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野集团有两位董事长,一个是周穆文,另一个,是郝庄。郝庄是周穆文在大学认识的好友,他们几乎形影不离,在大学生活里互帮互助,可能对于周穆文来说,除了陈昱南,郝庄就是他最最好的朋友了。
郝庄比周穆文结婚早,但一直没有孩子,但婚后生活很幸福,还领养了一个可爱健康的小男孩,郝泽。
在周书野2岁时,周穆文就创办了星海集团,第一年又苦又累,但也算是扛过来了,后面的日子在一天天变好。他和郝庄已经有段时间没联系了,直到有一天郝庄给周穆文打来电话:“周哥,我……我…”
周穆文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有事就说。”
郝庄牵着郝泽走在大街上,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悲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创业失败,欠了一屁股债,老婆也心梗走了,我真是走投无路了啊。”
周穆文当真是不忍心,第二天见面后,肉眼可见他的确瘦了许多,也比以往衰老了,牵着个5、6岁小男孩,看起来比周书野大点,一见面就乖巧的叫周叔叔好,周穆文也可怜这个小男孩,那么小,就没了妈妈。
从这之后,两人一起负责起星野集团,各持50%的股份,关系很和睦。
郝庄很客气,也很懂得感恩,拿来了合同:“今天起,这个公司只是我帮你管理一半,直到我去世,我那50%的股份,是你儿子的。”
他们签了合同,两人兄弟般的抱在一起。
直到前几个月,周穆文想陪着周书野高考,郝庄也很爽快的答应,这几个月,就只有他一人管理公司,周穆文在清淮和他打电话交代今天要去见合作方谈合同,郝庄实在是太累了,晚上只睡了三个小时,这2个小时的路途,加上疲劳驾驶,不幸车祸带走了他的生命。
周穆文一下子垮了,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旁边的郝泽已经长大成人,愣是一滴眼泪也没掉,静静的看着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离他而去,而这一切,郝泽认为,全是周家的错。
郝泽就像变了一个人,一下子办了休学,他不会让周穆文好过,更不会让周书野好过。
周穆文因为头部创伤已经昏迷快一个月了,不把他搞晕,郝泽怎么从周书野手上把公司夺到。
郝泽很坚定:“周书野,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要。”
两天的期限很快到了,周书野给陈穗岁打电话再三嘱咐:“岁岁,今天外面转凉就别出门了,饭让室友给你带一下,我过几天回来请你们吃饭啊。”
陈穗岁正忙着呢,她也没空出门:“嗯,好,你忙吧,早点回来。”
陈穗岁的书有点销量,文学读物在青少年的层面卖的不错,文笔很清新脱俗,把文中的两个小家伙的童年趣事描写的很棒,虽然是,但对于一个大一的新生,能做到这点,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沈教授可高兴了,脸上露出和蔼的笑,给陈穗岁打电话:“岁岁,这是我们学校给你的稿费,因为你出版方是学校,稿费加上奖学金也不是很多,但也不要嫌弃,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你争取到多一些的。”
陈穗岁哪会嫌弃,她从来没赚过钱,这5万块实实在在的打在她的卡里,她可开心了,她要帮周书野还债。
她拨通了周书野的电话,“嘟嘟”“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关机了?陈穗岁放下手机,她要在国庆假期里去江州,给他一个惊喜。
郝泽在老小区内找到了周书野的住处,破门而入,周书野不在家,他先是发泄了一下,该砸的都砸了,看见桌上陈穗岁的照片,全都砸掉。
这时,周书野也提着一袋七七八八的药回来了,那是他为周穆文去抓的药,回来发现这一片狼藉,他只是不吭声的收拾东西,郝泽彻底怒了,愣是把周书野往玻璃渣上推,他的手被玻璃碎片磨破了,手臂上有伤口,手掌上也有零零碎碎的口子,血滴在地上:“周书野!你别在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样,你是男人吗,我跟你说过,我得不到的,你永远也别想得到。”
周书野回答的很冷:“公司不会给你,你也别想伤害她。”
郝泽带着后面几个人,摔门就走。
周书野先清理了地上的碎片,他的手有些吓人,放到清水里去清洗伤口,这时候,门又被敲响了:“周书野,你在家吗?”
