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开了双生岛镜种无法得到修补,两个悠悠都会死去?”
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邵又礼重重的点了点头。
“没错,的确是这样,但这样的事在岛上是不被允许的,没了原种的镜种必须离开岛,这是岛上的规则。”
“又是岛上的规则?”
“你之前跟我讲那些岛上的规则似乎都是用来吓唬我的?”
邵又礼闻言顿时面露尴尬之色。
“我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我做那些事,其实都是为了保护悠悠,希望你能谅解。”
“那我昨天晚上看到的你与你老婆的镜种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起了昨晚看到的怪诞一幕,继续问道。
邵又礼顿时面露骇然之色,他连连摆手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与我老婆的镜种早在一年前就被我们杀了!他们不可能再出现的!”
邵又礼的妻子也随之神色剧变。
“不可能!他们都死了!”
嘎吱一声,木门被推开,两个悠悠手牵手从外走了进来。
她们目光呆滞的看向邵又礼夫妻二人。
“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爸爸妈妈在一年前就死了,你们是爸爸妈妈的复制品。”
悠悠的话仿佛一个投掷进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顿时激起千层浪。
“悠悠,你在胡说什么?!”
“我们是最爱你的爸爸和妈妈呀!”
邵又礼和妻子不可置信的揽住两个悠悠的肩膀沉声问道。
“悠悠没有乱说,爸爸妈妈脖子上戴着的玉佩就是在那个时候断的。”
面对两夫妻的质问,悠悠却依旧只是木讷开口道。
邵又礼和妻子同时朝胸口抓去,果不其然本该悬挂在胸口处的作为夫妻二人定情信物的玉佩却已是不知所踪。
一段错乱的记忆霎时在两人的脑海中涌现。
现在在我眼前的两人才是镜种,真正的邵又礼夫妻已经被他们杀害后取而代之了。
或许是夫妻两人强大的执念所致,又或者是镜种取代原种都会出现这种记忆错乱的情况。
眼前的两者从一开始就将自己当成了原种直至今日。
“对不起,悠悠,是我们害死了你们的父母!”
两人抱住悠悠痛哭流涕,我一时间也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悠悠分别将两人抱住安慰道。
“不哭,不哭,你们对悠悠和爸妈一样,悠悠不怪你们。”
“而且悠悠也是镜种,没资格怪你们。”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从伤感中缓过来。
“没想到你们都是镜种,既然你们是镜种,你们应该知道镜种和原种的差别在哪里吧?”
我终究没能忍住心中的好奇,将自己最大的疑惑问了出来。
“是眼睛,镜种和原种的眼睛是不一样的,你仔细看我的眼睛。”
邵又礼瞪大眼睛盯着我,我按他说的仔细扫过他眼睛。
在他的瞳孔周围竟然有一道白色的小圈。
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我又仔细看了邵又礼妻子和悠悠的眼睛,果然都是一样的。
正常人的瞳孔的确不会有这种白色小圈。
看来这应该是区分镜种和原种的一种重要特征。
“像悠悠这种能复制出两个镜种的情况多吗?”
我不由开口问道。
邵又礼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一家人本是为救女儿上岛求药,现在一家人都被镜种给替代。
我也不好过多评价,他们的确是镜种没错,但他们似乎又保留着原种的一切记忆,行为。
大部分事情都已经梳理清楚了,但还有一件事,我至今想不明白,我看向几人问道。
“那我之前看到悠悠吞食心脏的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两个悠悠连忙动作整齐划一的摆手道。
“那都是假的,是悠悠为了欺骗现在的爸爸妈妈假装的。”
原来如此,不过这两个小姑娘的手段倒真是怪高明的,连我一时间都没看出来。
“谁教你们的?”我笑道。
两个悠悠咬住食指,思索片刻道。
“一个大姐姐,穿黑色皮衣的大姐姐,她还告诉我们这次双生祭后一定要离开双生岛。”
穿黑色皮衣的大姐姐,难道是倪简?
“为什么?难道这次双生祭后会发生什么特别事吗?”
悠悠摇了摇头异口同声道。
“不知道,大姐姐没说。”
我转过头看向邵又礼问道。
“你们一家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们应该会在双生祭后离开双生岛。”
得知了真相,邵又礼似乎反而放松了许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那到时候你们便和我一起走吧。”我道。
邵又礼和妻子牵着悠悠退出了房间,向我躬身道。
“小兄弟,真的很谢谢你,帮我们解开了心结。”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邵又礼一家人离开后,我才缓缓睡去。
我睡得很浅,无论周围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第一时间转醒。
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倪简告诉悠悠的话。
她似乎对我刻意隐瞒了什么。
而且,这座岛上多半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我本以为接下来的一天多时间内会再发生点什么。
可直到双生祭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风平浪静,就仿佛我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又或者,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终于,双生祭来了。
村里到处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热闹程度堪比外面过年时的情形。
可所谓的双生树母树却迟迟没有出现。
倒是倪简先找上了我。
竹林中,倪简神色恳切的看向我问道。
“你愿意帮我吗?”
突然被她这么一问,我先是一愣,刚要开口却恰好看到了倪简的瞳孔。
她的瞳孔中竟然也有一道白圈。
“你也是镜种?”我吃惊道。
倪简的眼中顿时闪过慌张之色。
过了好半晌,她才再度恢复了先前的平静。
“抱歉,我不该瞒着你。”
自从经历了邵又礼一家人的事后,我对镜种并没有之前那般排斥了。
镜种大多数时候也和人一样,会哭,会笑,会伤心,会难过。
他们与原种的差别真的很小。
当然,大部分镜种都想杀了原种取而代之这条除外。
“想让我帮你什么?说来听听。”
我询问道。
倪简深吸一口气,竟是说出了一个我完全没想到的请求。
“我想毁了双生树,还有,这座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