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穗岁指着那袋衣服:“哥哥,这是我妈特意给你挑的,你喜欢吗。”
陈屿川就瞥了一眼:“也就,还行。”又看到了他手上的围巾:“这也是给我的?那么女孩子的颜色我才不要。”
陈穗岁指着这条围巾:“这哪里女孩子了,这是男款,男款,反正也不是给你的,审美极差的狗。”
陈穗岁往桌上放了250块钱:“哥,记得给我到门口买点零食,现在就去,其余钱的都归你。”
陈屿川看见自己被收买:“陈穗岁,我还以为你今天吃错药了,原来这是骂我呢。”
“妈妈,哥哥不喜欢你给他买的衣服。”陈穗岁不忘坑她哥一下,叫着就找林茵告状。
陈屿川一脸茫然,满口答应:“我哪不喜欢了,你别在这歪曲事实,好,我现在去。”
林茵听到楼上吵着:“岁岁怎么了。”陈穗岁开始护起他哥了:“妈,没事,我和哥哥闹着玩呢。”
林茵还不忘补一句:“陈屿川,你别欺负你妹啊。”
陈屿川把零食给她买回来,陈穗岁清点的东西:“哥,你到底是吞了我多少钱。”
陈屿川头也不回:“你也没说咯。”
陈穗岁懒得和他计较,拿起东西就往门口走。
“小鬼,马上吃饭了你去哪。”
“要你管。”转头又给林茵露出笑容:“妈妈我走了。”陈屿川没理她,上楼去了。
林茵微笑着:“好了,快去吧。”
这次开门的是宋晚,他们回来了,她见着这小姑娘来了,露出一脸笑容:“来来来,快进来,阿姨刚想给你拿东西过去呢,我和你叔叔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也麻烦你妈妈照顾我们家小周了。”
陈穗岁摆摆手:“没有没有,我和他本来就是同桌,我们互相照顾应该的。”
宋晚很担心她这儿子,初中就在学校闹别扭:“他在学校没有欺负你吧。”
陈穗岁一直想着他在学校帮她在那群女生面前出头,脚崴了他背她回家,在游乐场帮她赢得她喜欢的小玩具:“宋阿姨,他在学校可照顾我了。”
宋晚边说边拿出东西:“这是阿姨给你带回来的新年礼物,在外面工作就看到了这个帽子很适合我们岁岁,来,戴上试试。”
周穆文走过来看见,忍不住夸赞:“买的好啊,我们岁岁戴上真漂亮啊。”
宋晚也附和着:“是啊。”
这不是客套话,这小姑娘本身长得就比较漂亮,白色的毛绒帽上面还有一个毛绒球,很可爱,过年这一搭配很喜庆,也衬得陈穗岁很白很漂亮。
陈穗岁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干妈,周书野呢。”
“是啊,你和周书野玩去吧,他在楼上,应该起来了在玩游戏。”宋晚也觉得自己打扰了这俩孩子玩,端了盘水果就让岁岁一起拿上去吃。
陈穗岁不是第一次来,但见他门关着,还是敲下门比较好。周书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没等她敲:“进来,不用整那么客套。”
周书野果然在电脑桌前打游戏,眼睛一直盯着屏幕。
陈穗岁拎着东西,到周书野房间就把纸袋里的零食都倒出来:“我给你带的吃的。”
周书野把椅子转过来,起身过来:“小孩才吃零食,留着自己吃吧,你这是要包养我吗陈穗岁。”
“你别觉得我是小孩,你也大不了多少。”陈穗岁看见电脑桌前的薯片:“说不吃零食,自己还不是买了。”
陈穗岁回头,视线和周书野对上,周书野就看着她,又看着她头顶晃着的毛绒球:“我妈给你买的?”
