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女孩们,似乎很害怕赵刚等人。
看着五人手持柴刀,虎视眈眈地向自己逼近,她们只能挪动双腿,迈过了那道门槛。
将本村的女孩们赶进大殿后,赵刚五人又盯上了外来者。
“你们干什么?疯了吗?”
“哎哎刚子,大家乡里乡亲的,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子啊!”
“刚哥磊哥,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把刀收起来,别吓到大家。”
“少他妈废话,赶紧给我进去!”
“不要推我,我自己会走!”
“滚开啊,不要碰我!”
外来者们乱成一团,乔沅看了看赵刚五人手里的柴刀,没有轻举妄动。
靳铭那边一直没有传来信息,说明大殿暂时是安全的。
现在外面还有十几个普通人,她要是贸然动手,反倒会让他们陷入危险当中。
最终,迫于五人手中的利器,外来者们不管愿不愿意,都走进了大殿。
站在外面的,就只剩下乔沅。
“他们都进去了,你怎么还不进去?”赵刚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恶意,挥了挥手中的柴刀,威胁乔沅,“不想死的,就赶紧给我进去!”
“就凭你?”
外面没有普通人,乔沅无所顾忌,飞起一脚踢飞了赵刚手里的柴刀,同时右手一伸,抓住了对方的领口。
其他四个村民见势不妙,同时挥舞着柴刀朝着乔沅扑来。
乔沅单手将赵刚拎起来,扔向了四人。
赵刚结结实实砸到两个人身上,将他们撞倒在地,其中一人的柴刀正巧插进了他的腹部,于是整个寺院都回荡着他杀猪般的惨叫声。
剩下的两个村民怒吼着扑向乔沅,乔沅左右开弓,一手抓住一个村民,然后两手同时用力,将他们两人的脑袋狠狠地撞到一起。
然后,两人就像两条死泥鳅一样软软地滑到了地上。
同一时间,大殿里的外来者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都炸开锅了。
“卧槽,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女孩,一个人打倒了五个人!”
“天啊,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把五个人都给制服了,这是什么神人啊?”
“我知道她,她是刘春梅婶子的儿媳妇,今天咱们在祠堂里祭祀的时候,就她胆子大敢顶撞族长,而且还是第一个进祠堂给老祖宗上香的。”
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乔沅正在给躺倒在地的五人补刀。
忽然,耳朵捕捉到一阵非常轻微的吱呀声,就像年久生锈的机器,终于有了机油的润滑,正在缓慢地开始启动。
乔沅猛然抬头望向大殿,瞳孔震颤:“危险!大家快点离开大殿!”
与此同时,靳铭在神像与墙壁之间的缝隙当中,发现了一个牌位。
正当他伸手去捡牌位时,耳边突然响起轻微的震颤声,细碎的灰尘从头顶飘落下来。
靳铭抬头望向面前的神像,发现它正在以肉眼难以发现的速度,极其缓慢地转动着身体,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一双突然睁开的,黑洞洞的眸子。
“快走!”
靳铭立刻捡起牌位塞进口袋,随手抓起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将他往门口的方向推。
那人也察觉到不对劲,放声尖叫:“啊啊啊,我看到神像在动,它复活了!大家快逃啊!”
人群顿时慌了,你推我搡,疯狂逃命。
跑得最快的是大丫,她进殿之后就没往里面走,而是跟其他几个南古村的女孩们一起,站在距离殿门比较近的位置,当乔沅提醒大家离开的时候,她就提着红裙往外跑。
一条腿迈出门槛,就在大丫要迈另一条腿的时候,原本敞开的大门,轰然一声闭合。
鲜血迸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大丫半个身子趴在被血水染红的门槛上,朝着乔沅伸出右手。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乔沅根本来不及施以援手,就眼睁睁地看着大丫的左腿被沉重的木门挤压成了肉泥。
乔沅飞扑上前,双手抵着殿门用力往前推,却丝毫撼动不了它。
大丫已经快承受不住锥心蚀骨的剧痛,双眼带着绝望和不甘,断断续续祈求着:“砍,砍断,我的腿……”
“你忍一忍,可能会很痛。”
所有安慰的话都显得苍白无力,乔沅果断放弃推门,迅速捡起赵刚那把掉落在地的柴刀,快准狠地朝着大丫的小腿处砍去。
骨肉分离的那一刻,撕心裂肺的惨叫再度响起,大丫的双手拼命在地上抓挠,留下一道道带血的指痕。
乔沅立刻抱住她的上半身,将她从沉重的木门底下拖了出来,然后从包里掏出一卷纱布,要替她包扎断腿,却被她拦住。
“不用了,我都想起来了。”
大丫如纸般惨白的手,紧紧抓着乔沅的衣袖,两行血泪从她的眼角缓缓往下流淌,“原来,我早就死了啊。”
二十年前的那个女儿节,她和村里其他十几个女孩一起,被村民们送上了山。
只不过当时,她们当中并没有像乔沅这样的聪明人,早早防备着催她们进庙的村民。
她们听话地走进正殿,然后被村民们锁死在里面。
神像突然复活,她们惊恐地尖叫,逃窜,拼命拍打大门,祈求外面的人放她们出去。
大丫永远也不会忘记,站在门外的人,虚情假意地叹了口气说:“别怪我们,这就是你们的命,只要你们侍奉好神灵,我们的村庄就不会遭大难,就算不为别人,也为你们的家人想一想,你们总不能让全家人为你们陪葬吧?”
“可谁又为我们想过呢?明知道我们上了山会遭遇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出言阻拦,这样的家人,凭什么要让我们为他们牺牲?”
“身为女孩,我们就活该去送死么?”
“我偏不认命!”
大丫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全身都在往外渗血,一袭嫁衣被血水浸泡过后,红得更加艳丽,更加冰冷残酷。
她青白的面庞被恨意扭曲,无比狰狞,她一步一个血脚印,走到那几个村民的身边。
村民仿佛感应到什么,陆续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然后猝不及防的,一只利爪抓向他们的心窝,硬生生从胸腔里,掏出一颗发黑的心脏。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