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和陈穗岁还打着电话:“他都给你说晚安了,肯定是喜欢你的。”
陈穗岁躺在床上听着电话:“怎么可能,他对谁都会说的。”
“你看见他还对谁说了?”
陈穗岁一时答不上来:“额…暂时没有”
“那不就是了,之前那些女生欺负你,他还不是站你这边帮你。”
“他不帮我才奇怪呢。”陈穗岁回想起她在清水村当老大,和一群小男生打架,那些人虽说打不过她,她还是会受点伤,有时候膝盖磕破了还对那些小男孩张牙舞爪的,周书野每次背她回家的时候她就哇哇哭。还说下次一定要打的他们妈都不认识,小姑娘,还挺记仇。
徐知意还是那样说:“反正我是觉得他对你和别人可不一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陈穗岁没回答,思绪在满屋子乱飞。
徐知意趁这次机会继续追问:“岁岁,你是不是喜欢他。”
“我才没有呢。”陈穗岁满口否定。
“哎呀,岁岁,你就是害羞了,和我讲讲嘛。”
“没有没有没有。”陈穗岁又匆忙的挂了电话。
陈穗岁来到书桌前,看着那边紧紧拉着窗帘的窗户。往一张空白的纸上写:他叫周书野,我好像…喜欢上他了。
紧接着她又把纸撕下来,叠成了纸飞机,她没有选择把它飞走,拉开书桌旁的抽屉,放了进去。
最后一节是杨老师的课:“今天,我们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也结束了,寒假也从考完试正式开始,假期里,好好放松一下,陪家里人好好过个年,走走亲戚也是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给我天天呆在家里打游戏,还有,作业我开学就收,都给我认真完成,好,放学。”
放学了大家都叽叽喳喳的讨论寒假生活怎么过,去哪玩,徐知意和陈穗岁约好了一起去外面吃东西然后玩一会再回家,两人走在路上也蹦蹦跳跳的。
9点多了,陈屿川给陈穗岁打了个电话:“小鬼,你在哪,爸妈让我来接你。”
陈穗岁想和徐知意一起回去:“不要,我自己会回去。”
“我已经到门口了啊,你赶紧给我出来,别废话。”
“哦。”
徐知意看着她接了电话:“岁岁你要走了吗?”
陈穗岁摆弄着手机,给她哥发着定位:“对啊,我哥来接我了。”
徐知意本来想再玩一会,逛一下那边的小杂货店:“好吧,那我陪你出去吧岁岁。”
陈屿川开的他爸的车来接陈穗岁,看到陈穗岁出来了:“上车,小鬼。”
陈穗岁不紧不慢的和徐知意走过来,徐知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岁岁,那是你哥啊。”
陈穗岁如实回答:“对啊,你之前不是见过吗。”
徐知意继续输出自己的感叹:“我见你哥的时候,他才初中,我知道他肯定变了,他怎么变那么多啊。”
一旁的陈穗岁答到:“是啊,变得越来越像狗了。”
陈屿川认得徐知意,她小学的时候常来家里玩,他还被爸妈委托带着她俩玩:“是徐知意吗,好久不见,小妹妹漂亮了不少。”
徐知意乖乖喊了句谢谢哥哥,一旁的陈穗岁看不下去了:“你俩亲兄妹呗,哥,平时也没见你那么夸我。”
陈屿川:“上车,别废话。”转头又笑着和徐知意说话:“走吧,哥哥也送你回去。”
徐知意真的觉得他帅了不少,穿了身黑色,还真有男主那种年轻有为的帅气成熟风范,但还是没答应:“不用了哥哥,我爸待会就来接我了。”
