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镇北王的命线,竟然改变了!
虽然镇北王前路朦胧,凶大过吉,但上天终于给他开了一线生机!
而那抹生机,又与皇上和王妃二人的命线相连。
想到王妃最近做的几件大事,还有皇帝忽然改变主意,要用梦魔兽祛除心魔,国师立刻明白,这就是让镇北王化险为夷的生机!
国师立刻躬身施礼:“陛下,老臣一定竭尽所能找到梦魔兽,助陛下消除心魔!”
皇帝点头:“那就有劳国师了。还请国师即刻出发,朕等你的好消息。”
国师离开京城不久,乔沅的肚子就发作了。
乔夫人得到消息,匆忙赶来王府坐镇。
好在乔沅提前将王府清理过一遍,留下的都是老实可信的人。
等乔夫人来到后院,看到的便是稳婆井井有条地指挥着丫鬟仆妇做准备,府里的大夫也在院门外候着。
太后也派了一位嬷嬷两名宫女过来,大概是为了避嫌,老嬷嬷带着宫女们规规矩矩地立在院子里,并没有上赶着往产房里凑。
“菩萨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乔夫人手里不停地转动着佛珠,双眼焦灼地望着产房门口。
门口的帘子不断被掀起,丫鬟端着热水进进出出,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哀嚎,从屋内传出,听得乔夫人心惊肉跳。
她猛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向产房,却被王府的嬷嬷拦住:“夫人,您不能进去,这不合规矩。”
“我必须进去陪我的女儿!”
乔夫人推开嬷嬷,闯进了产房,快步走进内室。
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看到床上披头散发,痛苦扭曲的女儿,眼眶顿时一热。
“娘,好疼啊……”
看到自己的娘亲,乔沅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眼泪滚滚落下。
“乖沅沅,不怕,娘在这里。”
乔夫人紧紧握住乔沅的手,眼里含着热泪,不停地安抚鼓励她。
“娘的乖宝从小就勇敢,娘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再加把劲,孩子很快就出来了……想想王爷,他还在边关,等着你跟孩子的好消息……”
整个王府主院的气氛紧张又煎熬,偏远的兰心院里,沈蓉也没了看书的心情,手执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
“小姐,主院那边落了锁,两个婆子守在院门口,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玉竹走进内室,低声向沈蓉禀报。
沈蓉并不意外,王府大清扫的时候,将各家塞进府里的眼线都拔除了,就连她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一颗棋子,也被清理出王府。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看走了眼。
王妃并不像她想的那么蠢,而是,绝顶聪明。
收受老百姓的礼物,用自己的方式回馈关心她的人,再为军人家属这个被忽视的群体建立忠义堂,王妃成功为自己造势,一步步地从后院走到堂前,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收获了美名和一群拥护者。
现在就算是太后,想对她做点什么,都得掂量掂量。
“争不过的。”沈蓉摇了摇扇子,幽幽道,“王妃一旦诞下世子,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还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吧。王妃大度,只要我们不作妖,她不会拿我们怎样,就当府里多养了几个闲人。”
“对了,要是沈家那边有人跟你接触,你随便敷衍敷衍就好,我们现在毕竟是王府的人。”
玉竹看着自家小姐消极的态度,咬了咬唇:“可是小姐,您甘心吗?”
花容月貌的年纪,却被困在这深宅后院里面,别说争宠了,连王爷的面都没见过几回。
难道她的后半生,都要这样虚度过去?
“愿赌服输,谁叫这是我自己选的呢?至少,王府的后院比沈家的简单干净。”沈蓉丢开扇子,起身道,“有点闷,陪我去院子里逛一逛。”
刚走到院子里,沈蓉就听到隐隐约约的欢呼声,从主院那方传来。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欢呼声都能传来,可见那些人有多高兴。
“王妃生了。”沈蓉唇边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我猜是一位小世子。”
有时候新生命诞生,带来的并不全是喜悦,尤其是在宫中那位还没有嫡长子的时候。
主院产房内,稳婆笑容满面地将一个全身红通通皱巴巴的小家伙,抱到乔沅面前:“恭喜王妃,是一位俊俏的小世子。”
乔沅看着自己费劲生下的孩子,眼泪哗哗往下掉。
“怎么不是女儿?他也太丑了……”
“傻丫头,孩子刚出生都这样,等长开了就好看了。”
乔夫人一边用帕子擦拭着乔沅额上的汗水,一边打量着孩子,心情有些沉重。
别人都想生儿子,她却希望乔沅生个女儿,王府如今树大招风,添了一位小世子,恐怕会招致宫中那位更多忌惮。
只是这些,乔夫人并没有表露出来,对乔沅道:“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吧,你先好好休息。冬雪,快去把厨房煨的红糖水给小姐端来。”
“早就端来在外面候着啦。”
夏萤端着一盅温热的红糖鸡蛋走了进来,服侍乔沅吃下。
乔夫人又叮嘱了几句,就转身走出产房,吩咐自己带来的仆妇回将军府报喜。
王府的下人在大门口放起了鞭炮,王妃顺利诞下世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引来了不少老百姓的欢呼。
喜讯传开不久,一封加急的信件就被送出将军府,快马加鞭地送往边关。
入夜,御书房。
一身黄袍的男子端坐在书案前,正在批阅奏折,突然,他英俊的面容上浮现一抹怒色,将手中的奏折掷了出去。
“好一个御使大夫,管天管地,连朕和皇后生不生孩子也要管!”
脑子里突兀地冒出一道讥讽的声音:“王妃诞下男婴,镇北王已经有了嫡长子,你比他大婚早三年,却只有一位病殃殃的庶子和两名公主,你不仅在文韬武略上不如镇北王,就连在子嗣也不如他,也难怪朝臣们着急。”
“他们一定会想,先皇真是老糊涂,要是他不立你为太子,而是立镇北王为太子,那该多好啊!你除了有一个好的出身,你还有什么?”
男人的目光阴冷到极致,眼底杀气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