了争执。
这两个虽年纪小,可脾气却大,能进太太院里当值,必是后头有一些背景。
哪怕像春菊那样,家里也是有人当个小头头的。哪怕是个外院其中一个小院子管洒扫的。
受了委屈,这两人又互相撑腰,是绝不惯着的。
府上每季都会发驱虫的薄荷樟脑丸,春兰来领了。领过之后倒像是没这回事一样。
其实她也不是想昧这几个丸子,一抓一大把,才几个钱?
就是故意的,料定了这两姐妹不会因为几个樟脑丸子告到大丫头那里。
事情不大,可这一招能恶心到人。两人确实也没说什么。
春兰不防这都几天过去了,今儿个一群人坐在这儿穿珠子做绢花的时候她俩把这事儿捅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