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朝丁令的房间走去,此时丁令正躺在沙发上,人已经昏迷了,满脸布满痛苦之色。
他的肚皮胀得很大,像是一个怀胎数月的孕妇。
我看向一旁惊慌失措的茵茵问道。
“丁令这是怎么了?刚刚我们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茵茵似是回想起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她的嘴唇微微抖动,沉吟片刻才又继续道。
“是一个女人,长得性感妩媚,我从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把丁令按在沙发上猛亲。”
“我气不打一处来,跑到那野女人面前质问她是谁?”
讲到这里,茵茵的身躯颤抖了起来,她的声音也随之发抖。
“太可怕了,那女人满嘴尖牙,眼睛的瞳孔全是白色的,我当时害怕极了,就没敢动。”
“那女人一百八十度扭过头朝我诡异一笑,然后冲出屋外一个猛子跳进湖里去了。”
性感妩媚的女人?难道是姚倩?她这是复活还是尸变了?
“那女人是不是穿着古人的衣服?”我再次问道。
茵茵回想片刻后讶异的点点头。
“她确实穿着古人的衣服,林少你怎么会知道?”
得到了茵茵肯定的答复,那人的身份已经是八九不离十,定是姚倩无疑。
不过她到底对丁令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我将指尖搭在丁令的手腕处,丁令的脉象起伏无力,说明他的身体十分虚弱。
但这脉象虚弱的同时却滑利圆润,我不由眉头紧皱,这种脉象就是人们常说的喜脉。
丁令这是,怀孕了!
是姚倩让他怀孕的吗?
我连忙用力摇了摇头,让自己镇定下来。
公鸡下蛋,这种事,我也是头一次遇到。
不过这样一来,之前姚倩与丁令之间发生的某些事情便解释得通了。
男人的体质并不适合生娃,除了生理上的不足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男人阳气重。
胎儿出生前生存在母体的羊水之中,羊水与癸水相近,同属阴,阳气重的环境并不适合未出生的胎儿。
当胎儿长到十个月大,出生时起,他体内的阳气会在出生的时刻霎时从母体补满。
所以刚出生的胎儿阳气很重,但产后的孕妇却要坐月子培补元气。
姚倩之前接近丁令就是为了减少他体内的阳气为之后的借腹生子做打算。
“林少,丁令这是怎么了?”
汪钱豪见我迟迟不做声,忍不住问道。
我站起身,犹豫片刻,还是将我诊断出的脉象告诉了他们。
“这怎么可能,男人怎么可能怀孕,林少你是不是搞错了?!”
汪钱豪满脸诧异,用力抓了抓脑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也很惊讶,但这是事实。”
我看着丁令那涨大的腹部,同样疑惑,拿出一张黄符,按在他的腹部,口中念诵驱煞咒。
“万邪退避,诸恶肃清,敕!”
一道金光没入丁令的体内,丁令的腹部很快有了反应。
里面的胎儿在驱煞符的作用下痛苦的挣扎了起来,在丁令的肚子里又踢又闹,丁令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我连忙将驱煞符拿开,万一真激怒了里面的邪胎,它一怒之下破肚而出,丁令只怕会当场一命呜呼。
正在这时,丁令的手机响了起来。
离手机最近的汪钱豪拿过手机接了起来。
“莹姨,你好,我是阿豪啊。”
“丁令在我这里,你说什么,丁叔叔出事了?!”
“好,我这就带着丁令过去。”
汪钱豪挂断了电话,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我,眼中带着请求。
“林少,丁令的父亲出事了,恐怕命不久矣,他想见丁令最后一面,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理解汪钱豪的想法,若是丁父见到自己儿子如今这幅模样,只怕是入土也难安吧。
我思量再三,心中有了对策。
“帮我买点东西来,我要剖腹取胎。”
听我这么说,汪钱豪和茵茵一开始还有些犹豫。
但看着那躺在沙发上痛苦不堪的丁令两人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
半个多小时后,他们按我的要求买来了东西。
我清点一番,确认无误,这才让他们将门窗关好,叮嘱他们待会千万不能让风吹灭蜡烛。
这才开始着手准备剖腹取胎。
我和汪钱豪一同将丁令搬到了床上,随后我将汪钱豪买来的八根红蜡烛以八卦的位置围在床的周围点燃。
又在床西侧点上一把清香。
我将耳朵用软木塞堵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汪钱豪和茵茵也像我这样做。
两人朝我点点头,先后将自己的耳朵用软木塞堵了起来。
我取出一张黄符包裹住汪钱豪买来的竹笛,随后指尖掐诀,口中念诵安魂咒。
“安魂静心,平戾除怨,抑邪收魔,恢复真我,敕!”
我对准竹笛缓缓吹了一首摇篮曲,舒缓的笛声让丁令腹中的邪胎缓缓安静了下来。
它透过丁令的肚脐贪婪的吸食着香火,一缕缕清香燃烧的烟雾从丁令的肚脐眼被它吸入了腹中。
时间一点点过去,汪钱豪和茵茵都是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又过了十多分钟,丁令腹中的邪胎似乎吸饱了。
不再有烟雾往丁令的肚脐眼飘进去,那邪胎彻底安静了下来,丁令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我手一抬,汪钱豪立马颤颤巍巍的将匕首递到了我手里,他有些害怕,握住匕首的手不敢松开。
我转过头,朝他点点头,他这才将手松开。
我知道,他这是在担心丁令的安危,但既然我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
我将匕首在蜡烛的火焰上烧过,手上喷了酒精。
然后伸出左手在丁令等腹部轻轻抚摸找寻邪胎的准确位置。
肚脐左侧一寸三。
我点点头,快准狠,寒光一闪,丁令的腹部被划开一条口子,流出大量鲜血。
在安魂咒的效力下,丁令就像是被打了麻醉一样,没有丝毫痛觉。
汪钱豪看得胆战心惊,额头渗汗。
我左手迅速探出,轻轻捧住那熟睡的邪胎将它往外拿。
邪胎的两条腿已经从划开的口子处取了出来。
哐当一声,茵茵忽然站立不稳,摔倒下去,压灭了一根蜡烛,她耳朵上的木塞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
“啊!”
清醒的丁令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那被取出一般的邪胎也被吵醒,挣脱我的手扒拉着往丁令肚子里钻。
丁令一醒,惨叫连连,出血量顿时大增。
我神色一紧,连忙取出针线以最快的速度将丁令腹部的口子缝了起来,涂上止血的药膏。
我转过身,神色不善的看着那倒在地上的茵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