陈屿川也没多想:“嗯,那你小心点,我们就先回去了,拜拜”
“哥哥拜拜,岁岁拜拜。”徐知意看着他们开车走,又看着手机上的挂坠发愣,那是一个小熊挂坠,还记得小学那天。
那天和往常一样,周三放学,临近放假,老师让把带来绿植都带回家,五年级的徐知意抱着自己的绿萝,本来说好了和陈穗岁一起回家,刚走到校门口,陈穗岁忘性大,把手机落班上了,只能回去拿。就让徐知意先回家了。
徐知意小心翼翼的拿着她的绿萝,这株她已经养了好几年了,每年都拎来学校,之前都是徐父来拿,只不过今天正巧有事,让徐知意自己拿回去。
许是拿着盆栽不好看路,有一个台阶徐知意没看到,绊着就摔了一跤,膝盖被磕破了,手臂也被粗糙了路面擦伤,冒出了血珠。一时间她爬不起来,许是太疼了,她眼泪不自主的流下来。
一双手把她拉起来,紧张的语气询问者她:“没事吧,小妹妹。”仔细一看,这不是就天天和陈穗岁一起玩的那个小朋友。
陈穗岁的哥哥是隔壁初中的学生,他把她拉起来,扶到路边,她的绿萝倒在路上,些许土也倒了出来,陈屿川把绿萝拿给她,见她哭成小花猫,又拿纸巾给她擦擦。
徐知意的绿萝没事,花盆是塑料的,没有磕破,她也没再哭了。
陈屿川取下自己书包上的挂坠给她:“喏,别哭了,这个送你,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
徐知意抬头看着这个少年:“谢谢。”
到后来,徐知意一直记得这事,那个小熊挂坠也一直带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挂坠就这样伴随她一年又一年,每次换了新手机壳,她都把这个挂坠再次挂上去,她总是在心里问自己“他还记得这个事儿吗。”
是啊,他还记不记得,那么多年,有一个女孩,一直记着他。
两人刚到家,陈屿川就抱着陈穗岁的头往客厅走:“小屁孩,我不在家你真的嚣张。”
陈穗岁挣扎着要出去:“哥,你放开我。”随后又是一系列拳打脚踢。
陈屿川就爱和她妹斗:“来,哥哥给你好好算算,你给我房间搞啥样了,还有我的宝贝无人机,我给它藏到书房的柜子里你也给我翻出来,你哈士奇吗,还挺认主,只拆我的东西。”
陈穗岁毫不客气:“你才狗,陈狗狗,拿一下怎么样嘛,又没给你少块肉。”
陈屿川和陈穗岁坐在沙发上面对面的吵嘴,果不其然,陈穗岁最后一招:“爸爸。”还是要哭唧唧的喊的。
陈昱南闻声就知道是那臭小子弄得:“陈屿川我警告啊,就算回来了尾巴也别给我翘起来,我这不是你的宫殿,别给我整什么王子归家,大闹天宫,欺负你妹啊。”
陈屿川根本解释不了:“爸,我哪欺负她了。”
陈穗岁朝他哥嘚瑟了一下就往楼上跑了,关上门。徐知意要回老家过年,她们小姐妹可能会一段时间见不到了,陈穗岁舍不得她这个小姐妹,到家也在通电话。
徐知意八卦起陈屿川:“你哥怎么帅了那么多。”
陈穗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么审美,我哥就和帅这个字,沾不上边。”
巧了陈屿川这时正好路过陈穗岁房间门口:“小鬼,你有没有良心,你又开始说你帅气的哥哥坏话了。”
陈穗岁往门口喊:“哥,你要脸吗。”
门口没声音了,她哥应该是走了,徐知意在电话那头说个不停:“所以你哥有女朋友了吗?”
“我觉得我哥找不到女朋友,哪个女生能看上他。”“不过话说回来,上次还找我向我妈要钱,应该是谈了。”陈穗岁一五一十的分析她哥。
徐知意没想到他有女朋友了:“啊?”