“嗯,好看吗。”陈穗岁睁大眼睛,歪头笑着。
他们离得太近,许是气氛太过于温热,周书野一下子突然慌乱的别开眼:“丑死了。”
“你懂什么。”陈穗岁没有生气,她知道周书野就是这样,嘴巴硬说不出一点好话。
“来,围上这个。”陈穗岁伸手就把围巾往周书野脖子上带:“我妈给你买的围巾,喜欢吗。”
周书野乖乖的点点头,任由她支配,陈穗岁边说:“新年就是要用新东西,周书野,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人在乎你的。”
陈穗岁起身准备回家,留下周书野一个人愣在原地。
宋晚见陈穗岁下来了:“岁岁吃完饭再走呗。”
陈穗岁答应了她妈妈回去吃饭:“不了,我妈妈已经做好了。”
宋晚也没强留:“那你和你妈妈说一下,今年我们两家一起过个年呗,都来我们家吃年夜饭。”
陈穗岁的答应回去问一下林茵,一开门就往林茵那走:“妈妈,干妈说今年一起过年,让我们到他们家去。”
林茵还没开口,陈昱南就先答应下来:“确实可以啊,我们两家人第一次一起过年,现在住那么近也方便。”
林茵还是有些顾虑:“会不会麻烦人家啊。”
陈昱南摆摆手:“我都和周穆文多少年的兄弟了,他又天天出门在外,现在有时间正好聚聚。”
林茵拿她爸没办法,宠溺的看着陈穗岁:“去哦。”
除夕这天,陈家大包小包的提着礼物拜访周家,毕竟是除夕,刘阿姨也要回家过年,年夜饭就只能让周穆文做,陈昱南去了也帮着打下手,林茵和宋晚就坐在客厅聊天,聊着衣服化妆品。
陈屿川小时候没怎么去过清水村,就基本上没见过周书野,他们被赶到了周书野房间玩,一进去就看见周书野在打游戏,陈屿川提起兴趣了:“兄弟,你那么厉害,你就是那全服第7啊,我上次看距离我这么近,我还奇了怪呢。”
陈穗岁不懂:“哥,他很厉害吗。”
“小屁孩,你懂啥。”陈屿川塞了几包零食:“一边玩去。”
陈穗岁白了他一眼,“男生都喜欢打游戏吗?”她也没管太多,坐到一旁玩手机去了,陈屿川和周书野交道倒是打的快,陈屿川也是交际花实锤,没一会就拿着手柄一起玩了。
宋晚在楼下喊着周书野:“儿子,快点来把春联写了贴上去。”
周书野只能让陈屿川先玩着,他起身下楼,陈穗岁也起身到扶手边往楼下看。
宋晚抬头也看见了她:“来,岁岁,下来一起玩。”
陈穗岁乖乖的下楼,看着宋晚拿着东西,往书房进出,摆在桌面上,周书野在一旁倒着墨水,宋晚拉着林茵往外走:“你带着岁岁好好写啊,写好了贴到门口,我和你林姨去门口买一些花插到花瓶里。”
陈穗岁不知道他会这个:“你还会毛笔字啊?”
周书野边忙着自己的事,随口回答着:“之前爷爷教的,从小就会了。”
陈穗岁想起她在清水村总能见到周书野在门口练字,一练就是好几个小时,想想那时候乖乖听话的他,还挺可爱的嘛,就是不知道长大了怎么就那么叛逆。
陈昱南到书房来出来拿东西,看见纸上几个秀气的大字:“小周这字写的好啊。”
周书野点着头笑: “叔叔过奖了,就是随便写写。”
陈昱南:“哪里哦,这也是要静下心来好好练的,我那儿子,除了欺负他那妹妹还会干嘛。”
陈穗岁不乐意了: “爸爸。”
陈昱南忙着准备年夜饭,匆匆离开:“岁岁你呆在这好好玩啊。”
周书野写字虽然很专心,但还是时不时看向她:“你想试试吗。”
“我吗,我怕我毁了这幅春联。”
“你可以在这张纸上写。”周书野拿了练字的纸
“来,像这样拿笔。”周书野把她带到桌前,拿起毛笔示范。
陈穗岁蹩脚的模仿着: “这样?”
“嗯。”
陈穗岁首先写了个“陈”字,看上去歪七扭八的。
周书野看着她写,像老师盯着学生考试一样,还时不时给出点建议: “写笔锋的时候停顿一下,还有…”
周书野放下了笔,绕到了陈穗岁背后,抓着她的拿着笔手写了一个“陈”字。周书野没在意太多,他就靠在陈穗岁耳后,,又抓着她的手,认真的写,陈穗岁心跳一下加快,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和温热的气氛。
周书野抓着陈穗岁的手写完了,这个字就漂亮多了,周书野很满意的放下笔:“看见没。”
陈穗岁才刚回过神来:“嗯。”但内心的想法依旧在碰撞“怎么回事,我刚刚心跳在加快?”陈穗岁扯着胶带就往外走:“可以了,贴去吧。”
周书野家的门很大很气派,他在站在凳子上贴春联,下面的姑娘给他剪着一段段胶带往上递。很快就贴好了,正巧碰见买花回来的林茵和宋晚:“贴好了?真不错啊。”
