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晖正是当年带人将姚倩掳走的主谋。
他后来金盆洗手用赚来的黑心钱创建了丁氏建材。
茵茵对他的恨远超其他人,所以她要用最阴狠的诅咒术法折磨他全族九生九世。
那就是九世怨咒!
九世怨咒形成的过程极为繁琐且一个扎纸匠一生只能用一次。
否则茵茵又岂会只将它用在丁家的身上。
姚茵茵的工作是停尸房的入殓师。
每天都有新鲜的死尸被送进停尸房,这就是她获取新鲜尸油的途径。
后来的事,我基本也能猜个七七八八了。
茵茵接近了丁广晖的儿子丁令,通过各种方法得到了丁家先辈的信息。
一场灭族的诅咒就此展开。
看着眼前那有气无力的茵茵,我甚至对她生出了些许同情。
我并没有过分怀疑她说的话,九世怨咒是一种反噬很强的诅咒,被反噬者,必将惨死。
平白无故,没人会去沾染。
但仅凭一面之词就想让我轻信,也是万万不可能的。
我当即取出一张黄符揉搓成团强行塞入茵茵的口中,迅速念咒。
“三清有令,试问汝身,有问必答,不得瞒欺,敕!”
虚弱的茵茵根本无力反抗,她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我指尖掐诀口中沉声道。
“一问汝言可为真?”
姚茵茵旋即木讷的点了点头,看来之前那些事她并没有说谎。
“二问汝姐姚倩,路宁在何处?”
姚茵茵中了我的真言咒,只能如实回答。
“路宁占据了姐姐的躯体,至于姐姐,咯咯,她会从丁令的肚子里爬出来!”
姚茵茵嘴角带着怪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我暗道一声不好,并没有解除真言咒,连忙进屋朝楼上跑去。
刚进屋就听到了楼上丁令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汪钱豪惊慌失措的声音。
“丁令,你怎么了?”
“姚倩,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神色微变,姚倩来了?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路宁来了。
我三步并做两步迅速上楼,一脚将大门给踹开,屋内的场景让我心头大震。
丁令的腹部被开了洞,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中。
寄宿在姚倩体内的路宁正在帮他缝着伤口。
一旁的汪钱豪正抱着八卦镜将丁母护在身后,他们两人面前是站着一个浑身染血的小婴儿。
这是,邪胎降生了?!
邪婴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她的模样逐渐变得越来越向一旁的姚倩。
“拿八卦镜照它!”
我朝汪钱豪暴喝一声,同时提剑朝那邪婴斩去。
汪钱豪害怕的举起八卦镜朝着邪婴用力一照,一道金光霎时射出。
邪胎往地上一滚躲过八卦镜射出的金光,一个纵身破窗而出。
我深深看了一眼那仍旧在专心为丁令处理伤口的路宁,这才一步跨出,从窗户跳了下去。
那邪婴此刻已经完全长成了姚倩的模样。
她正诡异的趴在茵茵的背后,贪婪的吸食着姚茵茵的生气。
“妖孽,找死!”
我脚尖点地,持剑朝那邪婴直刺而去。
那邪婴虽然刚降世不久,灵智却并不低。
它掐住茵茵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对准了我的桃木剑,企图让我投鼠忌器。
“呃,咳!”
茵茵被邪婴掐住喉咙,在对方指间力道的挤压下,那团卡在她喉咙处的黄纸被吐了出来。
“呃,姐,我终于,终于又见到你了。”
姚茵茵艰难的扭过头,眼中带着眷恋的笑容,声音沙哑道。
可下一秒,邪婴的手掌毫不犹豫的刺穿了她的胸膛,旋即一颗鲜活的心脏被掏了出来。
“姐,为,为什么?!”
姚茵茵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那和姚倩长得一模一样的邪婴,死不瞑目。
她到死也不明白,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为什么会对她下杀手?
原因很简单,对方根本就不是他的姐姐姚倩,只是一个在邪术下诞生的妖物罢了!
我叹息一声,微微摇头,神色却变得愈发坚定。
“妖孽!给我死!”
姚茵茵已死,我出剑已是没有任何顾虑。
邪婴一口将姚茵茵的心脏吞了下去,它身上萦绕的邪气变得比之前更加浓郁。
邪婴实力暴涨,不似之前那般惧我,操纵着身上的邪气朝我扑杀而来。
桃木剑上的雷火之力在斩灭九具纸人后便逐渐消散。
我只能再度取符念咒,让桃木剑上重新燃起金色火焰。
先前对付九具纸人消耗太大,面对这个刚降世不久的邪婴我竟是无法短时间将它拿下。
与这邪婴交手数十招,我已是累得喘气如牛,这邪婴却是越战越凶。
“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则于我不利。”
我手中的桃木剑不断甩出火焰剑气抵挡那邪婴。
同时我将一张黄符贴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口中迅速念诵天眼咒。
“上通天,下至地,万物通晓,万灵可见,敕!”
我的眼中闪过一抹金光扫视那邪气浓郁的邪婴。
只见它全身都被邪气所缠绕,唯独一个地方邪气略有稀薄。
那邪气稀薄的地方正是邪婴的肚脐眼处。
原来如此,这邪婴是一个早产儿!
难怪在邪婴降世后丁令仍然还有口气吊着。
主要原因就是这邪婴早产,没有彻底把丁令体内的生气吸完。
邪婴口中喷出一大口邪气凝聚成一个咆哮的黑色骷髅。
我手中桃木剑迅速点画,一个由火焰凝聚而成的敕字迅速成型与那邪气化作的黑色骷髅对轰在一起。
两者相撞顿时爆炸开来,一时间飞沙走石。
我脚步不停,速度更快几分,一脚狠狠踢在那邪婴的腹部。
同时翻身跃起骑坐在它的脖子上,双脚锁腰,单手勒喉,右手提剑重重朝邪婴的腹部刺去。
扑哧一声,桃木剑从邪婴的肚脐中穿透而过。
火焰瞬间由内而外将邪婴整个席卷。
“吼!”
邪婴仰天惨叫一声,倒了下去,直至被烈火焚为灰烬。
我将桃木剑取出,用力一甩。
“敕!”
咔嚓一声脆响,火焰熄灭的同时,桃木剑也应声而断。
我拾起那半截断裂的剑身,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
“这次玩大发了,雷火交加的威力还是太强,五百年桃树树芯做的剑都承受不住。”
我将两截断剑收进了檀木箱。
找替代物的事,只能过后再说,现在我还有更紧要的事要做。
我上了楼,丁令的腹部已经被路宁缝好了。
汪钱豪依旧举着八卦镜一脸警惕的看向路宁。
我连忙取出银针给丁令施了九转还阳针,然后才看向路宁问道。
“是你让那邪婴早产的?”
路宁轻叹一声点点头道:“想救他的话,方法只有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