陈穗岁没听懂她想表达什么意思:“怎么了吗,问这干嘛。”
徐知意一下子没刚才的兴趣了:“没事,随便问问。”后来又草草的找借口说去睡觉了,挂了电话。
陈穗岁也没多想,洗了个澡在房间里吹暖气玩手机了。
徐知意躺在床上想“他真的…有女朋友了吗?”本来寒假可以经常见到他的,可是她明天就要回老家了,突然,有种不想去的冲动,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徐父徐母都往车后备箱装着东西,打算开车去,徐知意也慢悠悠的装着东西。本来徐知意就打算在车上好好睡一觉,经过陈穗岁家小区门口,徐母突然想起来:“小意啊,你是不是有个好朋友住在这,她好像搬家到这了。”
徐知意这才抬起头:“是啊妈妈,她叫陈穗岁,她初中就搬到这来了。”说完话视线也多停留了一会儿,目送远处的房子离开。
陈穗岁这时才刚醒,她哥那个懒狗绝对没醒,她也调皮般的敲着她哥房间的门,让他哥起床。
床上的陈屿川真的拿他这个妹妹没办法,毕竟头上还有他爸的压榨:“小鬼,别敲了,我起。”
打开门,陈穗岁就站在他面前:“叫我干嘛,要吃什么还是要玩什么。”
陈穗岁一脸笑容:“没事哥哥,怕你饿着让你起来吃早饭。”
陈屿川看着是没生气:“满意了?你看我像不像早饭。”
林茵在楼下叫着陈屿川:“哥哥去把这个妈妈做的糖炒栗子送到隔壁周叔叔家去,就在旁边,别走错了。”
陈穗岁听了,急急忙忙的跑到跟前:“妈妈,我去,哥要睡觉。”
林茵很欣慰:“我们岁岁也懂事咯,陈屿川这个的当哥哥还要欺负妹妹。”
陈穗岁也应和着:“就是。”
今天还是周书野开的门,他接过了糖炒栗子,这么几个月,他已经习惯了陈穗岁的投喂了。
陈穗岁见他又是一个人:“你爸妈呢,他们前几天不是还在家?”
周书野坐到沙发上继续玩起游戏,随意的回答道:“他们前几天有事出去了,明天回来,他们又不在乎我。”
陈穗岁坐到他旁边:“哪个爸妈会不在乎自己的小孩呢,他们肯定是太忙了,那这几天又是你一个人了,过几天就过年了,你买了新衣服吗。”
周书野眼神直直的盯着屏幕:“小孩过年才买新衣服。”周书野新衣服想什么时候穿就什么时候穿,他这里没有过年一定要穿新衣服的道理。
“你也是小孩啊,你也要人陪,过年你也要穿新衣服。”
周书野没说话,随即放下游戏,剥起栗子递到她嘴边。
“这是我给你带的栗子。”陈穗岁把他的手推回去:“你自己吃。”
周书野收回他的手,接过栗子再丢进嘴里。
“甜吗?”陈穗岁歪着头微笑着问他。
周书野看着她:“甜。”
林茵拿来了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岁岁,妈妈给你买了过年穿的新衣服。”
陈穗岁翻出衣服:“妈,怎么是红色的啊。”
是一件酒红色大衣,里面搭配白色毛衣,陈穗岁穿上很洋气,像个洋娃娃,林茵看着女儿换上:“多好看啊,皮肤白白穿红色的衬得也喜庆。”
这样看来,陈穗岁还挺满意:“妈,我要看看哥哥的。”
“你哥那人,只要我买黑色,大过年的穿什么黑色,”林茵和女儿在吐槽那事多的哥哥,又拿出了一条浅咖色的围巾:“你周叔叔又常不回来,他家儿子肯定也没兴趣出去买衣服,妈妈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就给他挑了个围巾。”
这条围巾做工精细,看得出也不便宜,林茵觉得那个孩子从小就一个人,就老是叫陈穗岁去陪陪他,给他买的东西也很用心。
陈穗岁来了兴致:“我去把东西给周书野。”林茵叫到:“把你哥的衣服拎去。”
陈穗岁这才不耐烦的把他哥衣服拿去“哥,妈给你买了衣服。”陈穗岁在他哥门口喊。
“你放进来。”陈屿川躺在床上玩手机。
陈穗岁的把衣服拿进去,陈屿川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都说了我自己会买衣服……”
转头就瞥了一眼在角落的陈穗岁:“小鬼,你怎么还不走。”
“妈妈让你试。”陈穗岁指着那袋衣服。
陈屿川不耐烦:“行行行,我现在试,小屁孩管的挺宽。”
陈穗岁站那没动,陈屿川再次抬起头来:“好,我现在穿,但你站在这我怎么换。”
陈穗岁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陈屿川也是服了她了:“好,你说,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