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女学生被冰冻时头发是披散开的,衣服也不是这一身,我差点都没认出来。
“是那个女学生。”我说了一声,便准备从人群中挤过去。
“真的是她?可是,这,这怎么可能?!”
胡幕满脸诧异,显然没想到这人会之前那被冰封的女学生。
“制住她不就知道了。”
关于这女学生为什么突然从冰封状态中解冻出来。
我只能想到两种可能,第一,某种未知原因自行解冻。
第二,则是雪魅帮她解的冻。
可无论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应该收到贺叔的通知才对。
她此刻突然出现在这里,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小伙子,怎么又是你啊?我不是跟你说过要敬畏神明吗?”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我当即心跳就是一顿。
一低头,果真又是白天碰到的那名大娘。
“抱歉,我还有事。”
我赶忙找了个借口,可那大娘又岂会这么轻易让我离开。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絮絮叨叨个不停。
这一晃神的功夫,哪里还能再找到那女学生的影子。
我揉了揉眉心,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大妈,真是一种比僵尸还可怕的生物。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大雪祭已经进入了尾声。
大娘这才不依不饶的放开了我的手。
“小伙子,年纪轻更应该敬神,你说呢?”
我只能频频点头,高台上有两乘轿子被抬了上去。
竟是有两名雪婆分别坐到了轿子之中。
同样的,雪侍也多出来另外六人。
他们穿着一样,又都戴着面具,仅凭模样和体型根本分辨不出。
在台上的两行队伍准备好后,台下的人群纷纷避让,让出足够的开阔道路让他们前行。
“他们这是要去哪?”我愣了一下,问道。
“自然是去雪山完成新旧交接,将会由新的雪婆和雪侍继续侍奉雪山神。”
大娘看着那逐渐朝雪山走去的两队人,不由泪流满面,双手扶地不停叩拜。
周围的人也纷纷效仿,像是在为那两队人送行。
总算找到了摆脱这大娘的机会,我连忙腾出身朝那前方的雪婆和雪侍追去。
胡幕见我脱身,这才跟了过来。
“你就留在这里吧,万一雪魅和人皮骨袭击这里就麻烦了,保险起见,还是让贺叔他们早点把人群遣散的好。”
胡幕点点头,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
只是叮嘱了一句让我多加小心,便回头找贺松一起负责遣散人群。
我之所以要去追那雪婆和雪侍是因为在刚才在被大娘拉住训斥时我恰好看到了那女学生。
她提前往雪山的方向去了,她走的那条路,正好是雪婆和雪侍上山的路。
这条路距离银龙雪山有七八里路。
越靠近雪山,就连出来的风都像是能够刮伤脸颊的利刃一般。
走了将近四十分钟,我终于来到了雪山的脚下。
前方是一排排整齐的脚印,而在那脚印的后方还有一人跟随的脚印。
想来这脚印的主人多半就是那跟在雪婆和雪侍后面的女学生了。
我跟着他们留下的脚印继续往上爬。
渐渐的能够看见雪线了。
再往上的道路也变得更加陡峭,那两乘轿子也被遗弃在半山腰。
想来是因为往上的路太过陡峭,抬着轿子根本不可能上去,才被遗弃在这里的吧。
这些银龙镇的人对雪山神的虔诚与信仰的确不是盖的。
仅仅是为了完成一个交接仪式,竟然要夜间徒步攀爬如此陡峭的银龙雪山。
后面的路也越来越难走,甚至连他们留在雪地上的脚印都是逐渐被风雪覆盖。
又走了有二十几分钟,前面风雪之中竟是有一道人影背对着我。
“是谁?”我停住了脚步,向前方那人质问道。
“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跟了我一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人忽然开口,转过身,风雪之中的身影赫然是那名女学生。
“你是怎么解除冰封的?”
我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雪魅的主人,那些雪扒子也都是豢养的,你会怎么做?”
女学生眼中带着挑衅,像是完全没把放在眼里。
她所说的雪扒子,难道就是那些人皮骨的真正名字?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神色一凝,语气冰冷,一步步朝那女学生走了过去。
呼!
一阵大风雪忽然吹来,紧接着就是一张隐藏在雪地之下的巨大雪扒子向我包了过来。
我本想用力一跃,可在这松软的雪地上却是借不到什么力。
奋力只能跳起来堪堪一米不到的距离。
那巨大的人皮宛若一张从四面八方包裹而来的网,连同我和脚下的雪地全部包裹其中。
在被人皮完全包裹住之前,我看到了雪魅出现在那女学生的身后。
那引起大风雪的想来就是她。
在被雪扒子包裹的瞬间我便将桃木剑取了出来。
念诵火神咒后持剑不停挥砍。
这雪扒子很聪明,为了阻碍我挥剑,竟是直接抱团成球向雪山下滚去。
被包裹在人皮之中的我脚下根本站不稳。
手上也用不上力,虽然斩中了雪扒子很多剑,却始终无法内部突破。
在一阵剧烈的滚动声过后,巨大的失重感让我有些喘不上气。
我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雪扒子难道是直接从某处悬崖滚了下去,想把我直接摔死?
无数思绪在我脑海闪过。
我突然想通了,提剑朝脚下的人皮劈斩而去。
既然向上不好用力,不如直接将脚下破开。
刷刷刷!
一连斩出数十剑,脚下的人皮终是被我砍出了一个漏风的缺口。
寒风发狂似的从缺口处涌出,雪扒子那膨胀的身躯也在迅速缩小。
来不及多想,我直接从缺口处一跃而下,此时距离地面还有三五百米。
我抓住机会一剑刺入峭壁之上,在向下滑动了一段距离后才险险停下。
那雪扒子迅速向下坠去,不一会儿就被淹没在风雪之中。
我现在挂在这峭壁之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实在麻烦。
唳!
正在这时,下方忽然响起了一声刺耳的鸟鸣。
我一低头,下方一只巨大的金鹰正向上飞来,它的背上还坐着一个人。
那人竟然是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