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你踏马真当老子好欺负是吧?!”
看清了对方的模样,费以城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男人口中发出一声闷哼。
旁边的付晓云尽管被捆住了双手,依旧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身前,她朝费以城吼道。
“我不准你动他!”
“你…”
费以城扬起右手想要给付晓云一巴掌,他左手捂住胸口,我能看到他的身体都在因为愤怒而颤抖。
他终究还是没舍得扇下去这一巴掌。
“为,为什么?!”
“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是我不够爱你吗?!”
费以城双目通红,朝着付晓云声嘶力竭的咆哮道。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老婆发这么大的火。
被吼的是付晓云,但费以城自己却哭了,哭得稀里哗啦。
“费以城,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这辈子,我爱的人永远都只有一个,那就是盛哥!”
“在我和你认识前,我就已经和盛哥有关系了,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一直没怀上你的孩子?”
“我每次事前都吃药,当然不可能怀上了,你以为我很享受?其实我每次都恶心得想吐!”
“我早就准备去自杀了,还好盛哥这时候回来了…”
付晓云如同一个泼妇般朝费以城宣泄一通,我们也大致了解了付晓云和楚盛身上发生的事。
两人早在农村时就是青梅竹马,楚盛没考上大学一路北漂,后来回来过一次,就是那次他与大学毕业的付晓云有了关系。
但没钱的日子终究难以长久,楚盛再次北漂,留下已经有了身孕的付晓云。
没想到一个多月后付晓云却联系不上楚盛,她四处打听与楚盛一同出去打工的人。
却听说楚盛干活的工地发生了山洪,几十个大活人全都被汹涌的洪水冲没影了。
付晓云听闻此事,一时间心气翻涌,昏死了过去,醒来后孩子也没了。
自此以后付晓云终日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直到遇到了费以城。
“我承认,你的确拯救了坠入深渊的我,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爱过你。”
啪!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笑一声讥讽道。
“不知羞耻!”
“你以为你们是真情,感天动地?”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怎么不说说你为什么要伙同情夫,谋害亲夫?”
“我呸!不还是为了钱吗?”
“够了!”
费以城怒吼一声,整个人险些站不稳了,常老师连忙从身后将他给扶住。
“抱歉,林师弟,我不是故意对你发火的。”
费以城又抹了一把眼泪,朝我道歉道。
他被水尸追杀几天,整得人模鬼样,我都没见他哭过一次,今天却是哭得稀里哗啦。
果然,男儿有泪不轻弹,流泪只在伤心时。
“没事,想怎么处置这两人都随你吧。”
这毕竟是费以城的家事,要怎么处置付晓云,终究还是在他。
费以城从屋里拿出一把菜刀,付晓云顿时惊叫了起来。
“费以城,我警告你,你是洛大的副校长,你敢杀人,你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付晓云还在继续出言威胁,费以城却只是拿着菜刀将捆住他们的绳子给切断。
费以城擦干了眼泪,缩了缩鼻涕对付晓云道。
“你们走吧,保险柜里有两百万现金,还有一张离婚协议书,你把钱拿走,记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名。”
“哦,对了,保险箱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费以城深吸一口气,停顿片刻,才又摆摆手继续道。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然后他看向楚盛冷声道。
“还有,好好对她。”
付晓云搀扶着楚盛颤颤巍巍的出了门。
我没有再说什么,当事人都这么决定了,我总不能还非要把人给剁了。
目送两人出门后,费以城似是失去了最后一丝支撑他的力气,摇摇晃晃的昏倒下去。
“费老师!”
“费师兄!”
我和常老师连忙将他扶住,我将他抬进了屋,常老师帮他盖好被子,又取来湿毛巾帮费师兄擦拭面颊。
我叹息一声,离开了房间。
“最是真情留不住,世间枉负苦情人。”
给黑炭添了些吃食,今晚这小家伙没少出力,我揉了揉它的脑袋道。
“当条狗可真简单,吃饱了玩,玩累了睡。”
“汪,汪汪。”
黑炭又摇着尾巴朝我叫了几声,似乎在说,你说得对。
我将庭院简单收拾一番,便去厢房歇着了。
那水尸没了楚盛的操控,暂时应该不会出来害人,我准备等天亮再去找到它的藏身处。
白天的水尸比起夜里要好对付得多。
而关于它的藏身地,我觉得多半就是今晚我去的那处宅院水池。
那里常年没人居住,阴气重,算是个绝佳的藏尸地。
次日清晨,费以城和常老师向我辞行,我看到费以城的后脑勺似乎又多了不少白发。
我走上前,将那日从马有财那买来的五帝钱取出嘱咐道。
“费师兄,这吊五帝钱你挂在进门的位置,等我把这水尸的事情解决了再来帮你解决家宅不宁的问题。”
费以城点点头,神色依旧落寞,似乎由于妻子的背叛,让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目送他们上车离开,我这才返回屋里,跨上我的檀木箱子,给黑炭喂了食,锁好门出去了。
我来到了昨晚的那处大宅前,正寻思怎么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进去调查时。
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太太缓缓从巷口拐角走了出来。
“小伙子,是你啊。”
我一转头,这不是那个收物业费的老婆婆嘛。
“张婆婆,您早,这么早又去收物业费啊?”
张婆婆摇了摇头道。
“刚准备去买菜,这不出了巷口就遇到你了。”
“小伙子,这处宅子里住着你的熟人吗?”
我见周围没人,就凑到张婆婆的耳边小声道。
“其实这里面…”
张婆婆脸色愈发难看,她看向我神情严肃道。
“小伙子,你没骗我吧?”
我点点头道。
“自然,我昨晚亲耳听到,只是这宅子的主人婆婆你能联系上吗?”
张婆婆掏出了她的老年机让我将门牌号告诉她。
她在手机里翻了一会儿,找到了486号,拨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温和老者的声音。
“是张婆婆啊,您有什么事吗?”
张婆婆犹豫片刻,还是对电话那头的老者大声道。
“你家宅子,昨晚被炸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