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直直的看着孙主任问:“孙主任这阳宁村有什么怪异之处?”
孙主任在听我提出阳宁村的一刻,脸色就极其难看:“嗯,这阳宁村可是昌嘉郡的禁地。”
我嘴角忍不住抽动两下:“没这么严重吧!孙主任你可别危言耸听。”
“道长你不知道,这,这就是一个鬼村,本村人没事,要是外地人进来,在村子里过夜,等到第二天早上就死了。”孙主任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惊愕的说:“死了?孙主任这件事你可要好好跟我说一说。”
我也没心情躺着了,从床上坐起,认真的听着。
要知道哥们我明天,就要去阳宁村给女鬼偷,呸,拿骨灰,现在得知自己要去的地方,是个非常邪门的村落,我的心里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宁。
孙主任身体轻轻哆嗦,他带着颤音,一字一顿:“他们死的很怪,是吊死的。”
吊死的?
难不成那个村子有个吊死鬼,还是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吊死鬼?
孙主任咽了口唾沫,惊恐的眼神在眼眶中闪动:“这个阳宁村我之前去过一次,我的一个同事就是在那死的,我去给他做尸检,看到他的死相,让我现今都记忆深刻。”
我不解的询问:“什么意思?”
“他的死相根本就不是吊死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给活活的吓死,然后再把绳子套在脖子上,造成上吊死亡的假象。”
孙主任额头上已经出现层层的冷汗,恐惧让他枯瘦的身躯在不停的打着冷颤。
“照你这么说,是被鬼怪吓死的,可是为什么要把绳子套在脖子上,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
我他喵滴是懵圈了,完全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操作。
孙主任摇着头:“这我也不知道,反正从那天开始,但凡去过阳宁村并在那留宿的人,都是这种死相。”
我眉头皱的很深,原本以为阳宁村只是简单的闹鬼,现在看来这里面还有猫腻。
“第一起人命,是什么时候?”
孙主任颤颤的说:“两年前。”
我打了个冷颤,感到后背都隐隐发寒,两年前,这不就是孙格和徐慧慧认识的那年吗?
难道阳宁村发生的这些事,都和孙格有关?
吊死鬼可是怨念极深的鬼怪,只要成型就是白衣实力,要是怨气重的话,黄衣都不成问题。
“总共死了多少人?”
孙主任可是郡医院的主任,我想阳宁村死亡人数外人不一定知道,但郡医院内部中层,肯定都是一清二楚。
孙主任伸出四根手指,说话的时候,他的牙齿都在打颤。
“三十六个人。”
我错愕的的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倒不是没话说,而是被吓的。
三十六,最低也得有三十六个白衣鬼,若是其中有的怨气大,还可能诞生黄衣厉鬼,也就是和子母煞实力差不多。
不光是这三十六鬼让我忌惮,还有一件事更是让我心中发凉。
三十六这个数字正好对应天罡之术,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什么胡乱杀人,而是有预谋的。
我用极度认真的目光盯着孙主任,一字一句的说:“你能搞到他们的生辰八字吗?事关重大,孙主任你要明白!”
孙主任十分为难:“这个,得找院长,我只是一个小主任,没这个权利。”
“好,我这就给院长打电话。”
我拿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现在也顾不得是不是深夜了,因为这件事已经大的超出我的想象,医院,阳宁村三十六鬼,这里面肯定有个天大的阴谋。
我甚至怀疑十八楼的,那些从鬼门关出来的游魂野鬼,也和这个孙格有关。
他究竟是什么人?
怎么会有如此的算计,控制厉鬼连杀数十人,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邪师,可以办到的事情。
孙主任诧异的看着我说:“道长都这个点了,院长肯定都睡了要不明天...”
我呛了孙主任一句:“不赶趟了,这件事情太大了,要是不闹明白,肯定会死很多人。”
我心里还有另一种担忧,就是这个位置的阴谋,快成型了。
别的不说,就说孙格要是放出这么多厉鬼,那得死多少人啊!
死的人我估计火葬场日夜赶工,都得烧上几天几夜。
我拨通老院长的电话,让他赶紧来医院,我说话的声音很焦急,老院长也没问什么,只是说马上道。
打完电话,我放在手机,靠在床头,眼中满是忧虑。
这件事,光我自己,能解决的了吗?
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司马宾打过去,这事关人命,我不敢马虎。
电话里司马宾狂怒的声音传出。
“草,你小子给我打电话打上瘾了,连续几天了?说,什么事,今天要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老子要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师父出大事了!”
当我把这事跟司马宾说了后,司马宾给我的就俩字。
快跑!
我懵懵的盯着电话,司马宾不愧是司马宾,要换成其他宗门师父,肯定会让徒弟拼死抵抗,他居然让我跑。
不过这也说到我心坎里去了,司马宾都说跑的事情,肯定极度危险。
我这点微末道行,能对付的过孙格吗?
这个念头在我心中闪过,就被我当即打消,因为,哥们我不能跑。
我跑了,倒是安全了,可是医院这群人怎么办?
看着他们死吗?
虽然我喜欢贪小便宜,也怕死,但是从道德本能,让我无法看到这些人死亡,而坐视不管。
再者说,我父母的死亡肯定也和这个孙格有关系。
无论是于公还是于私,我都没有理由逃跑。
这一想法在我心中慢慢坚定,不卑不亢的对司马宾说:“师父徒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您的大恩我只能来生再报。”
司马宾急促的声音传来:“臭小子别犯浑,赶紧给老子跑,别踏马的逞...”
他话没说完,我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到一边,面如死灰的坐在床上。
不出几秒,司马宾的电话再次响起。
“喂,师父。”
“你踏马翅膀硬了?连老子都电话都敢挂,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天罡鬼门阵,别说是你,就算辽东州阴阳界的所有正派聚集在一起,都很难破了这个邪阵。”
我脑袋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天罡鬼门阵,居然是这个阵法,这下完了,真的完了。
我之前视死如归的气势,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还是听司马宾的话,赶快跑路吧!
这个邪阵就算是我拼了这条命,都无法破除此阵,因为光凭我一人,这是根本就无法办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