周书野走过接过林茵手上抱的花,陈穗岁走去闻了一下,花很新鲜,还冒出淡淡清香,林茵看见提醒道:“岁岁,别碰太近,那里有粉玫瑰。”
“我知道的妈妈,我只是闻一下。”
“小心花粉哦。”林茵还是不放心。
宋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岁岁怎么回事,不喜欢玫瑰吗。”
林茵摇摇头:“哪里会不喜欢,她喜欢的,不过只是玫瑰花过敏,不能碰而已了。”
“早知道咱就不买这个了。”
陈穗岁不想让长辈担心:“没事的干妈,我只是不能离太近,可以闻的,而且看这花多漂亮。”
宋晚摸了摸陈穗岁的头,插完花,就可以吃年夜饭了。大家坐到桌前,高兴的吃着年夜饭,陈昱南首先高举酒杯:“来我们大家干一个,就祝我们这3个可爱的孩子们健康成长,岁岁和小周成绩越来越好,新的一年天天开心,来,给你们的红包。”
陈穗岁露出甜甜的笑:“谢谢爸爸。”
周书野也双手接过:“谢谢叔叔。”
一旁的陈屿川不乐意了:“爸,我的呢。”
陈穗岁扭头和他讲道理:“哥,你都已经长大了,爸妈都说你可以自己赚钱了,还要红包。”
陈昱南还是拿出了红包:“明年啊别给我欺负你妹。”
陈屿川答应的好好的,笑嘻嘻的接过红包,这个红包和妹妹——周书野的是比不了的,脸上的笑容垮了一半:“爸,你偏心。”
“那有什么偏心的,你一男子汉,和这些小朋友计较吗,不要还我。”
虽然说红包薄了一大截,但有总比没有强,陈屿川一脸赔笑:“怎么会不要呢爸,谢谢爸。”
林茵正好提了一句:“岁岁,你哥现在有钱了,这几天我们要去走亲戚,就你哥带着你玩了啊。”
陈屿川不高兴了:“喂,妈。”
但陈穗岁倒是高兴,转头就抱住了她哥:“哥,你真好。”
陈屿川:“……”
周家看着这家庭氛围也很是开心,但也有点后悔忙于工作,没好好陪伴儿子。
宋晚晚上也给3个孩子准备了红包,周穆文也可喜这个小姑娘了,在饭前还偷偷给陈穗岁塞了红包,无论陈穗岁怎么拒绝,还是让她收下了。
陈穗岁吃完了饭,就跑出去玩烟花了,她拿起仙女棒正想用打火机点上,周书野突然过来拿过打火机,点上烟花在手上把玩。烟花棒在燃烧,发出一串串耀眼的星光。
周书野扭头看她: “不敢点?”
“还好吧。”陈穗岁拿着仙女棒摆弄着。
“胆小鬼。”说完就帮她点燃。
陈穗岁白了他一眼“你才胆小鬼,你全家都胆小鬼。”
随着春晚的倒数,两家父母都在客厅看着联欢晚会,陈屿川在看手机,忙着给各个朋友发祝福,陈穗岁和周书野在楼顶天台看着烟花,绚烂的烟火在各家房顶上的天空中炸开,彩色的光芒在眼睛里成了星星点点。
“5,4,3,2,1。”这是炸开的烟花最多,各处的上空都伴随着彩色的光芒。
陈穗岁看着烟花蹦跶着欢呼:“新年了。”转头又看向周书野:“新年快乐,周书野。”
周书野露出微笑:“新年快乐。”
天空中飘下雪花,这里总是大年初二才会下初雪,今年随着新年的钟声,初雪悄然到来。
陈穗岁伸手去接着雪花:“周书野,初雪,是初雪哎。”随后又赶紧握起双手,闭上眼睛许愿。
周书野看着她:“初雪许愿很灵吗。”
陈穗岁睁开眼睛:“这你都不知道,有传闻说,下初雪的时候,任何谎言都会被原谅,山洞中的雪神会满足你的愿望。也有一种说法是在初雪那天会遇到你爱的人。”
陈穗岁的目光和周书野对上:“我没说是你。”
周书野低头笑了,又抬起头来许愿,睁开眼睛发现陈穗岁正在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她仿佛和景融为了一体,很美,很动人。
周书野走过去,拍掉了陈穗岁帽子上雪融化的水珠,陈穗岁抬头问他:“你许了什么愿。”
他突然弯下腰凑到陈穗岁面前:“不告诉你”
陈穗岁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又往前追问他:“告诉我咯。”
“说出来就不灵了。”
陈穗岁不知道这个事:“啊,那我之前都告诉我哥了,他骗我说他认识住在山洞里的雪神,他帮我转达,就实现的特别快。”
周书野笑出来,陈穗岁看见他:“你看你笑笑多好看呐,别总是板着个脸。”
即使钟声已经响过很久了,但外面的烟花还是不断,伴随着初雪的飘落,好像更美了。
两人还坐在天台房檐边,他们一会儿没说话,陈穗岁想到了自己刚刚握着手许的愿“希望周书野明年有人陪着他,不会再孤单了。”
周书野的愿望呢“我希望明年陪着我的人,是陈穗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