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的白色眼球,有几丝红色煞气闪过。
我心中猛然一沉,眼出红煞,这是要被煞气遮挡理智啊!
我来不及思考,当即拿出一道清净身心符来,喝道:“青阳青阳,属于左方。上有真精,下结灵光。吾今敷诵,与道悠扬。急急如律令。”
我将符咒丢飞出去,贴在女鬼的身上,女鬼没有动,也没有躲闪,更没有攻击我的举动。
可依然让我忐忑不安,这道符是让人心静安神的,我也不知道对鬼有没有作用。
接下来的事情,仿佛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女鬼眼中的红色血丝在慢慢消退,堵在我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随之落在地上。
这种情况持续几分钟,女鬼眼中的红色血丝已经完全消失。
我不禁暗叹自己的机智,说句心里话,那道符也是我情急之下扔出去的,有没有作用我是真的拿捏不准。
不过事后我仔细一想,稳定心神情绪也和魂魄有关,这鬼不就是魂魄嘛!
等女鬼完全恢复过来,我才敢开口:“这位女士,咱们别激动,你我现在是同一战线,有着共同的敌人。”
女鬼深以为然的点头:“是我没压制住怨气,这个男人做的事情太缺德了。”
一行鲜红的眼泪从女鬼眼角滑落。
鬼血泪?
这究竟是多么伤心的事情,能让凶煞嗜血的子母煞流泪啊!
我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逐渐凝重:“鬼婴是你和那个男人的孩子?”
女鬼仿佛被戳中的伤心事,她沉痛的应了一声:“嗯,你猜的不错。”
我顿时感到自己的世界观都在崩塌,这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连自己的媳妇孩子都忍心炼制鬼怪。
畜生!
我深深的看着女鬼,心里也在替她感到不公。
“唉!你也是个可怜人,我也是……”
我苦涩的摇头笑了笑。
女鬼情绪低垂,眼中尽是哀怨,幽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两年前,我与他是相亲认识的,他为人舒雅,也怪我当时瞎了眼,没有看清这个禽兽,当时我与他相处的很愉快,也算是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不到一年我俩就结婚,然后肚子里就有了孩子,仿佛生活都在朝着美好发展。
可是有一天,我无意间发现床下有很多古怪的东西,草人,还有很多人的生日,以及照片,我拿着这些东西去找他质问,可是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声音严厉告诫我不能碰这些东西。
我俩吵了一架,几天后也就和好了,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可是谁知两个月后,他的举止越来越让我摸不清。
到了半夜他竟然跑到客厅,从角落里取出一个瓷娃娃,划破手指,把鲜血滴在上面,他的面色狰狞,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我吓的不敢出声,只能躲在房门口静静的看着,直到他将手中瓷娃娃用鲜血全部覆盖。
我怕被发现,只能回到床上装睡,这一夜我心里都在隐隐不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第二天他出门后,我把瓷娃娃拿了出来,瓷娃娃很古怪,黑紫色,上面还用红绳捆绑,我没有看出这是什么,只能把瓷娃娃放回原处,就是那时候,我忽然感到肚子有些疼痛,以为是怀孕的症状也没理会。
几个月后,我才知道原来我怀的不是人,是鬼胎,可是已经晚了,晚了!”
我已经听出一身的冷汗。
这人也太狠了吧!
为了炼制子母煞,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舍去。
自己孩子媳妇变成阴魂厉鬼,他难道不心痛吗?
我握了握拳,愤愤的说道:“这个畜生是谁?你知道他在哪吗?咱俩一起杀过去,灭了他丫皮的。”
“他叫孙格,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对付他,恐怕不行。”
女鬼摇着头,声音冷冷。
我皱了皱眉,难不成这个女鬼还对那个孙格存有私情?
“他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不想报仇吗?”
女鬼恼怒的瞪着我说:“想,我做梦都想把他撕碎,可是我的骨灰在他手上,被他下了禁忌,让我没法反抗。”
我想了下说道:“这倒是有点麻烦,你骨灰在什么地方,我去给他偷出来。”
女鬼冷言道:“在我坟里。”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明天就去把它拿出来,然后咱俩一起对付孙格。”
让我一个人去对付孙格,我真的没什么把握,现在也只能改变一下策略,先拿骨灰,再对付邪师。
“阳宁村,徐慧慧。”
女鬼说着,她的目光却盯着我的身后,嘴角冷冷的笑着:“楼梯口躲着的那个小丫头,对你好像挺感兴趣。”
“楼梯口?”
我转头看向黑漆的楼道口,可当我再次转头,女鬼的身影依然消失在走廊内。
“小丫头?”我低头喃喃自语。
“靠,林韵老子不是告诉你回去吗?”
我气的转身对着楼梯口吼道。
小姑娘,还对我感兴趣,除了林韵这个疯丫头,我想不出第二个人,她不是对我感兴趣,而是对女鬼感兴趣。
事情也正如我所料,林韵从楼道里慢慢的走了出来,尴尬的跟我打了声招呼。
“嗨!”
我阴着脸走到她身边:“你疯了?不知道这闹鬼吗?”
林韵挠挠头,可怜巴巴的说:“我这不是好奇,就跟过来看看,结果啥都没看到。”
我心中冷笑一声,你没抹牛眼泪,这要是让你看到了,只有两点原因,一是鬼想让你看到,二就是想弄死你。
我气气的拍了林韵脑袋一下。
林韵疼的哎呦一声惨叫。
我没好气的说道:“跟我回去,下次要是再让我知道,你乱跑,我就告诉林镇长,看他怎么收拾你。”
妈的,哥们见过不要命的,可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真当抓鬼是儿戏了?
我不由分说,拽着林韵走进电梯,林韵知道自己犯错,也不敢还口,只能老实的站在我身边。
来到三楼,我递给她一道驱邪符:“你把这符带身上,不要让水淋湿,等明天一早你就回武穆镇,听到没有?”
林韵如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咱也不知道她是真回去还是假回去,算了,小爷不管了,闹心。
我把林韵安置在护士站,同一楼层,要是遇到什么鬼怪大喊一声,我也就知道了。
推门进房,孙主任没有睡觉,坐在病床上忐忑不安的看着我。
“道长怎么样了?”
我叹了口气,躺在床上说:“还能怎样,明天我还得出去一趟,对了孙主任你知道阳宁村这个地方吗?”
孙主任脸色微微一变,惊恐道:“阳宁村!你问这个干什么,这地方可去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