这声音很熟悉,是陈穗岁,他跑去开门,把手背在后面。
陈穗岁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凌乱的房间,地上有玻璃残渣,电视柜上的许多东西都没了,包括他们装进相框的合照。
陈穗岁看着周书野在水池忙活着什么:“周书野,你家怎么了。”
周书野没回答,血止住了,但一个个伤口很明显,陈穗岁不放心,快步走过去:“你这手,怎么了?”
周书野知道她害怕:“划伤了,别看。”
陈穗岁翻着碘伏,她来的路上被箱子拌着,膝盖也磕破了点皮,碘伏就在包里,她把周书野的手牵过来,拿着棉签轻轻的涂药:“呼呼,疼吗?”
周书野看着她笑笑:“不疼。”
陈穗岁看着他这样,像是有些生气:“周书野,你又在骗我,什么东西能划成这样啊,到底怎么了,你姑姑又欺负你了?”
周书野想了一下:“没有,我把被子打碎了,然后没注意摔了一跤。”
陈穗岁半信半疑的,给周书野贴上创可贴,拉着他坐在沙发上。
周书野看着她翻着包,陈穗岁拿出了张卡:“这是我写东西赚的,不多,只有5万块,你先拿去吧。”
周书野现在真的很缺钱,他爸在医院,公司要养着,还有各种开销,但他真的没被追债。
他没收,把卡接过放进陈穗岁的包里:“不用给我了,这个钱,可是我们家岁岁亲手赚的,留给岁岁买喜欢的东西。”
陈穗岁还是想给他,周书野拉着她的手:“岁岁,我希望你能永远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我有钱,这些事不用你操心的。”
陈穗岁这才松开了手,周书野坚持不收她的钱,她也没办法,她只是希望能多帮他一些,再多帮他一些。
周书野晚上没让她走了,但这个房子很小,只有一张床,周书野换了新的床单,陈穗岁在浴室洗澡,我们这,还没确定恋爱关系就睡一起,不好吧?
她换了睡裙,抱着衣服走出去,周书野正铺着床,她在另一边坐下,看着周书野。
周书野撞上了她的视线:“行,睡吧。”
陈穗岁掀开被子躺进去,睡在一边。
“睡过来点,挤着那旁边干嘛。”周书野在一旁发话。
陈穗岁看着他,往里动了动。周书野随即抱起床被子往外走,陈穗岁傻了:“??”
周书野看着她愣愣的:“想什么呢,睡你的觉吧。”
陈穗岁这才乖乖躺下盖上被子,周书野躺在沙发上,他一定要保护好陈穗岁。
陈穗岁打开门,看着周书野:“沙发睡着挺不舒服的,你要不,进来睡?”
周书野愣了愣,笑着:“不合适,这里也挺好的。”
陈穗岁点点头,又关上了门睡觉。可能是陈穗岁在这,周书野睡得莫名安心,已经好几个月没那么舒心了。
他7点就起来做早餐,见陈穗岁的门紧闭着,可能是还没醒,他等会还要去医院看周穆文,让陈穗岁待在家就行了。
给她留了早餐和字条,到门口穿鞋才发现陈穗岁的鞋呢?怎么不见了?
周书野心里有点悬,怕和他想的一样,他冲到陈穗岁房间门口敲门:“岁岁,你还在吗,岁岁?”
