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在大厅里找了半天,都没找见王妃,原来王妃是跟王爷单独在外面溜达呢!”
年纪大了,体力难免不够用,小跑了几步,魏宗成气喘吁吁的擦着额角的汗。
老太傅便是当年书院的夫子。
沈绾在学堂读书的时候,老太傅可谓是一看见她就头疼,她对太傅也是能避则避。
毕竟在书院和在家不一样,爹爹是怎么都不舍得罚她,可在书院调皮捣蛋,是要挨戒尺的。
老太傅突然这么着急忙慌的找她,沈绾心头习惯性的一个激灵。
好像功课没做完被抓包一样,沈绾腿也不麻了,敏捷的从男人背上跳下去,规规矩矩的站好,面上挤出一抹假笑。
“太傅找我什么事?”
祁衍:“……”
他家宝宝还能再怂一点儿吗?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小丫头就是习惯性的在大人面前把自己表现的可乖巧了,尤其是每次闯祸之后。
可一眨眼,该怎么调皮,怎么捣蛋丝毫不耽误。
也亏得她长得实在太可爱了,尤其是扮乖的时候,任谁看了都得心软,哪里舍得打罚,反正他是一点都舍不得。
当了大半辈子的夫子,许是早习惯了学生在他面前的这种表现,又许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过多注意。
老太傅笑嘻嘻的接过话,那样子看上去倒是比沈绾还客气。
“啊,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妃之前给老夫送的那个秦汉年间御用的砚台是从哪里得到的啊,
王妃可还有门路,能弄到差不多的?之前的那个,不小心被我摔碎了。”
仔仔细细,当宝一样的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啊。
因为太过宝贝,魏宗成害怕一直放在桌子上,会被其他人碰坏,所以他每次都是用的时候才拿出来,用完立马就收起来。
不放心交给下人,清洗什么的,他全都亲力亲为,可没想到,竟然自己失手给摔碎了。
说话间,老太傅面上都是难掩的心疼。
“我知道,那种古董肯定都是绝无仅有的,而且价格也贵,要不,高仿的赝品也成,毕竟太贵的我也买不起。”
要是真古董再被他不小心摔碎一个,他这心肝脾胃肺都得跟着疼。
可当初随着那砚台一起送给他的还有一支毛笔,若是使用寻常的砚台,还真配不上他那支高贵的笔。
什么砚台,还秦汉年间御用的?
她一个不爱读书的人,怎么会有心去收集文房四宝之类的东西?
“太傅会不会是记错了,我……”
爹爹倒是挺喜欢那种文雅的东西,当初在学堂总挨手板,她原本皮肤就嫩,那时候年纪还小,加上从来没挨过打,她也不抗揍。
手心每次都被打的红彤彤的,疼的要命。
可让她好好听课,好好完成功课,又不大可能。
所以她就把爹爹好不容易弄来的上等好墨拿去送给了夫子。
她想着文人雅客应该都会特别喜欢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吧,果然是把夫子搞定了。
可后来爹爹发现他心爱的墨还没用就不见了,气的差点揍她。
不过,那毕竟是她亲爹,相对来说,就容易搞定多了,那瓶墨他再喜欢,心疼墨肯定还是没有心疼她这个女儿多。
撒个娇,跟爹爹说她手心被打的好疼,爹爹脾气立马就没了,抱着她又是给她揉,又是给她吹的,还怪夫子下手太重了。
当然,也少不得唠叨她几句,让她在学堂里乖一点,好好做功课。
然后她就应付着说句“知道啦”,那些话左耳朵进马上从右耳朵出去了。
想着太傅肯定是收的东西太多了,又上了年纪,记差了,于是沈绾笑着开口提醒道:
“我当初送给太傅的是上等徽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