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我的肚子这是怎么了?!”
丁令一醒,看着自己那堪比数月怀胎孕妇的鼓胀肚皮,瞬间整个人都陷入了癫狂。
他胡乱的伸手在肚皮上摸着,丁令的手摸到了肚皮开过刀的伤口处。
他疼得嗷嗷乱叫,整张脸脸扭曲成一团乱麻。
“啊!好痛!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想站起来,可肚子太大,平躺着的他根本用不上力。
丁令一挣扎,他肚子里的邪胎也跟着有了动静,在丁令的肚子里爬动抓挠。
“啊!肚子里有东西在咬我!救我!救救我!”
丁令疼得受不了,脸涨得通红,惨叫连连。
“丁令!”
汪钱豪神色担忧惊呼一声。
“别过来!”
我伸手将他拦住,随后再度取出一张黄符口中念诵镇煞咒。
“太上三清,镇坐此方,诸邪不侵,无恶不散,敕!”
符箓上一道光芒闪过,随后我用力将黄符按在了丁令隆起的腹部。
镇煞咒发挥作用,开始将丁令腹部的黑气聚集吸收,同时向内镇压那邪胎。
“啊!”
在镇煞咒的压迫下,邪胎的动静更大了,丁令哭天喊地,浑身青筋暴起,大汗淋漓。
汪钱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也不敢上前打扰我施法。
“镇!”
我低喝一声,一道金光内入黄符之中,将丁令腹中的邪胎暂时镇压。
丁令的腹部缓缓收缩,比起之前那夸张的比例现在顶多只能算个啤酒肚。
“林少,没事了吗?”
汪钱豪喜出望外的看向我问道。
我摇了摇头,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
“这只是权宜之计,要想彻底解决这邪胎必须要把它取出来斩灭才行。”
若真是那么简单就能解决这邪胎,我先前又何需那般费劲为丁令剖腹取胎。
明明就差一点,却落了个功败垂成,我扭头看向那依旧趴在地上昏迷的茵茵。
她这是被安魂咒给催眠了。
我走到茵茵的身旁,检查了一下她的耳孔,却只找到了一只软木塞。
我神色微变,将她左耳中的软木塞取了出来,随后在山川灵气的加持下口中轻喝出两字。
“醒来!”
茵茵身体一阵抖动,旋即幽幽转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紧张道。
“林少,我,我是不是犯错了?”
看着眼前这楚楚可人的茵茵,我却没有丝毫怜惜之意。
我语气冰冷,沉声质问道。
“我应该叮嘱过你千万不要让蜡烛熄灭,可你为什么只塞住了一只耳朵?”
茵茵娇躯微微颤抖,似是被我强硬的态度给吓到了。
她慌张的四下寻找,最后在运动鞋的后跟里找到了另外一个软木塞。
她战战兢兢的将软木塞递到我面前颤声道。
“林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这个软木塞是什么时候掉的,然后我就鬼使神差的晕了过去,才会撞倒那根蜡烛。”
茵茵一边解释,声音也随之哽咽起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
汪钱豪走到我身旁,扶起地上的茵茵朝我劝道。
“林少,算了,茵茵她又不是故意的,何况丁令现在不是没事吗?”
我心中冷笑连连。
不是故意的?没事?这就完了?
诸葛亮借七星灯续命时也曾叮嘱过没他的允许不得入账。
魏延却在诸葛亮续命的关键时刻闯入账中,将七星灯的主灯撞灭,导致诸葛亮续命失败。
这世上大部分错误可以被原谅,但有些错,远不是一句不是故意就能了事的。
刚刚要不是我及时将丁令肚子上的口子给缝上,又用镇煞咒暂时将那邪胎给镇住,丁令必死无疑!
我冷哼一声,看了一眼茵茵,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对这个好似人畜无害的女人多了几分防备。
汪钱豪见我不再追究,这才走到丁令的身旁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他父亲的事告诉了他。
丁令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他看了看自己微微胀起的腹部,眼神逐渐变得狠厉起来。
“那个贱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从来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她。”
他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不禁仰天长叹一声。
“我丁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对我们?!”
我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安静坐下,注意力却完全不在悲愤的丁令身上。
茵茵似乎知道我在盯着她,一迎上我的目光就眼神躲闪,刻意避开。
“你还记得刚刚那个女人的样子吗?”
我扭过头,没再去看茵茵,向丁令问道。
丁令捂着自己的腹部站了起来,愤恨道。
“就是那个诡异的女人,我当时正在沙发上坐着,她突然就从外面冲进来抱着我一阵乱啃,还往我的嘴里吐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我当时感觉体力逐渐不支,意识也跟着模糊了起来,后来就彻底晕过去了。”
丁令详细叙述了整个过程。
果然和我猜测的相去不远,那个找上他的女人果然就是姚倩。
至于丁令说姚倩吐进他嘴里的东西想必就是那邪胎了。
她之前找上丁令,谋划了那么久,就是为了将邪胎种进丁令的体内。
待到邪胎真正出生之时,便是丁令的死期。
在我梳理事情前因后果的这段时间,丁令给他的母亲回了电话。
从他们的对话中能够听出丁父的状况很糟糕,随时都有殒命的危险。
十几分钟后,丁母挂断了电话,丁令有气无力的将手机放进兜里。
茵茵为他整理好了衣容,丁令无精打采的朝我走过来问道。
“林少,我肚子里这个鬼东西暂时应该不会出来了吧?”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知道他很害怕,正常人遇到这种怪事,谁不害怕?
“三天内取出来就没事,过了三天,镇煞咒失效,我也救不了你。”
我如实告知,生死乃大事,我自是不会刻意隐瞒。
丁令神色一怔,过了几秒才重重点头。
“那到时候就麻烦林少了,我现在必须去见我的父亲,再不去,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闻言我微微点头,算是应下了对他的承诺。
汪钱豪和茵茵搀扶着丁令上了车。
丁令本来身体就虚,现在又受了伤,开车的人自然换成了汪钱豪。
过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丁令父母住的地方。
这是一座山中别墅,建造得奢华大气,却给人一种十分阴冷的感觉。
一下车,我就察觉到了别墅周围不同寻常的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