没人应,他直接开门进去了,果然,陈穗岁不在。
周书野一下子慌了神,拿起手机就要给陈穗岁打电话,先是留意到陈穗岁给他发的消息:“周书野,我去医院看干爸了。”时间显示是5点半。
陈穗岁早上换了衣服,轻手轻脚的往外走,没想吵醒周书野,正好可以让他多睡会。
周书野急急忙忙的出门,打了车就往医院赶,一路上给陈穗岁打着电话,传来的都是电话的忙音,“嘟嘟嘟”,没人接。
他疯了似的往病房跑,猛的打开门,陈穗岁正和宋晚在聊天,两人笑容满面,都很开心。
周书野一把将她拉出病房,二话不说一手扶着她的脑袋抱着她,陈穗岁靠在他的身上有点懵:“周书野,你怎么了。”
“下次别乱跑了,乖乖待在我身边。”他的声音低沉。
“我早上给你发了信息的,而且我这不是好好的?没跑丢啊。”
周书野没说话,抱了好一会才松手。
两人一起进去,陈穗岁又坐到了宋晚旁边,转头看向周书野,笑嘻嘻的:“你知道吗,医生说干爸应该很快就能醒了,他今天有点要醒的迹象。”
周书野摸摸她的头,转身又去洗手间洗着水果。
陈穗岁在周书野家住了许多天,这几天只是有时候带她去了医院,其他时候陈穗岁都待在家里。
周书野接到了郝泽的电话:“周书野,你爸恢复的还挺快,医生说,他可能明后天可能就能醒过来了,你说,我要不要让他的头,再伤一次啊。”
周书野转身就要出门:“郝泽,别乱来,医院可都是有监控的。”
郝泽在电话里笑笑:“监控?哈哈哈哈,你觉得我会怕这?我那个精神病朋友早就在这了,再要被警方查到,也不能定他的罪。”
看着时间,宋晚应该是回家拿换洗的衣服,顺便在楼下吃个饭,肯定是刚走不久。
周书野挂断电话开门,陈穗岁从房间里出来:“周书野,你要去哪?”
周书野想了一下:“你待在这别出门,我一会就回来。”
“哎!”话还没说出口,周书野就关门出去了。
陈穗岁坐在客厅,有人敲门。
陈穗岁闻声往门口走:“谁啊。”
门口的人的声音听起来是个比较年轻的男子:“快递,签收一下。”
陈穗岁不知道周书野买了什么:“放门口就行。”
门口没动静了,那人没问题,放下快递就走了。
陈穗岁坐在沙发上玩手机,门口没消停,一只小猫在门口一直叫,声音越来越大,越叫越凄惨,像是受欺负了一样。
陈穗岁忍不住打开门看,外面的箱子里有只小猫,她正想把猫抱回去,一只手把她拉了出来。
陈穗岁有些吃痛,被拉上了辆车,车很平常,是个黑色款的大众。
车上的司机踩着油门就开走了,后座上坐着个和刚才快递员声音一样的年轻男子,是郝泽。
郝泽看着她露出一脸可恶的笑容:“你就是陈穗岁啊,一张脸长得果然漂亮。”
陈穗岁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是谁?”
郝泽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连我你都不知道?周书野那小子,把你骗得团团转吧。”
郝泽继续说:“既然他不说,那由我来告诉你。我,郝泽,星野集团董事长的儿子,这个公司,义正言辞的应该归我,你最好能劝他别和我抢公司,要不然,哼哼,我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他。”
陈穗岁嘴硬:“那本是周书野的,不应该插手的,应该是你。”
郝泽一下子怒了,一巴掌打在陈穗岁脸上,“啪”,很清脆的的一声,陈穗岁白皙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都到现在了,你还敢帮着他说话,他就是个杀人犯,他害死了我爸,现在他抛下你,不管你的死活,去救他爸,看起来,你对他来说,也没那么重要嘛。”
陈穗岁没哭,她只是淡淡的说道:“你胡说,周书野是这世界上最最好的男孩,他,爱我。”
“哦?爱你?爱你就是对你隐瞒一切,发生了什么都不告诉你,任由你被我绑走等着去死?他这份爱,一般人承受不起。”
陈穗岁很坚定:“你现在把我带走也没用,等会周书野会来找你麻烦的。”
“哈哈哈哈哈哈,他哪有时间管你,他爸都快要死了,他哪有空来管你。”
陈穗岁不和他说话,和他说再多都没用,只见车一直开的飞快,这时候已经快到郊区,他要带她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