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事,让殷朗心里生出了无尽的恐慌。
那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心上,又何尝不是打在了他自己心上。
他现在好像终于能明白妹妹的选择。
原来,一旦动了情,真的很难放下。
留她在身边,一辈子相互折磨吗?
可当看到她真的伤了疼了,他便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尤其是刚刚,逼不得已要亲自对她动手。
萧玉儿不好糊弄,那戏要做的真,他怎么都要用些力道。
当掌心传来一阵酥麻时,他的心也跟着碎了。
从始至终,他都只希望她能好好的。
即便当年屡次拒绝的将她往外推,也不过是希望,她可以远离这场纷争,远离他这个可能将她拉进地狱的人。
萧玉儿今日的为难,让他明白,眼下的自己,还没有办法,保她周全。
好在,按照文苍的风俗,成婚之前的一个月,新娘不宜与新郎见面。
今日的试探,萧玉儿得了满意的答案,接下来的一个月倒是能得消停。
不过,既然那父女两人,非要相逼,他也不能一直让自己处于被动。
一个多月后,他跟萧玉儿的婚礼,定是一场腥风血雨。
他没有万全的把握,所以,他不想让她一并卷入危险。
送她回西陵,是最好的办法,也能免除他的后顾之忧。
报复也好,相守也罢,要把她留在身边,他就必须先把身边的障碍做个清理。
他可以恨她,可以欺负她,但别人不行。
并不知男人的计划,也始终没能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复,但祁思瑶还是靠在他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答应,“嗯。”
他终究还是要送她离开,这样也好。
她确实不该继续待在这里,毕竟这里不是她的家,而她和他也不会有未来。
许是因为今日打了她愧疚吧,所以愿意给她一个月的温情,作为弥补,然后放她走。
对她来说,大概该满足了。
……
许胜夫妇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唯独可怜了许子成。
痛失双亲,不堪打击,重病卧床。
许子瑞每日替他看诊调理,用了近半月的时间,这才终于有了好转。
他刚好也趁这半月的时间,将许氏医堂的事料理妥当。
从许家宗室挑选了为人可靠忠厚的一个堂叔来继承许家。
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们一行人便启程回京。
恰好赶上了沈允的百日宴。
许是内向的性子,沈允有些认生,加上沈如海原本就不喜热闹应酬,
所以沈允的百日宴,沈府基本只邀请了自己家的那一圈子人。
老镇国公从去了沈府开始,就抱着人家的闺女不肯撒手。
“我这个小外孙女可真乖啊,跟她姐姐小时候完全不一样,我记得绾绾那时候,那真的是没日没夜的不是哭就是闹,
夜里她爹娘都得轮着哄,关键是旁人她还不跟,而且,她小不大点的时候,连我这个亲外祖父亲一下都不行,还嫌弃的一个劲的擦。”
谢问鼎说着,低眸对着沈允的小脸蛋亲了亲。
在大外孙女那儿没得到的满足总算在小外孙女这找补回来了,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抿着小舌头笑,老国公心都要化了。
一旁莫名其妙被内涵的沈绾:“……”
她外祖父年纪大了,嗓门可一点儿都不小,周围的人显然都听见了,齐刷刷向她投去视线。
更有甚者,她舅舅没忍住笑了跟着应和,“绾绾那丫头小时候确实不好搞,允儿倒是要乖上不少。”
哼!
尴尬的戳了戳手指,沈绾不服气的反驳。
“闹人怎么了,人家都说闹人的孩子格外聪明,夫君你说是不是?”
沈绾说着,用胳膊肘拐了拐身边的祁衍。
不说话也躺枪的祁衍:“……”
抿了抿唇,正准备开口,谢南天却饶有感触的再次抢先接过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