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瘟疫,就是镇北王的诅咒!”
白墨冷笑一声,“镇北王死后,曾经谋害他的人,纷纷暴毙,要不是梁仁宗有高人作法,用奴才的命作为替换,他也早就一命呜呼!”
“为了掩盖真相,梁仁宗命史官修改了史书,你们现在看到的梁朝正史就是修改之后的。”
“这些事您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您来自一千多年前?”乔沅好奇地问。
白墨瞥了她一眼:“我还没那么老。梁仁宗瞒得过天下人,瞒不过玄门中人。中咒之人死状特殊,内行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再则,别忘了梁仁宗身边那位玄术师,他也是知情者之一。”
玄术师身后站着的,是一个门派,甚至整个玄术界,这些秘闻,自然而然也就流传了下来。
白墨话锋一转:“镇北王地宫中的怨气沉积了上千年,我昨日观西郊地相,曾经的风水宝地已经被怨气污染,形成大凶之地。周围的生灵都已被这股凶气影响,轻者性情发生变化,重者产生异变,犯下杀孽。”
乔沅想到与胡波尸体融合的蜘蛛精,它应该就是被古墓的凶气影响才成了精。
只是被古墓影响,就变得如此可怕,那被关在古墓里的东西,岂不是更加恐怖?
“毁掉镇北王的尸身,就是毁掉了诅咒源头,你自然也就不用死了。”白墨深深地望着乔沅,毫不客气地说,“不过,墓中十分凶险,你未必能成功。”
“要不您帮我卜一卦,看看我有几成胜算?”乔沅眨了眨眼道。
白墨无情地开口:“两成。”
靳铭道:“加上我如何?”
“四成。”
靳铭微微一笑:“差不多能有一半的存活率,还不错。”
乔沅没有接这个话茬,望着白墨,嬉皮笑脸地说:“前辈,您看我们都这么熟了,您也不忍心看着我去送死吧?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借给我使一使呗?”
以前的玄术师都是要脸的,白墨还是头一回见人敲竹杠敲得如此坦然。
他倒也没有生气,领着二人来到书房,拿起一支毛笔,蘸上特制的朱砂,在黄纸上写下繁复的咒语。
只画了两张,他的面色便苍白了几分。
他勉强又画了一张,用左手扶着胸口,无奈地说:“终究不是我的身体,没办法发挥出我全部的实力。这三张符你们拿去,能在关键时刻保你们一命。”
乔沅接过符纸,感受到一股精纯的灵力波动,比她自己画的符纸蕴含的灵力厚重许多。
她郑重地向白墨道谢。
白墨摆了摆手:“去吧,希望你们能活着回来。”
等二人离开书房,白墨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暗红的血渍洒在白色的宣纸上,如同落在雪地里的红梅。
“好不容易才将你五脏六腑的伤滋养好,又得再休养十天半月。”白墨低声呢喃的声音,有些疲惫,“小子,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乔沅脚步一顿。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靳铭以为她诅咒发作,表情很是紧张。
“我没事。”乔沅摇了摇头,心里发沉。
白墨自言自语的声音很低,无奈她六感敏锐,那些话一字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
秦暮景的伤势,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离开总统套房,进入电梯,乔沅看着靳铭,表情严肃:“我打算一个人进入古墓,你不必跟着我冒险。”
靳铭被她的话气笑:“我们同生共死这么多次,你以为能抛下我一个人行动?”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
乔沅伸出左臂,将衣服往上拉,光洁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冒出几个花生米粒大小的水泡,那些水泡被黑红色的液体涨得鼓鼓的,仿佛轻轻一戳就会爆破。
“水泡里面好像有小虫子在蠕动,它们顺着我的血管往身体各处爬去,很快这些水泡就会布满我的身体。”
“如果我忍不住抓挠,水泡就会破溃,流出恶心的液体,凡是被液体沾染的部位,都会腐烂流脓。”
乔沅将衣袖拉回原处:“诅咒不可解,就算我们两个人联手,也战胜不了古墓里那位,所以,你真的不用跟我一起去送死。”
靳铭英俊立体的面部线条紧绷,深邃的眼底映出乔沅的倒影。
他抬起手掌,突然将她揽入怀中,低沉的声音坚定又从容。
“不管生与死,我都与你同在。”
乔沅心口一震。
靳铭竭力克制着情绪,在乔沅震惊的目光中,放开她,薄唇微微一勾。
“师父收我入门的时候,曾给我算过命,我是大富大贵,遇难成祥的命格,能活一百多岁,不会就这么英年早逝。”
乔沅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想要说什么,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走出酒店,乔沅看到外面停着一排摩托车。
她那几位队友,竟然都追了过来,一个个抱着头盔,面色凝重地盯着酒店大门,搞得周围来往的行人惶恐不安。
大堂经理更是一脸煞白,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各位特案专员,你们这是?”
“别紧张,我们是来找人的,喏,他们来了。”肖沁安抚着大堂经理,抬起下巴向他身后点了点。
大堂经理回头看到乔沅二人,勉强扯出一抹笑容:“两位忙完了?咱们酒店,是真的……没事吧?”
突然来了这么多特殊部门的人,经理想不怀疑都不行。
“放心,你们酒店很安全。”
乔沅冲队友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赶紧散开,再待下去,周围的普通市民该惶恐逃生了。
开车远离酒店,找到一处方便谈话的地方,乔沅将古墓里的情况向大家说明,只是她隐去了白墨的存在,只说她了解到的这些,都来自于一位熟知历史的长辈。
周治平撸起衣袖,一副恨不得马上就去干仗的架势。
“只要毁掉镇北王的尸体,就能破除诅咒,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进入地宫,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