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朗!”心里生出的点点希望落空,对上男人凉薄放浪的视线,祁思瑶不由恼火。
然而,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扬起来,已经叫他紧紧攥住。
“还想打我?”殷朗冷笑一声,“这里是文苍,不是西陵,你现在不过是本王的一个侍婢,本王想要,你就得给,你乖一点,还能少受些罪。”
话音落下,压根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俯身吻上她的唇。
四肢都被他禁锢,祁思瑶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反抗。
没有配合,没有挣扎,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被动承受。
虎口处突然一凉,一滴泪打在他的手背上,又快速顺着皮肤的纹理滑落。
被那冰凉的触感唤回神志,殷朗到底还是停下了动作。
“明天一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吧。”
落下一句,他翻了个身,在她旁边的位置躺下。
单人房的床不算太大,两个人躺在一块,基本没有什么剩余的空间。
祁思瑶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偏过头看他,见他双眼紧阖,她犹豫片刻,从床上坐起来。
“干什么去?”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在房中响起。
“回我自己的房间。”诚然,祁思瑶口中所谓的房间,指的就是柴房。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不明不白跟他睡在一块算什么,反正她不喜欢这样。
而且,这么近距离挨着他躺,只怕这一整晚,她都难以入眠。
“两只老鼠就能把你的魂都吓没了,要是看见黄鼠狼毒蛇什么的,你岂不是要被吓死?”
还会有黄鼠狼和蛇吗?她以为老鼠已经是最恐怖的了。
女孩子原本就胆小,更别说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
性格倔强,祁思瑶不是不能吃苦,但那些东西,她是真的害怕。
整个被吓住了,心生犹豫,她的手在被子上抓了又抓,一时不知该如何进退。
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殷朗唇角微不可察勾出笑意。
“你不会还想把本王赶到柴房去睡吧?”
“我,” 祁思瑶被问愣了,她肯定不会这么想,也知道没有这个可能。
“床太小了,我去打个地铺睡吧。”
话罢,她抬起身子越过躺在外面的男人就要下床,一不小心蹭到脚上的伤,疼的皱巴了小脸。
见状,殷朗扯着她的手臂,动作不怎么温柔的将她甩回去。
“这里不是西陵皇宫,没有那么优渥的条件,凑合着睡!”
不让他碰,就连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也不行了?
当初追着招惹他的时候,可没见她像现在这般矜持。
想要把人往外推的是他,会因为她的抗拒生气的也是他。
连殷朗自己也不知,他究竟在恼火什么。
眼下的处境,祁思瑶也没得选了,只能乖乖在他身边躺下。
相比于跟黄鼠狼毒蛇什么的一起睡,还是跟他能好一点儿。
房间里再次恢复宁静,偏过头向着努力缩着身子在他们中间留下一道微小缝隙的女孩看了看,殷朗的瞳色几经变换。
到底还是侧过了身子,又往边上挪了挪,尽可能多给她腾出些地方。
许是走了一天的路,实在累了,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祁思瑶倒是没一会儿工夫就进入了梦乡。
反倒只躺了个边角的殷朗丝毫没有睡意。
……
殷朗回到文苍国,势必要第一时间入宫给文苍帝问安。
晚上,宫中摆了酒宴,为他接风洗尘。
文苍帝与殷朗对酌,萧玉儿巴巴凑过来,屏退了宫人,亲自给两人添酒。
趁着旁人不注意间,向文苍帝眨眨眼睛提醒。
明白女儿的意思,一杯酒下肚后,文苍帝闲话般笑着说道:
“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年,朕的这个公主,每天都望眼欲穿的等你,你要是再不回,朕看,她真要老在宫里了。”
“皇上说笑了,公主身份尊贵,又有倾城之姿,这天下想迎娶公主的男子数不胜数,只会是旁人觉得高攀不起,哪有公主嫁不出去的份。”
“可朕这个女儿,性格执拗,只要是她认准的就不会轻易放手,先前,朕也帮她物色过合适的人选,
但她都说看不上,不管多久,非要等你回来,这一等就是五年,已经从十六妙龄等成了二十又一的老姑娘。”
“德全。”文苍帝说着,微微提高音量叫来贴身伺候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