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把衣服换了,堂堂皇帝,穿着一身太监服,像什么样子。”
冷傲的俊脸转瞬恢复了素常的严肃,祁衍剪手在后,将视线从小皇帝身上移开。
祁辰:“……”
觉得九皇叔方才那转瞬间的温柔似乎只是自己的幻觉,祁辰抿了抿唇,闷闷应了声,随即由宫人服侍着去到了屏风后方。
挪了挪身子向祁衍靠过去,沈绾用胳膊肘碰碰他,似笑非笑的弯唇,“哎,你刚刚……”
难得男人所有松动,沈绾原本是想趁热打铁的给他指导一下怎么哄人,可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他强行打断了。
“总看本王做什么,”有些心虚的乜她一眼,祁衍摆出平日的威仪道:“你的账,本王回去再跟你算!”
沈绾:“……”
什么情况?他要跟她算什么账?沈绾疑惑的蹙了蹙眉。
“偷偷”带小皇帝去地牢,然后再让一早埋伏在那边的暗卫扮成黑衣人,卡着时间出来“行刺”阿才,
一来,可以借此刺激逼迫阿才坦白供出幕后主使;
二来,也可以让小皇帝认清小太监的真面目,毕竟旁人说的再多,都不如让他自己亲眼见到亲耳听到。
这一切不都是他们计划好的吗?她不过是按照计划行事,哪里又惹到他了?
想不出个所以然,沈绾无语的抿了抿唇,老男人的心思可真难猜,尤其是小气的老男人。
算了,这里是御书房,也不方便多问,免得露馅,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顶多就是……
但她近日有“免死金牌”,所以不怕,可沈绾万万没想到,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她家男人。
等祁辰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女人站在九皇叔身边,低着头蔫蔫的在玩手指,一副小孩子犯了错的模样。
不知今日的事完全是夫妻两人串通好的,按常理来说,他被禁足在书房,沈绾却带着他偷溜出去,还跑去了地牢,这确实是不小的错。
“九皇叔,朕的衣服换好了。”悻悻的开腔,祁辰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嗯,”祁衍淡淡应声,“今日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给你两天的时间,休养调整一下,顺便也养养身上的伤,
骑射武功的学习,两日后继续,既然你已经想清楚了,从现在开始,也不必在书房禁足了。”
“啊?”
祁辰本来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了,没想到男人竟然会这么说。
不仅不罚他,还解了他的禁足,还给他放两天假?
这可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惊喜来的太过意外,以至于他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九皇叔,你刚刚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
“没听见就算了。”
他可从来没有把自己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再重复一次的耐心,向着小皇帝瞅了眼,祁衍单手揽住女孩的腰肢,稍一用力将人带进怀里,
“走吧,回家。”
“别,别,朕听见了,九皇叔你说话算话啊!”等祁辰反应过来,发现两人已经走出了好远,缓过神,他赶紧提高音量冲着男人的背影大声喊道。
“还有,回去之后你也别太欺负九皇婶啊。”末了,他还不忘别有深意的补充一句。
九皇叔都不跟他计较了,他那么喜欢小婶婶,定然也不可能因为她私自带自己出去的事情罚她,但其他方面,就不好说了。
结果,他这一伸脖子,不小心抻到了伤口,祁辰疼的当即拧巴了小脸。
小孩子的心性,情绪起伏总是很快,等夫妻两人离开,房间里恢复他一人的冷清,难免又会想起阿才。
祁衍给他两天的时间,既是休养身上的伤,也是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去愈合心上的伤。
虽然时间很短,但对于坐在龙椅上的人来说,这已然是一种极大地奢侈。
若非被他家小女人那些话刺激,某人根本不可能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
回到摄政王府,祁衍抱着沈绾去了她的烟暖阁,关上房门,他把人放在床上,倾身向她逼近。
“你要干嘛?”男人凤眸微眯,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沈绾下意识的抱紧领口,同时把小身板往后挪了挪。
“本王专制、霸道、残暴、粗鲁、冷血,脾气还差,活该不招人喜欢,嗯?”
沈绾:“……”